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红袖闻言笑得不行,见阿箬转身要走,忙伸手抓住阿箬的手,轻声赔不是:“哎呀,好阿箬,别去啊,我知错了,你可莫要去,师傅一大把年纪了,哪儿能为这个麻烦他老人家啊……”
阿箬生气地看她:“那姑娘还浑说不?”
安红袖连连摆手认错:“不了不了,我以后定好好听你的话。”
“谁要你听我的话了。”阿箬又是急得跺脚,“姑娘,你怎么这样啊?怎么越来越跟楚公子学了,他是个混不吝的,你可不能这样,你可是大家都崇敬的摄政王妃,若是胡乱说话叫人听见了,可怎么好?”
“哎,这不是就咱们两人么?”
见安红袖满不在意,阿箬更生气了。
“姑娘!”
“我知错了知错了……”安红袖忙举双手投降,心想,果然还是她活得久,见得多,听了什么,说了什么都见怪不怪。
至于他们家阿箬。
哎,可真是太纯情,太可爱了,也不知道秦诣辰那小子什么福气,竟是能把他们家宝贝阿箬拐走……
安红袖边想边心下叹气,阿箬却是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地告诉她身为王妃,要注意身份,注意言行,等等等等……
安红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时不时地配合地点头,心下想的却是:她这王妃,说不定哪天就成民妇了,什么规矩礼仪的,想那么多做什么?
但见阿箬说得头头是道,又暗自感慨:这小丫头这么懂,不做中宫皇后,实在是可惜了。
哎,浪费人才啊……
-
因着惦记着冯亦然和楚瑜的恩怨,安红袖翌日一早就让人炒了栗子,又特意让长风去请楚瑜和君珩来吃。
因着进入冬月,天气严寒,屋子里支了火炉,安红袖便让人在火炉上架了一口大锅,将炒熟的栗子放进去,时不时用铲子翻腾两下,如此一来,吃到的一直都是热腾腾的栗子。
楚瑜没来之前,这活儿是他的。
楚瑜来了之后,便主动将这活儿接了过去。
“这么多?”
君珩诧异地看了一口那大锅,因错愕,眼睛都睁大了几分,看上去说不出的呆萌可爱。
安红袖眉眼弯起来,盯着君珩的脸笑盈盈说:“我的孩子,若是长得像君哥哥就好了。”
“你想的美!”
楚瑜嫌弃地瞪了她一眼,“你的孩子,怎么可能长得像我老婆!”
“噗……”安红袖笑起来,“我就说说,师兄你生什么气?”
她话落,将剥好的栗子巴巴地递到君珩面前,笑得一脸乖巧讨好:“君哥哥,你快吃,我刚剥的。”
君珩被她的过度热情弄得哭笑不得:“不用这么客气,我自己也能剥。”
“那怎么行?”安红袖睁大眼睛,一脸认真道:“君哥哥长这么好看,怎么能干这种粗活?”
君珩被逗得直笑。
楚瑜嫌弃地拧起眉头。
“安红袖,能不能别这么急功近利?”
“我怎么就急功近利了?”安红袖看了他一眼,转而就笑盈盈地同君珩道:“君哥哥,左右你在宫中也没什么事儿,与其闲着,不如多来我这里坐着,我这儿好吃的最多了。”
安红袖笑容热情又乖顺。
听说怀孕的时候,多跟好看的人接触,心情会变好,孩子也会长得好看。这阖宫上下,长得最好看的就属君哥哥了,她可得跟君哥哥多接触接触……
虽说,基因问题无法改变,想要生个像君哥哥一样漂亮的孩子是不可能了,但美人儿嘛!多看看总归是没坏处的!
她心心念念着孩子漂亮不漂亮的事儿,转头就把问楚瑜原因的事情,就给忘了。
多亏阿箬来送茶时,委婉地提醒了她几次,她这才想起这桩事来,收了对君珩的殷勤,轻咳了一声,冲着楚瑜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正剥栗子的楚瑜见状冷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安红袖嘴角抽搐了下,做羞赧状:“师兄怎么能这么说人家,人家会生气的啦……”
楚瑜手里剥了一半儿的栗子“啪嗒”掉了下去。
咕噜噜的一直滚了好远。
安红袖啧啧感叹,心疼不已。
“哎,多好的一个栗子啊,要不……”给大白吃吧。
她话还没说完,大白便晃着尾巴走过来,将地上的栗子衔起来吃了。
安红袖:……
尴尬地轻咳一声吼,安红袖就别开了脸。
却见楚瑜惊恐地拿手指着她:“说,你是谁?你把我小师妹怎么了?”
安红袖:“……”
正慢条斯理吃栗子的君珩看得莫名其妙,困惑的视线在两人脸上打转,最终抿唇而笑。
“师兄……”
安红袖神色复杂。
“不!你不是我小师妹!”楚瑜一脸痛心疾首,“说,你是哪儿来的,是不是夺她舍了?!”
“我就是你小师妹。”
安红袖神色复杂。
楚瑜却一脸的不相信。
“不!你肯定不是!别的不说,我小师妹是绝不会这么说话的!快说!你这个嘤嘤怪是从哪里来的?”
“地球来的。”安红袖已经麻了,自顾自地剥栗子,吃栗子。
唔,刚出锅的栗子,吃起来就是香甜啊!
“果然!我就知道!说吧,你哪个国家的,是男是女是人妖?!”楚瑜一脚踩在凳子上,义愤填膺地质问。
安红袖将栗子塞进嘴里,看都没看他一眼便道:“地球,Z国,X市。”
话落,抬眸,以一种看神经病的表情道:“性别女,曾看过某个富二代的新闻,啧,你是不知道,那个富二代啊……”
她还没说完,楚瑜便冲过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你果然不是我小师妹,我就知道,你这是被邪灵附体了。你放心,师兄我一定救你。”
他说着,神神道道地念起咒语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阿箬看得叹为观止,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老祖宗果然没骗她!
安红袖这一身的坏毛病,绝对是跟楚瑜学来的!
不行!安红袖是王妃,跟楚瑜可不一样,她一定得痛定思痛,少让安红袖跟楚瑜来往!
阿箬心下打定主意,见两人还闹成一团,刚要上前劝说,便见楚瑜猛地松开安红袖跳到了一边。
“臭丫头!你属狗的啊!怎么动不动咬人?!”
安红袖接连对着痰盂呸了几声,这才嫌弃地拿帕子擦嘴,“你要是不捂着我的嘴,影响我吃东西,我能咬你吗?”
楚瑜气得说不出话来。
安红袖瞥了瞥嘴,转而委屈巴巴地看向君珩:“君哥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是师兄他先欺负我的。”
阿箬神色复杂,连带着看向楚瑜的眼神都带着几分同情。
君珩果然是向着安红袖的,当下温声软语,极为宠溺地安慰了安红袖,转头便微微蹙了眉头教育楚瑜。
大冤种楚瑜,憋屈的活像是个胖头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