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第二百十三章

第二百十三章/2023.3.21

一旬后,高长松收到了净尘的命题作文。

青鹭化作人形,灵巧依旧,一会儿在高长松肩膀后探头探脑,一会儿又蹲坐在案几旁,让人幻视一只叽叽喳喳的鸟儿,围绕信封打圈。

“十二郎,你那友人可真好看啊。”

还不住感叹。

“我还第一次见到如此俊俏的和尚呢!”

光头这发型,实在挑战颜值。

高长松点头,英雄所见略同:“他年轻时更俊俏。”

说到这,高长松想起一件趣事,他认为净尘像善良版的妙僧无花,二者的经历也有相似之处。

“十年前,净尘去车迟国讲经,被那国公主一眼看中,哭着闹着要他还俗做驸马。”

“然后呢,然后呢!”青鹭兴奋极了。

高长松摇头道:“没什么然后,他要留作驸马,哪能成为金沙寺的住持?找机会逃出车迟国罢了。”

这只证明净尘的外表令人一见倾心。

他的字就像他的人,俊逸出尘。

从厚厚一沓信纸中便可看出他与陈玄奘关系匪浅,高长松想:我还真问对人了!

随即一字一句看过去。

命题作文“我眼中的陈玄奘”被他写得声情并茂。

“十二郎亲启:

一年不见,远在长安城的你还好吗?修行是否有进益?又有什么新的发明创造?

托你的福,这些年乌斯藏发展得飞快,甚至有人慕名前往高老庄,就为瞻仰你的居所。

镇上的人生活也越来越富庶,就连街上的闲汉都变少了,他们多被父母妻子撵去酿酒坊做工。

这一切变化都是你带来的啊!”

寒暄一长串后插入正题。

“我对陈玄奘的了解并不多,只能将我知道的写给你听,若有不对的,还请海涵。”

净尘写信的格式很规整,他先写陈玄奘的生平。

“玄奘法师的生平说来也有些离奇,他本是丞相小姐与状元陈光蕊之子,陈郎被奸人所害后,丞相小姐忍辱负重,生下他。

为保玄奘法师的性命,其母将他放在一块木板上,顺河流而下,如此才不会被害。

玄奘法师是个有佛缘的,木板流过金山寺门前时,长老听见了婴儿的啼哭声,于是将他抱走,玄奘法师儿时就是在金山寺长大的。”

如果说到这,都是高长松听说过的,后面就有些超乎他的认知了。

“金山寺的位置很不好,位于绵延起伏的山间,那里别说是商道了,连人都没有几个,为支撑生活,玄奘法师从小就入山林砍柴、采药。

长老看他细瘦的胳膊被割出一道道血痕,心中不忍,便将捶筋打骨的功夫传给他,玄奘法师天生就有大毅力,练功的辛苦连成年人都受不住,谁知他不怕苦不怕累,十年如一日地在寺院后练习。”

高长松:“……”

不知为何,他心中浮现出一副画面。

古寺后有一片被夯实的土地,一口深井钻通东北角的土地,十岁不到的小和尚趁打水的功夫,在边上坐俯卧撑。

他甚至只用一根手指撑,汗水从额头、每一块肌肉上缓缓滑落。

高长松:“……”

不存在的记忆增加了。

他猛然摇头,将那充满魔性的画面晃出脑外。

然而,下一段叙述硬生生将高长松的想象具现化了。

“如是三年,玄奘法师只身入山林,教化了危害山下百姓的大虫。”

高长松:“……”

净尘细细描述他是怎样“教化”大虫的。

“山峦中无成精的妖怪,大虫凭其体魄,捕杀走兽,养得膘肥体壮,一回,他无意间吃了砍柴的樵夫,从此改吃人族,连续吃了三四个人。”

“玄奘法师听说了,带一把八十斤的禅杖进山。”

高长松:他才多大啊,就能举起八十斤的禅杖!

