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被等的人是个少年

刀光闪过,却未能斩到紧追之物,只听一声惨吼,未曾落地的秋风,一双眼珠子已经被掏了出来,脸面之上,只剩下了两个血淋淋的窟窿。

未等众人看清掏他眼珠子的是何物,两道光芒已回到了姬有娇腰间的小小刀鞘之中。

“姬有娇,你竟敢掏了我儿的眼珠子,是何用心?”秋有涯眼见秋风倒地哀嚎,狂怒之下,拔刀奔向妖姬。

“呵呵呵呵。”

姬有娇一声清笑,化作一道光影飞出客栈。

于半空之中说道:“自我们一进来,你那宝贝儿子的眼睛就极不老实,我把它掏了,也能少给你惹一些祸事,你该感谢我才是。”

秋有涯双脚跺地,身体腾空,紧追姬有娇到了客栈之外,未作丝毫停留,挥刀斩向姬有娇。

自己的儿子被人掏了眼珠子,变成一个瞎子,实在是让秋有涯失了脸面。

罗希和孔雀跟着出了酒馆,弄到现在,他们二人都没有搞清楚,这长安城以北的四大世家,究竟因何齐聚这里。

只能隐隐听出,他们似是在等同一个人。

可是又是谁,能值得三大世家的家主和仇氏世家的三公子亲自来这里等?

秋有涯的刀,是一把蛇形刀,或者准确地说,是一条蛇,乃是用秦岭山脉中的一条千年蟒蛇妖炼化而成。

有刀气,也有灵气。

姬有娇一声娇笑,身形如惊鸿般掠起,飘然迎向秋有涯。..

姬有娇的武器,是两只体形极小颜色一白一红形状一模一样的刀,形态像极了两只小小的狐狸。

刀的名字就叫狐刀,乃是用西河一雌一雄两只红色狐狸炼化而成。

狐刀长不足一尺,可握在手中,也可当作暗器发射。

就像秋有涯的蛇刀一样,姬有娇的狐刀也是活的,只不过比起蛇刀来,狐刀的身体更加灵巧,刀之本体杀人的念想也更加浓烈。

挥动之时,一刀拖着一道光影,像是一红一白两条狐尾。

不但刀能杀人,刀之灵气一样能杀人。

秋云也动了,与他对战的是姬有娇带来的两名绝美女子。

两个女子手中的刀,像两朵花,桃花、芙蓉,而她们的名字,也正是如此。

不但人长得美,就连杀人的动作也极美,轻盈妙曼如同花丛中的蝴蝶,嗜血的蝴蝶。

那刀以及那刀的刀气,也像两朵盛开的花,杀人的花。

秋有涯和秋云都没能支撑多长时间就死了。

秋有涯的蛇刀,破不了妖姬的抗体结界,而妖姬的狐刀,却能穿透秋有涯的防体结界进入他的身体。

妖姬的自修灵气要比秋有涯强大,狐刀本体的灵气,也要强于蛇刀本体的灵气,如此一来,高下立分。

“可惜了。”跟着出来看热闹的仇无忧摇了摇头,“秋老头不该把两个儿子都带来,这下可好,集镇秋氏在江湖上的名头消了。”

“不自量力。”

白占城并没有仇无忧那么多的感慨,“西河姬氏在江湖上排名前二十,集镇秋氏的排名却在百名之外,这一场仗,不用打就能分出胜负。”

仇无忧看了白占城一眼,“一氏消名,却引不起你的半分同情之心,如此冷血,恐怕不好。”

白占城“哈哈”一笑,“仇无忧,无须猫哭耗子,三年前你灭了东城镇修氏世家之时,是否也曾发过如此的感慨?”

仇无忧没有理会白发叟的质问,反倒是看着姬有娇,“妖姬,你这杀人之技,比起从前似是又精进了几分,看来这些年下了不少功夫。”

姬有娇妩媚一笑,“仇公子,你也想试一试吗?”

仇无忧微微一笑,“总要一试的,但不是现在。”

“很快。”姬有娇又是一笑,这一笑,笑出无限风情。

“真是该死,不该打的时候打了一场,害得老子连上好的酒肉都未能尝上一口。”赤发雄愤愤地说道,右手用力一震,手中的长刀呛啷有声。

“中原的酒哪能及得上漠北的酒烈?中原的肉,也绝比不上漠北的肉香,赤发雄不好好地在漠北待着,偏要来中原趟这浑水,漠北的酒肉,怕是从此享用不上了。”姬有娇的语气之中尽是嘲讽之意。

“哈哈哈哈。”赤发雄一阵狂笑,“妖姬,老子若是能把你带回漠北,烈酒、香肉、美人伺候着,岂不美哉快哉?”

姬有娇并未动怒,反倒又是一笑,“只怕是你无福消受。”

正说话间,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马的嘶鸣,随即,一辆马车从城西缓缓驰来。

“我们要等的人来了。”

看着突然出现的马车,仇无忧轻声说道。

坐在马车前端的赶车之人,是一个看上去已经老得不成样子的耄耋老人,满头白发,一脸皱纹,双目无神。

从外表看,已是风烛残年,随时都有可能死去,全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杀气。

从马车里面慢腾腾地走出来一个人,一个少年,只有十六七岁的年纪,面目清秀,一头长发挽在头顶,用一根竹簪盘住,显得松松垮垮,一脸疲惫地看着眼前的众人。

苍老的赶车人则是静静地站在了马车的一侧,低眉垂目,似乎连看都不敢看这些人一眼。

仇无忧微微一笑,“欧阳飘,你看上去好像不太好。”

“不是不太好,是非常不好。”欧阳飘说完,伸臂舒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

“我已经等你好久了,酒都喝了三大坛子,你的脚程实在有些太慢。”仇无忧接着说道。

欧阳飘也是微微一笑,“如果早知道你们都在这里等我,我会走得更慢。”

“的确,如果换作是我,我也许会改变路线,毕竟等你的人,对于你来说,都算不上好人。”仇无忧笑着说道。

“也包括你吗?”

“算是吧!”

欧阳飘摇摇头,“该来的总会来,该见的总要见,就算换了路线又能如何?还不是一样被你们找到?”

“你倒是想得明白。”

“我一直想得很明白。”欧阳飘说完,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又看了一眼横躺在地上的两具尸体,“要等我的人,好像应该比现在更多一些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