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阿爹这般不中用的吗

“早些睡吧!”姚氏安抚道。

姚氏陪了白卿音一夜,白卿音依旧无法入睡,直到天宇破晓,白卿音瞧见晨间第一道亮光才缓缓睡去。

姚氏为她掖好背角,刚要转身离去,却听见白卿音低语:“京墨哥哥,我想去云潭曲社.........”

姚氏心底略有迷茫,不解其意,缓缓踏出房门将此事告知于盛京墨和王爷知晓。

白鹤延听见女儿这时还想要去听曲,气的语无伦次:“小混蛋,这个时候.......”

“义父,您误会了!”盛京墨立刻起身,不让白鹤延指责音音半句不是。

“音音并不喜欢听曲,除却云渟公子的曲调,其他人的唱腔曲调她甚至有些听不懂。”盛京墨轻声解释着。

“那她为何对云潭曲社念念不忘?”白鹤延看着义子,落坐于榻上,低语:“她是西梁郡主,两军交战之际,她说出这样的言论若是让手下将士听见了,便是霍乱军心之言。”

说话得分形势啊!

“义父,音音只是渴望着云潭曲社自由相处的氛围。”盛京墨面对白鹤延,掩去心底的苦涩。

“云潭曲社,并非至亲骨肉,有些甚至是秦老板从街上捡回来的孩子,可秦老板对他们教养极为严厉,那些孩子稳重端正,相亲相爱,若遇外敌更是同仇敌忾。”

说着,盛京墨看了一眼白鹤延,道:“这些年,虽是出了一两个叛逆,其余人却都是好的。”

“音音自幼虽不在义父身边长大,可该有的疼爱陛下未曾吝啬分毫。如今六皇子叛逃,音音心里不痛快。”

白鹤延恍然,而后扭头问道:“你的意思是音音是在为陛下感到疼惜,是吗?”

听着白鹤延酸涩的语气,盛京墨连忙解释道:“陛下疼爱音音,音音疼惜陛下,人之情常罢了!”

想起皇家五子的,白鹤延也是气不打一处来,终是微沉了一口气,道:“知道了,你去告诉音音,战事结束了,回到京城,我亲自带她去看戏。”

盛京墨受了伤,不便行礼,便微微点头示意,而后行小声道:“遵命。”

白鹤延看着姚氏,问道:“盛兄这些年,还是没有回信吗?”

姚氏抬眸看着白鹤延,轻轻摇了摇头,不在说话。

“这么多年过去了,眼看着京墨就到了议亲的年纪,怎的还没有回信?”白鹤延见姚氏沉寂的眸子,怕惹姚氏伤心,叹了一句,再没有多说什么。

盛京墨最不喜听见父亲的名讳,眸光倏然变得阴暗起来。

白鹤延起身,步至盛京墨眼前:“有些事,莫要看表明,你父亲离开你是另有苦衷。”

“你爹与关鸿铭先生师出同门,师门训示便是不得入朝为官。可你父亲却做了东沅国师,后关先生去世,你父亲说是要将关先生的骨灰送回到师门。”

“他只说此去凶险异常,还说有非完成之事。不知归期何期。”

白鹤延拍了拍义子的肩膀,轻声提醒道:“你父亲是忠善仁厚之人,离开是不得已为之。分别这么多年,焉不知他有多思念妻儿。”

白鹤延语重心长的劝着:“你父亲与你母亲感情深厚..........”

盛京墨开口打断白鹤延的话,道:“义父说这些做什么?”

白鹤延叹气,开口道:“眼下,许国与东沅这一战,避无可避,朝中能够抵挡许国的武将只你我二人,”

“我已命信使快马加鞭去京城传信,相应辎重应当很快便会备齐。”

说着,白鹤延看着盛京墨和姚氏,道:“战事若是传开,盛兄应当会不顾一切前来助阵。”

“若你父亲回来了,还是要给你父亲一个解释的机会。”白鹤延看了一眼母子二人转身,方才转身离去。

姚氏回眸,刚要张口,盛京墨已拂袖而去。

........

白卿音心有郁结,并没休息太久便悠转醒来,稍时洗漱,便上了城楼。

今日本该是新年,可眼前这一片斑驳萧瑟肃杀和无法散去的血腥味,让西梁城也变得死气沉沉。

许国在新年之前发难,便是不想让东沅好过。

她抬手招来士兵,嘱咐了两句方才下了城楼。

盛京墨回到屋子里没有瞧见白卿音,急得慌不择路,疾步而出,想要知道音音的下落。

音音不在屋子里,他害怕她是被歹人掳走,不敢声张,只得加快步伐。

白卿音下了城楼便是纵马回到西梁王府,肚饿难耐的她丢了缰绳便向东厨走去。

她刚要转弯便被抱了满怀:“音音,你去哪儿了?音音......”

他的头颅埋在她嫩滑如玉的脖颈间,气息微颤,搂着她腰间的手臂也抖得厉害。

她抬手抚着他的如墨锻一般的长发:“我没事,只是放心不下,去了城楼一趟。”

“我的本事是你教的,便是对我没有信心,你也要对你自己有信心才是。”白卿音没有瞧见他的脸色,却也知道他是怕极了。

“许国与东沅已起战端,你与父亲定有要事详谈,我便不想打扰你们肚子去城门看看?”

白卿音柔声解释,却见倚在她身上的男人没有半丝松手的意思,便握着她的手,摸向自己的小肚子,道:“我现在有些饿了,你陪我去东厨寻些吃的吧!”

父亲常年住在军营,西梁王府常年无人居住,院子里只有几个打扫的家丁,人手不多,加之父亲不善处理家事,一日三餐都是在军营,东厨怕是荒废了许久。

眼下若是想要找些吃的,怕是只有自给自足了!

盛京墨这才松了手,并没有带她去厨房,而是将她带到自己院子:“莫要想了,东厨已经烂的发霉了。随我去见我母亲,她屋子里为你备了膳食。”

“阿爹这般不中用的吗?”白卿音问着。

青砖墙垣外,枯黄的树下,白鹤延脚下一个踉跄:什么...

盛京墨右手负伤,左手紧紧攥着她的右手:“义父,天生不是治家的料。”

白鹤延被自己义子和女儿这般调侃,脸色一黑。

跟在白鹤延背后的程志焕暗暗发笑,却遭了白鹤延一记眼刀。

程志焕立刻敛去笑容,开口道:“王爷,将军守着郡主,不会有事,我们还是去军营议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