力能扛鼎,就是这么回事吧。

“大虫人吃多了,嘴也被养刁了,看见细皮嫩肉的小和尚,哪有不馋的。”

“它都不屑于掩藏,从草丛里慢条斯理走出来,还吼一嗓子,寻常它这般,都能把人吓得两股战战,跌坐在地上。”

“玄奘法师完全不同,他站在猛虎前,面有不崩于泰山之色,猛虎见他如此,心生恼怒,咆哮一声猛然发力,张开血盆大口,恨不得将其一口吞下。”

“说时迟那时快,玄奘法师脚下一蹬,如利箭般射出去,比大虫还要灵巧,禅杖被他舞得虎虎生威,重逾千斤。”

“第一杖,打虎脊骨,禅杖落,猛虎哀嚎,玄奘法师听他此声,面色不改,反问猛虎‘你可知疼了,需知百姓身体被锐齿撕裂,比你疼千百倍’。”

净尘的描述很有画面感,高长松在脑中复盘画面,暗自摇头,又不是虎妖,哪里听得懂人话?对他碎碎念,不仅没用,看着还有些鬼畜。

“猛虎不听法师言,又因疼痛,狂性大发,玄奘法师叹息一声,禅杖连连下,第二杖打断脊椎骨,第三杖打碎头,虎皮不损而七窍流血,很快便没了声息。”

真是物理超度啊!

“自此金山上下一片太平。”

高长松看到这,忍不住问青鹭:“你说他,怎么描述得绘声绘色,好像亲眼看到似的。”

青鹭压根没看信,听高长松此言,脑袋上浮现出一问号。

啥,你在说啥?

好在高长松接着看下去,看净尘很谦虚地说道:“这段往事在金山附近口耳相传,我也是去那拜访住持时,听山下老农所言。”

“好家伙,这成武松打虎了是吧。”高长松感叹,“都改编成民间故事了!”

接着往下看,基本上都是打大虫、打熊、打狼、打妖精,大部分都不能被说服,所以物理渡化了,也有一些是被打疼了,或者被玄奘法师感化了,甚至被他带进寺庙修行了一段时间,成为了好妖怪。

“过些年,玄奘法师在当地打出些名声,金山寺内的经书他也尽数读完了,住持劝说他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去其他寺庙修行,玄奘法师便游历各地、参访名师,学习了《涅槃经》《俱舍论》等各种经书。”

净尘没说他发下宏愿西行,想取得真经,或许连他也不曾听说过,玄奘的梦想,只是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他一路游历至大唐,在某知名寺庙中坐定,开法会、讲法,引来无数信徒。

“玄奘法师年纪不大,佛法却十分精深,我每回同他论道,都颇有进益。”

到这为止,信读完了,玄奘的前半生也写完了。

其实吧,跟高长松想得八/九不离十,就是跟西游记中软弱善良的唐僧差得有点多,他发自内心为孙悟空高兴起来,有这样的师父,大圣的西行路肯定要好过很多啊。

……

后又零散打听些传闻,见跟净尘说得差不多,高长松就去复命了。

他直接朗读范文,孙悟空听后,拍手道:“好好好,是个爽利的和尚。”

读到打大虫一段,孙悟空两眼放光。

陈玄奘的经历给了孙悟空一些信心,高长松虽说:“这都是打听来的,做不得数,玄奘法师人如何,还要大圣您自去判断。”

孙悟空摆摆手道:“只要这是是他干的,便是个爽利人,叫他一声师父也不亏。”

高长松又回到长安。

这一来一回,水陆法会已近末尾,因观音菩萨现身赐陈玄奘袈裟,唐王与文武百官喜不自胜,朝会上封他为御弟,把西天取经的事儿过了明路。

高长松一方面感叹,西游记正篇终于要开始了,另一方面又有点儿忧郁,想师父听此言,得怒成什么样啊。

思来想去,他都不大想回灵宝派了,只想等师父冷静些,再去安抚他。

*

水陆法会结束,还有另一件儿好事,即钟离珺结束了加班,又没活儿了。

于是这天,高长松才推开房门,就见他在榻上打坐。

高长松立马就高兴了,他也翻身歪在榻上,一边玩钟离珺的衣角,一边说:“最近没活了吧?”

