宋宁朦胧的反问:“我为何要怕他?”
“我说真的,我嫁给你做夫人的。”宋宁重复道。
“啪!”白卿音从台阶上掉了下去。
她右手扶着自己的腰,左手攀着站了起来:“不行。”
“你是女孩子,我也是女孩子,你不能嫁我做夫人,你得嫁给男孩子。”白卿音立刻解释。
“这样啊!”宋宁摸了摸自己的小脑袋,便要走:“那我还是嫁给大壮哥哥。”
“不行。”白卿音拖着自己身子,挡在宋宁面前:“就算你真的要嫁人也不能是现在。你还小,很多事情你都不明白。”
“可你比我还小啊!”宋宁看着比自己还要矮些许的白卿音,不服气的辩解。
“……”白卿音不语。
确实,宋宁比她大两岁来着。
“那不一样,你得听我的话。只有听我的话,你才能有饭吃。”白卿音言之凿凿的威胁。
庭楼外,白鹤延停下脚步,看着两人斗嘴的娇憨模样,眸底浮上一丝淡淡的笑意,对着身旁的士兵,说道:“女孩子嘛!还是要娇俏可爱一些。”
“郡主年幼治家,自是要有一样常人不及的稳重与胆识。”身后的侍卫,小声回道。
白鹤延摇头:“我只是希望她快快乐乐的长大,如寻常女儿家般,成婚生子,一世无忧。”
语落,他微微弯了弯身子,偷偷看着女儿与人辩驳的面红耳赤的模样。
晚间用膳时,白卿音暗戳戳的咬着排骨,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宋宁,几乎想要将她抓过来打一顿屁股。
白鹤延微微倾过身子,在女儿面前小声低语道:“你今日下午是不是与宋宁吵架吵输了。”
白卿音闷闷的点头,而后为自己言行辩解道:“她的思路跟我不在一路上,不论我说什么,她都不听,甚至吵嚷着说要嫁我做夫人。”
小姑娘气的放下手中能够碗筷,愤愤不平道:“我是女子,怎能娶她做夫人?”
白鹤延看着女儿疑惑的眼神,小声道:“这个你若是愿意,也可以应了她,照顾她一生,反正她什么也不懂。”
只要瞒着外人,没有人知道便好。.
“那怎么行?”白卿音默默拿起碗筷,夹起肉肉放入自己碗中,小声道:“她终有醒悟的一天,我不能误了她的终生。”
“那就简单了,等那个哄骗那个傻丫头的臭小子回来,将他打一顿,警告一番,比你与那个傻丫头争执一下午来的有用。”白鹤延看着吵架吵输了,生闷气的女儿,悄悄的给她出个主意。
白卿音侧眸看着父亲,气道:“父亲,你偷看了半天,却没有出来帮我。”
“为父就是觉得你与人吵架的模样比较可爱,忍不住多看了一会。”白鹤延看女儿,沉声道。
白卿音看着玩心四起的父亲,夹起碗中肉咬入口中,快速扫光碗中的饭菜,重重的放下手中碗筷,决然离去。
“音音啊,你这就走了,还有鸡汤没上呢?”看着女儿气鼓鼓的小脸,忍不住开口提醒道。
“我不喝了。”被自己老爹这般逗弄,白卿音气不过起身便走,没有丝毫犹豫。
踏出庭门时,正巧遇见膳房送膳食,她轻扫了一眼将鸡汤端走。
“哎!音音啊!”白鹤延立刻阻止。
白卿音回眸看了一眼父亲,道:“你这般贪玩,女儿奉陪不起,今夜就回去收拾包袱回京城去找舅舅。”
说着,白卿音转身便走。
白鹤延抬首时,只瞧见了立刻追上:“那不行啊!你舅舅来信了,说是要带文武大臣来西梁城参加你的及笄宴。”
“那正好,我告诉舅舅你欺负我,然后与舅舅一起回京城。”白卿音拎着食盒威胁。
宋宁将桌上的糕点塞进绣着兰花的绣袋中,急忙唤道:“漂亮妹妹你别走啊,别丢下我一个人。”
白鹤延惹怒了郡主的消息不胫而走,西梁城的将军不由暗暗发笑,却还是带上了及笄之礼来为王爷说好话。
看着一屋子礼物,白卿音傻了眼:好歹也给她留下落脚的地方哈!
屋子堆得严严实实,她怎么进去啊?
“程将军。你说音音看到这些礼物还会生我的气吗?”白鹤延看了一眼身边的程志焕,问道。
“这……”程志焕无语。
你问我,我问谁去呀!
“关键时候一个也指望不上。”白鹤延狠狠的瞪了一眼程志焕,而后叹道:“若是他在,就好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程志焕也陷入惆怅,小声道:“眼看郡主就要及笄了,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语落,程志焕小声道:“王爷,要不我去追上去,看情况到底如何了?”
“西梁城损失惨重,有许多军务需要处理,京墨将能带出去的人都带出去了,你去追又能怎么样?”白鹤延轻叹,而后又看着带着宋宁搬礼物的女儿,温和一笑:“他会回来,会平安无事的回来的。”
他那般在乎音音,绝不可能将音音在西梁城等他。
程志焕探出头,小声道:“王爷,其实吧!我觉得国公爷和郡主挺配的。他们自幼一起长大,感情深厚。”
“就是不知道国公爷是否心悦小郡主?”程志焕小声的嘀咕道。
白鹤延看着女儿忙的上气不接下气,踱步上前接过女儿手中的礼盒,道:“音音啊,我来帮你吧!”
白卿音看了一眼父亲,道:“还不都是你害的!”
“我这不是想让尝试一次拆礼物的快乐吗?我也不知道他们会搬来这么多。”白鹤延轻声辩解,他也不知道手底下那群人会不长眼的将女儿的屋子给堵得水泄不通。
“阿爹,舅舅待我极好,平素好玩的好吃的,进贡的珠宝玉器,绫罗绸缎都是先送到我府上,我真的不缺这些身外之物。”
说着,白卿音看着父亲,小声道:“阿爹,你派人出去寻京墨哥哥了吗?”
最近她心底烦躁,有些害怕,可眼下西梁城风平浪静,唯有盛京墨不知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