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粥后,江纾逸帮温杳测了一次体温。
38.7度。
江纾逸看着温度计显示的温度,咬了一下嘴唇。
江纾逸把自己带的药拿了出来,分门别类地把药配好后,把药放在了温杳的手上,“吃药。”
温杳点头。
江纾逸坐在了她的身旁,递给了她一本温水。
温杳安静地靠在床上,用水把药冲了下去。
她有几分虚弱地望着窗外纷飞的雪,等会儿这雪可能会变得更大。
“……”
“还要喝水吗?”江纾逸问道。
“雪要下大了,江纾逸。”温杳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
江纾逸看了一眼窗外的雪,点点头,“好像是哦,你还要喝——”
“雪要下大了,你该走了,”她还没有说完,温杳就把自己刚才的话的中心意思提示出来,“再晚就回不去了。”
江纾逸愣了一下,她看着窗外的雪,有几分倔强地小声嘀咕道:“……我不走。”
温杳皱了下眉,有几分审视地看向了江纾逸,仿佛是在问为什么一样。
“我走不了的。”
江纾逸拉住了温杳的指尖。
“……”温杳顿了一下。
江纾逸望着她这幅样子,狡辩的道:“你都说了,雪已经这么大了。”
“这个时间了应该打不到出租车了。”
“而且你还在发烧,”江纾逸有些局促地叙述自己的理由,“我怎么能走?”
雪风击打着玻璃发出萧瑟的声音。
窗外的雪花漫天飞舞。
“……”
温杳看着江纾逸握着自己的手,面上没有任何变化,“我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么会自讨苦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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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杳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窗外的风声和飘雪的声音已经消失,灯不知何时被人打关上了,在一片漆黑地房间里蔓延着清爽的香蜂草的气息。
她的手心是暖乎乎的。
带着即使在黑夜中醒来也不会觉得不安的温度。
不用想都知道,这到底是谁带来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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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江纾逸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她动了一下肩膀,不知什么时候搭在肩上的毛毯就滑到了地上。
江纾逸捡起了毛毯,看了一下窗户,天还没有亮,黎明的天空看着是宝蓝色的。
可能是因为在椅子上久坐的原因,江纾逸感觉身体有些酸痛。
温杳也醒了,她缓缓地侧过了头,看向了江纾逸,“你要不要到我床上来睡一下?”
她的声音有点恢复了一样的感觉。
温杳漆黑的头发有几分凌乱地披散在肩头,在有昏暗的黎明中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颓废的美感。
江纾逸肩膀抖了一下,连忙摇头,“不,不用了。”
先不说抢病人床这种事情她做不出来,光是想想自己躺在她的床上,她就觉得自己睡不着。
“你醒了?”江纾逸问。
“嗯。”
江纾逸看了温杳一眼,把手伸了出去探在了温杳的额头上面。
温杳没有动地看着江纾逸的眼睛。
“好像退烧了。”江纾逸松了一口气,不枉她晚上帮温杳换了几次退烧贴。
她伸手把体温计拿给了她,“你用这个再测一下。”
“嗯。”
温杳慢慢地解开领口的扣子,安静地把体温计夹在了腋下。
细腻的指节,松开了衣领,那颗平常被藏在领子
江纾逸看着那颗自己还算熟悉的痣,连忙生硬地别过了头。
“……不过就算你今天退烧了,我建议你还是在家里休息一天。”她一边转移话题道,一边匆忙地走到了厨房,热了一下昨天煮好的粥。
那颗清秀的痣挥之不去地在她脑海里蹦跶着,让她用力地打了几个鸡蛋,把滚烫地米粥倒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温杳从腋下拿出体温计,“退烧了。”
“啊,是吗?那好。”
江纾逸心不在焉地连连点头。
她把勺子放了进去,然后把煮好的粥放在了温杳的面前。
“……”温杳看了一
她似乎是有什么不满一样看着江纾逸一言不发。
“怎么了?你不饿吗?”
江纾逸站在洗碗池面前有些疑惑地看着温杳。
“昨天喂我吃,”温杳看粥的勺子,语气平静,“今天就不喂了吗?”
“……”
听了这句话,江纾逸的头差点砸在洗碗柜上面,手里的锅也险些落到地上。
她克制住了自己的表情,企图从温杳的脸上看一点什么。
但说了让人震惊话语的Oga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拿起了勺子,面色平静地舀起了粥送入嘴里。
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镇定自若。
——所以啊,有没有人可以过来告诉我,温杳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江纾逸心不在焉地洗着碗,感觉脑袋都要想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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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温杳放下了勺子。
“吃不下了吗?”
江纾逸估计她是吃不下了,平常中午也就吃那么点儿的人,早上再饿能吃得了多少?
昨天是因为一整天没有吃饭才吃了两小碗,今天果然是没有办法吃太多的。
“嗯。”温杳点头。
“没事。”江纾逸看着那剩下不到一碗分量的粥,觉得放回冰箱里似乎也不太合适。
江纾逸想起自己也没吃早餐,正好有点饿了,于是把温杳面前的碗拿到了自己的面前吃了起来。
“……”
温杳的视线落在了江纾逸的手里那只自己用过的勺子上,欲言又止。
“嗯?”江纾逸又往嘴里送了一口粥,看着温杳欲言又止的表情,手里的勺子停了下来,“怎么了吗?”
“不,”温杳抿了抿嘴唇,视线看向了别处,“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