钟离珺思索道:“最近没事。”

高长松一听:“那之后有事咯?”

“是。”这也不是什么机密,钟离珺道,“唐王下令,三月之后要随送亲队伍一起入吐谷浑。”

高长松“啊”了一声,他虽没听见风声,却将这事儿跟历史书上的一段记载对上了。

“文成公主入藏?”

谁知钟离珺也十分奇怪,他说:“文成公主?宗室内没这号人。”

高长松心说,莫非是我记错了?催促钟离珺道:“你给我说说,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在西游剧情推进的同时,正史发展也没拉下。

唐王对少数民族的政策,跟历史上没有区别,先以武拨乱,再施开明宽柔之策。

前几年,吐谷浑跟大唐打仗,声势颇为浩大,结果当然是吐谷浑全线溃败,以大唐为尊。

唐王是典型的打一棍子给一个甜枣,既然打服了,就要跟对方表现一下亲善,那这年头怎么表达亲善呢,他想想,找了一个宗室女去和亲。

这命宗室女被封为弘化公主。

听钟离珺解释完,高长松才哦了一声,是他记错了,文成公主入藏,嫁给的是吐蕃的松赞干布啊。

他思索了一下路线,问钟离珺:“那你们准备走哪条路线?”

“吐谷浑与车迟国毗邻,应当是从两界山入西番哈密国,经过乌斯藏、宝象国与乌鸡国,仔入吐谷浑。”

西域有不少国家,都没跟唐王朝建交,甚至是敌对关系,护送公主和亲,肯定要从友好国家走。

这路线跟陈玄奘的西行路线高度重合。

高长松略有些无语,他想:在这政治大背景下,让陈玄奘西行十四年取经,真是一场作秀,如果正经派出使团,按脚程,过了三四年也就到了,哪要走这么久啊。

……

次日一早,高长松通过锚点,前往东洲。

经过十几年的打拼,他早已实现财务自由。

当然,手握生产资料的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缺钱的,知识就是力量。

跟无数穿越者前辈一样,高长松靠酿酒、肥皂等起家,等事业做大做强、人脉搭建起来后,就开始东一榔头西一棒槌,想做啥做啥了。

当然,他大方向还朝吃与玩上发展的,近几年又卖水粉胭脂,都卖得很好。

高长松去东洲,先在各店铺逛一遍,巡视自己的领土。

巳时,也就是上午十点,朱雀门外街空空荡荡。

大安是一座不夜城,百姓中不乏有彻夜狂欢的,除却居住在城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人,小市民阶层很少在正午到来前开工。

偶尔在街上见到一两人,那都是哈气连天,一步三晃。

沿着朱雀大街向前走,便能看见龙津桥。龙津桥后码着一排又一排的房屋,其中一家情况不同,店内女客络绎不绝,仔细看,迎送客人的,竟然是貌美的狐女,她们是东洲最能说会道的一群女子。

