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通洲时,我因醉酒跌落悬崖,是一位姑娘救了我。两日前我与她分别,她送了我一个平安符傍身。”秦栎说出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盛京墨握紧手中的平安符,急切问道:“她今年十三岁,姓白,肌肤胜雪,眼眸如星。身边跟着一对双胞胎和一个年约四十的妇人,对吗?”
他问,慌乱而又急切。
音音心细,绝不可能一人出门,身边一定带着姑姑和宋宁兄妹保护自己。
“对,她们都唤她白姑娘。白姑娘身边还跟着一个沉默寡言的中年男人。”秦栎回着。
“是刘叔,刘叔也跟他们在一起。”盛京墨低语。
刘叔向来稳重,怎的也跟着他们胡闹?!
秦栎抬眸看着喃喃自语的盛京墨,反问道:“将军,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白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将军,属下有一要事急需禀告将军,还请将军挪步一叙。”传信使顾林自京城赶回,立刻寻到盛京墨,欲将京城发生的事告知与盛京墨知晓。
盛京墨挪步,顾林跟在身后,将粉彩松鼠樱桃图,陛下失常言行等事宜,言简意赅告知与盛京墨知晓。
盛京墨顿时便明白发生了什么,回首看着忙碌众人,命令道:“程凡带着你的人守在成洲,其余人随我赶往通洲。”
音音知道秦栎要来成洲,知道他们会来找他。她送平安符给秦栎是告诉他:她在通洲等他。
音音,你还小,你才十三岁?这些事轮不到你来管!
大军收到命令快速集结,盛京墨看着身边顾林,道:“你一路奔波,留下来好好休养。”
语落,盛京墨带着人马向通洲赶去。
音音,等我!
秦栎看着瞬间变得空荡的大营,震惊道:“这还是一个军队的速度吗?”
一个军队怎么可以拥有这么惊人的速度?
怪不得盛将军未尝败绩,有这样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谁能与之匹敌?
程凡回首看着突然离去的盛京墨,挠了挠后脑勺,自语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的突然就带着人去通洲了?”
莫名其妙!
老百姓看着大军大军井然有序离开成洲,跟在队伍后,争相送行。
“将军,一路平安。”
“盛将军,一路平安啊!”
盛京墨没有理会任何人,带着自己手下骑兵,绝尘而去。
埋伏在成洲郊外的黑衣人瞧见盛京墨带着兵马离开,立刻跑到庄奕贤面前禀报:“大公子,盛京墨带着一队骑兵向通洲方向去了。”
庄奕贤看着身边侍卫:“可知盛京墨为何离开成洲?”
此时潜伏在成洲,暗中监视着盛京墨一举一动的王陆赶了过来:“大公子,今日京城赶回来的士兵不知说了什么,盛京墨点了兵马就走。”
王陆靠近庄奕贤,小声道:“大人,盛京墨手下士兵训练有素,听见号令不过片刻便将营帐收拾妥当,上马随行。”
“他们动作敏捷,训练有素,我们恐不是其对手。”
语毕,王陆退至一旁,不敢靠近,深怕会遭到惩罚。
庄奕贤站在山坡上看着离去的盛京墨等人,目光深沉:“这样的人,很难对付!”
观察了这么久,他就没找到下手的机会,倒是看见不少刺杀盛京墨的人,被盛京墨拿下处决。
这些日子他唯一做的一件事,就是将盛京墨对康丰年动私刑的消息传给六皇子。让六皇子把握机会,搞臭盛京墨的名声。
“撤!”庄奕贤下命令。
明知山中猛虎无敌,又知自不是其对手,何必偏要去找死!
活着,不好吗?
他想要仕途,更想要命。
“是!”众人回着,暗中松了一口气。
不动手就好!
不动手就好啊!
……
清晨
墨黑的天幕缓缓散去,点点蔚蓝悄然升起,染山峦绿荫,农舍小院,山河如画。
吴同洲、唐毅生、白卿音等人,天未亮便被带到大堂候审。
白卿音踏进大堂,看着截然一新的通州衙门和坐在清正廉明匾额下的曹正寅,眸底拂过一抹讥笑。
他们在暗无天日的监牢中待了两天,曹正寅便将他们住了近两个月都没有修建的衙门,修复的如此富丽堂皇!
他们强迫刚缓过劲的灾民日夜修建府衙,还有脸站在清正廉明的牌匾下?!
无耻!
“大胆刁民,见到本官还不跪下!”曹正寅手握惊堂木,重重一拍,高声训斥道。
“我等不知所犯何罪?为何要下跪?”白卿音看着高堂之上的曹正寅,问。
老刘开口道:“大人不分青红皂白便将我等关进监牢,有违东沅律法。大人应当先给我们一个交代,才是!”
“大胆刁民,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你们当然要下跪!”曹正寅眸光微蔑,厉声呵斥。
见他们几人不跪,曹正寅也不强求,直欲速战速决,道:“本官得知皇粮失踪,连夜彻查。”
“据滕宁太守阮伟丰证词,你一行五人与吴同洲同行,借大雾做掩,偷运皇粮,私下贩卖,罪不容赦。”曹正寅直接宣告。
吴同洲当即反问:“曹大人,你我同殿为臣,无证无据,你怎能空口无凭,无中生有?”
他怎能容忍曹正寅明目张胆栽赃嫁祸?
“人证、物证皆无,你怎能定罪?”唐毅生开口。
曹正寅听见吴同洲为自己申辩,不由皱眉。
这个脑袋一根筋的家伙弄丢了粮草应当直接认罪受罚才是。怎的还开口为自己狡辩起来了。
曹正寅握住惊堂木重重拍在案几上,大喝道:“大胆,弄丢赈灾粮草其罪当诛,你竟敢为自己狡辩,就不怕罪加一等连累家人?”
“来人,打折他们的腿让他们跪下,本官倒要看看他们的骨头硬还是衙役手中的木板硬。”他知道这几个人不会认罪,直接命令下属用刑。
“曹大人,你无凭无据,怎能私刑?”
吴同洲和唐毅生踱步,一前一后将白卿音护在自己身后,道:“曹大人便是你要找替罪羔羊也不该将主意打到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身上。”
“你们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你们死了,这情就过去了。”曹正寅大笑。
证据,何须证据?
升堂只是过场,这几个替罪羔羊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