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贯鱼前面是一队车队,劫匪们重点劫的是货,她这跟在后面的算是劫匪的搭头。
人家看这车上躺着个不知死活的小娘子和只猫,仅留下一个劫匪来卸马匹。
起初,沈贯鱼就躺在车上一动不动,外面杀声四起刀剑入体之声不绝于耳,她也没有掀起眼皮看一眼。
化成手镯的小龙王和追风传音道:“一个初次见面的人算计了她而已,打击有这么大吗?都不像她了。”
追风卧在车内道:“不知道呢,人类的心思很难猜。”
两小只相对无言时,就只一女声尖叫:“滚开!啊,救命!”
“小娘子细皮嫩肉的,爷疼你呀。”不待此人的手再度扯破女子衣衫,就被人从背后踢翻。
还不待他起身,沈贯鱼一脚踩在他胸口,当场肋骨断几根。
却原来沈贯鱼听到前面车上有女子的尖叫,还有劫匪的淫丨笑声,“混帐!”
她一声厉喝,不等收到她救人意念的敖羡和伪装成小猫咪的追风神识催动法力,沈贯鱼就一个鲤鱼打挺从马车上跳起。
此时的她没有拿任何武器,就冲进一群正在围攻车队护卫的劫匪中,铁拳狠狠砸下,一拳一个,一脚扫翻两三人。
自缚了灵力的沈贯鱼,连内力都未催动,就将四十多个劫匪全部打趴了下,个个骨裂见血。
再是禁灵,她也算是法体同修过的身体,打一拳岂是凡人能承住的?
车队的护卫们一时惊为天人,腿上被砍伤的货主更是连滚带爬的跑来作揖。
沈贯鱼没有多作理会,重新套车离开之际,一个管事模样的追来:“女侠稍待,这是家主送来的程仪。”
一个托盘上放着两排银锭子,细看有二十个五两的,旁边还有一盒珍珠。
“当不得如此厚礼。”沈贯鱼拍马掉头。
管事的不由再追:“女侠,女侠,家主还想请您护送一程。”
追风挠了挠沈贯鱼,传音道:“师姐,你要入凡尘历炼,可身上带的银两都买了马车和干粮,到明天,你就没有吃的了。”
沈贯鱼这才想起,禁灵之前,她把纳宝链等不需灵力和神识的工具都交给了敖羡。
唉,自己的禁灵不彻底,是不是应该把两小只送入乾坤屋?
敖羡一看她的神情,稍一动魂力就知道成了凡人的沈贯鱼在想些什么。
它狠瞪了追风一眼,用妖族密语道:“下回别给她传音,就把她当个凡人。”
追风不理解:“自禁灵力有什么好玩了,师姐完全是在浪费时间。”
敖羡:“她乐意就行。人族修行讲究个心随意动,自然而为。
他们好从中悟出某些道理,捋顺自己的修行方向。”
追风:“就是想一出是一出呗。”
“差不多吧……”
两小只互相悄悄话时,沈贯鱼略一思考,就收下了银两,答应护一护这个车队。
不过,她很好奇的指了指被绑的劫匪道:“他们怎么办?”
大眼望去,车队里伤了不少人,还死了三四个。
管事牵着她的马车又掉转回来道:“女侠有所不知,此地乃是两国交界,这些劫匪向来猖獗,黎国派兵来剿,他们就跑到夏国来,夏国若剿匪,他们又会分股流窜的黎国。
久而久之,两国的守将就都不再大规模剿匪。
但此次托您的福,我们的护卫杀了八个,活捉三十二个。
带回夏国之后,也会给很大一比赏银。”
“不全靠我,是你们的护卫用心。”沈贯鱼不会据全功。
她答应下留下来,却并不与这些人同吃同住,而是从车队分得干粮后,还如之前一样跟在他们后面。
好在这里已经是夏国地界,只在晚上连夜赶路,到了次日傍晚,车队就进入了边城。
也亏了沈贯鱼和车队一起进来,若她自己来,连个身份文书都无,人家守城的边军,是不会让她进城的。
车队的目的地是夏国京城,这回要在城内停留三天,沈贯鱼休整一晚后,就挎着斜布包在街上逛了起来。
哪知,不过是买了个肉饼的功夫,就有小乞儿来扒她钱袋。
别说,小乞儿跑的挺快,沈贯鱼不施展轻功的情况下,愣是追了两条街才追上。
结果拿回钱袋时,发现小乞儿腕上绑了根红绳,她脸色大变,抓回绳子道:“从哪里得来的?”
这分明爹炼废的一线牵,平常他和娘一直戴着玩儿。
斜布包里的追风抓过了红线,细细一嗅,爹的。
小乞儿被她气势压制,“捡,捡的。”
“在哪儿捡的?”
“乱乱葬岗。”
沈贯鱼心里一突:“带我去看看。”
“啊?”小乞儿吓的跪下,“女侠饶命,是阿爷从乱葬岗捡回来的,平日里我并敢去。”
“那带我去找他。”沈贯鱼的手握在他肩胛上用力之后道:“若不老实,就废了你一臂。”
小乞儿疼的倒抽气:“阿爷死了。”
沈贯鱼一点都不心软的加重力道,咔咔而声,小乞儿的手臂无力的垂下。
“真死了真死了。但阿爷说过,这绳子是从丰谷城那里逃来的乞儿身上捡到的。”
“丰谷城?”沈贯鱼还真不知道,她随性找了地方买马,没有准备地图之类的。
看到小乞儿吓的脚下一片湿印,她咔咔两下正回骨头道:“讲讲。”
小乞儿试试手能动了,抖着身体道:“前不久,距此百里的丰谷城来了几个仙人,说是那里的乞儿偷了他们宝贝。
于是又是打又是杀的,有个叫麻四儿的乞儿混进边军的运粮队,来到了边城。
可他被边军发现后,审问时没熬过刑死了。
我阿爷上乱葬岗捡东西时,就从他身上扒出了这个。”
沈贯鱼看着他不语,小乞儿扑通跪地。
她往一侧跳开,不太适应有人跪自己,就听小孩儿道:“女侠,小的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放了小的吧。
如果不是家里还有几个弟妹快饿死了,小的绝对不会上街扒包。”
沈贯鱼沉吟片刻道:“你不像是新手。
带我去看看。”
“看看什么?”
“你弟妹呀。”沈贯鱼还是能看出,这小孩儿没有撒谎的。
小孩儿警觉:“你要作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