除狐女外,守在店外的剑修吸引人眼球,她们是高长松请来的保安。

粉水铺的生意实在太好,谨防人来闹事。

井然有序的画面让高长松十分满意,他又依次逛过酒楼、纸坊等地,一些掌柜发现了他,一些则没有。

最后,高长松来到他最大的产业——小珞珈。

论理说,古代的农家一点也不乐。

这里本是古代一处随处可见的农庄,却在观音菩萨仙力与系统科技狠活的双重加持下,套上一层光环。

这里像是削弱版的五庄观,果蔬不能说延长寿命,却能满足口腹之欲,并助力修行。

眼下农家乐与酒楼生意并行,还有财大气粗的门派让他们当承包商。

高长松最看好农家乐生意,不说别的,单就客人的身份,五花八门,大安的皇亲国戚不用说,重点是神仙妖怪。

牛魔王一家不用说,常客,乐不思蜀的那种,就是构成有点怪。

有时是牛魔王跟铁扇公主,有时是他跟玉面公主,再有时是玉面跟铁扇公主,真是古怪。

此外还有金角大王、银角大王、灵感大王之流。

妖怪大王都很高傲,从来不屑于隐姓埋名,他们恨不得自己名声更响亮。

高长松看着危险的名字们,颇有种集邮的快感。

当然,这些西天取经路上叱咤风云的妖怪,在东洲都是比较遵纪守法的,否则自有道门大佬来治他们。

今天,高长松审批了一份特殊的离职报告。

寻常雇工肯定是不会报到他这的,管事有权决定去留,找到他,是因人员特殊。

黑熊精一脸不好意思地挠头。

几日前,观音菩萨入梦跟他谈了谈,跟黑熊精交代了玄奘西行一事,希望他能化作一难,好好考验下西行的和尚们。

到现在,帮忙的妖怪们依旧不知半老的慈郎是菩萨的化身,但他们也都猜出,高长松跟观音菩萨关系匪浅。

又不是瞎,这儿能称作小珞珈,能没菩萨的手笔?

就算追究,也该是标榜东胜神洲独立性的道人追究,而不是他们这些既得利益者。

黑熊精说:“阿弥陀佛,既是菩萨所托,不敢不从。”

他修行佛法多年,是很乐意跟观音菩萨攀关系的,对他这样一心向佛的妖怪来说,有什么比被招安、修成正果更好的吗?

想到黑熊精这些年的功绩,高长松有一丝丝心疼,他挽留道:“既如此,考验他们后,也是能再归来的。”

黑熊精笑而不语,在梦里,观音菩萨可许诺他事成之后去真正的珞珈山修行呢!他怎会错过这机会?

见劝说不动,高长松只能长吁短叹地答应了。

“此去一别,山高水长,还望珍重。”

黑熊精想到高长松多年的照顾,动容道:“有缘自会相见,十二郎,就此别过!”

说完,化作一道白光,腾空而起,竟是想硬生生飞回西牛贺洲!

高长松看后,目瞪口呆:“乖乖,这信仰也太充沛了!”黑熊精如此心向佛门,竟为跟自己辞别,在这耽搁许久,也算有情有义了。

说到有情有义,高长松忽然想到庄上的另一只妖怪,即白衣秀士。

白衣秀士跟黑熊精的关系十分之好。

他在东胜神洲蹉跎多年,科举上并没有进益,想出仕做官是不可能的了,这些年,除了悬壶济世,为白蛇一族表率外,他花了大量心思在绘画上,造诣极高,已为画院中一师。

想到西游记中白蛇精的悲惨结局,高长松特意去找白衣秀士谈心。

白衣秀士的三两间茅屋坐落在农庄西北角,篱笆扎起的小院里不仅有摇摆的鸡鸭,还有他亲自拾掇的小花坛。

高长松来得正及时,原来,白衣秀士听说黑熊精返乡后,也起了与他共去的心思,想见识一番不同国家的人文风貌。

都在收拾行李了!

看堆满屋的箱箧,高长松额头上出汗了。

这,不至于啊!

白衣秀士见高长松来了,有些惊喜:“十二郎,你怎么来了。”又让童子给他沏茶。

高长松摆摆手,表示不用这么麻烦。

他也没那么直接,先试探道:“你这是要出远门?”

白衣秀士美滋滋道:“是啊,十二郎你也听说了吧,熊罴怪被观音大士征召了啊。”

“那可是观音大士,他老熊有这样的好福气,我就算是没有,也能去沾沾光啊。”

“正好我也多年没出去走走了,正好能找点灵感。”

他说的是绘画灵感。

高长松:。

抹去头上的汗珠,高长松好言相劝道:“灵感也不一定要去西行路上找啊,去南赡部洲不也很好,大唐的建筑比西番哈密国精巧多了。”

白衣秀士觉得高长松说得挺对,可他转念一想,大唐的建筑什么时候都能看,观音菩萨的托付不一样,过了这个村就没这店了。

“那不成啊,这可是菩萨交代的任务,许是表现好了,我也有在菩萨面前留名的机会。”

高长松苦口婆心道:“熊居士是去做一难考验西行人的,放在折子戏里,他就是反派角色,你想反派角色会落得什么下场,若身手差点,被对方扬了都没地儿哭!”

“你一没有法宝,二功法不以力见长,还是别凑热闹了。”

白衣秀士想想,认为高长松说得有道理,他向来是很听高长松话的,虽放不下难得的机会,也说:“你让我再思量思量。”

终归没兴冲冲跑去找黑熊精。

……

产业巡视完后,还要联络各方关系,该签单的签单,该推杯换盏的推杯换盏。

灵力傍身也冲不掉一身酒气,高长松刚推开东洲的家门,就跟明丽少女撞了个正着。

高翠兰皱鼻子道:“臭哄哄的,你快去洗洗吧!”

想当年,她还是满大街乱窜的熊孩子呢,一眨眼的功夫就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越是临近西行日,高长松的心情就越复杂,像现在,他看古灵精怪的高翠兰,忍不住跟书中被强娶的翠兰对比。

哎,这么多年,他做买卖、修行,最终目的不就是逃离高老庄吗?

他家翠兰,这么好一姑娘,哪里能配那头猪!真要出这事,看他不把猪八戒给活剐了!

想到这,高长松便咬牙切齿。

“……你又想到什么?”高翠兰看大兄眉头紧皱,目露狰狞之色,好奇问道。

哎,他家大兄,想得多、操心的也多,时不时就沉浸在思考的海洋中,看他此时的表情,还略好玩的。

“三娘。”高长松眼神十分严肃,“你要记得,倘若以后遇见那猪刚鬣,千万不要给他好脸色看,他若是骚扰你,直接打死。”

高翠兰:“……”

“你已经说过无数遍了。”她忍不住道,“大兄,你是不是跟猪刚鬣有仇啊。”

“更何况,你跟我说了这么多年,我连这妖怪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打死。”

她想想,都觉得大兄的行为非常不合理好吗!

高长松碎碎念道:“当然不能给你们见面,这不见面就不会出事,见了面,还不知会闹出什么大事来。”

他说的是剧情惯性,高翠兰却理解错了,她柳眉倒竖道:“好啊,按大兄你的说法,那猪妖行为竟如此不检点,不仅好色,还会因色生事,真是败类。”

“像这样的妖怪,你竟然让他在庄上做活,真是便宜了!”

高长松:“好色是真,生事……”

等等,仔细想想,他不就是调戏嫦娥后才被下放的吗?这么说还真没错。

见高长松不吱声,高翠兰叹口气道:“大兄啊大兄,你就是人太好,对那猪妖太仁慈,他才能干出这么多丑事。”

“倘若我给遇见了,非得把他的作案工具先卸掉。”

想起她手起刀落的模样,高长松感叹:以三娘的能力,她真能做到。

高长松想想说:“不必如此,反正你们也不会见面,这么多年来,猪刚鬣还是收敛许多的。”

他换了个话题道:“怎样,你武道会成果如何?”

高翠兰不愧是灵宝派的修行小天才,放眼东洲,也是很少有人能超过她的,因此,她心气也高,恨不得在权威赛事上一举夺魁,打响灵宝派的名声,实现复兴之大业。

“不如何。”高翠兰没好气道,“第四,连前三甲都没入围。”

她说了一下接下来的安排,大体是说为了磨练自己,要跟一大群好友共去云游。

这在年轻修士中比较常见,就像是修学旅行。

他们都往东洲外跑,前两年还有去北俱芦洲的呢。

高长松三令五申,跟高翠兰说不给跑北俱芦洲,她勉强应下,还露出“你真的有点啰嗦”脸。

前者这才放过她。

那么,被他们戳好几次的猪八戒,眼下又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