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路上，苏牧接到了卿思的电话。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头突然有些烦躁。
似乎有些事情，脱离了他的控制。
他的直接，从来都很灵验。
果然。
在他接通电话之后，卿思说话的声音，罕见的带上了一点惊慌：
“叶氏控股的监控网络全部是空白。”
苏牧身上多了一股阴寒气：
“我们百口莫辩？”
电话那头的卿思停顿了一下：
“舆论已经爆了，表面上针对的是叶挽秋，其实是你。”
苏牧的心头微微一沉。
舆论这东西，真的很可怕。
他太知道这其中的凶险了。
就比如这一次他在台北发生的事。
那部纪录片，为他博回了三分之二的印象分。
而苏云开以自己提起退休，又为他博回了三分之一。
加上后续的各种操作，这才成功的挽回了他的名声。
而这种事，反倒是很好翻身。
因为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最喜欢看的，就是顶层世界之间的各种撕逼。
可一旦牵扯到了普通人的圈子，他们就会感同身受，无限共情。
甚至会自动忽略掉是非观。
这才是最可怕的。
而偏偏苏牧最需要的东西，就是信仰之力。
舆论会把发生在叶氏控股总部大堂的流血事件，算在叶总头上。
而叶总背后是谁？
不言而喻。
苏牧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在现实世界里，他身边有星宿禁卫，又有刚收来的三大遁武者家族一百个超级高手。
还有叶萧，路西法等人，以及由他们控制的超能者，超级杀手。
无双岛还有隆骑朗根，沙克领导的超级佣兵等人。
在网络世界，他有伊莎这样的大杀器。
伊莎的电子异能，完全可以做到轻易掌控全世界的电子网络。
甚至能随意控制到万里之外的某个国家某个城市某个街区的红绿灯。
更是能轻松攻破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防卫最森严的银行，情报，军方系统。
要知道，就算如今华国军方最绝密的一套内部网络，也都是苏云开从苏牧这里敲诈过去的。
这是伊莎拿出来的成果。
可苏牧千算万算，漏了一点。
那就是——西方世界的超能者，远比东方宗门古武者多。
所以，伊莎的电子异能，并不是唯一的。
她是最强的。
但！！
她不是唯一的。
一如电子黑客，最强大的黑客，甚至能对抗全球的其他千千万黑客。
可对方联手的偷袭，依然极其可怕。
更何况，伊莎又不是真正的无所不能的网络世界的上帝。
她能做的，是发现问题解决问题。
而不是……！
从一开始，就杜绝问题的存在。
她做不到。
甚至没有人能做到。
胖爷能做到。
但是苏牧没那个本事，指使不动胖爷。
他也不敢那样做。
因为胖爷的性格，太鸡儿操蛋了。
真把他放出去，全世界都会成为他的玩具，到时候鸡飞狗跳，指不定乱成什么样子。
指不定什么时候想看个核弹烟花了，没事就偷几颗丢外太空去玩。
所以胖爷只适合在苏牧身体之中寄居。
卿思的本事苏牧是知道的。
放到任何一个世家，她都是最优秀的继承人。
连她都有些慌了，可见这件事，究竟到了何等凶险的程度。
比起来，反倒是张安平那边，用钱就可以解决。
苏牧用最快的时间赶到了叶氏控股总部。
卿思比他早到几分钟，警察居然来得最快，而救护车还没到。
大堂之中乱成了一锅粥，躺了一地哀嚎不断的人。
保安部的经理浑身已经被冷汗浸透。
见到苏牧就像是见到了亲人，直接扑了上来：
“苏助理，他们……！”
苏牧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直接无视了那些别有用心的记者和警察，而是问卿思：
“弄清楚了？”
卿思冷冷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人，用最简洁的语言汇报了情况，又指着那些人说道：
“伤了二十一个人，至少有十三个是重伤，最轻的都断了一只手，还有还有一个估计够呛。”
苏牧哼了一声：
“凶手呢？”
卿思脸上有些发苦：
“对方有备而来，那些家伙出去之后就被人接走了，而且是古武者出手，根本找不到任何踪迹。”
苏牧脸色越发难看：
“雁过留影，不可能没有半点线索吧？”
卿思摇头。
那就是真没有了。
伊莎来查，也估计是马后炮。
出手的人，早就制定了最完美的计划，绝对不会留下漏洞给自己。
而眼前这局面，就是对方故意留下的扣。
苏牧能轻易的干掉在场的所有人。
但是他能吗？
他敢吗？
就连来的警察，苏牧都嗅到了一点阴谋的气息。
张安平对东阳的掌控力再强大，也做不到真正的铁板一块。
更何况，警察系统，不属于张安平直接指挥。
东阳从敲定特区那一刻开始，这里就成了仅次于帝都的一个权力角力场。
甚至可以说，任何一个官方的人，说不定多挖几下，都能从背后挖出某个直指内海的线头来。
有些东西真就是草蛇灰线，伏延千里。
有苏一族，能把怀凉雪带来的宗老会，强行按压到以世俗的方式来决胜负。
那么，就要允许对方用尽一切手段，来对付苏牧。
这个时候，层级越低的战斗，反倒是越凶险。
而苏牧已经明白，对方是看透了他的计划。
你想找我决斗？
做梦呢？
各种小手段折腾到苏牧精疲力尽的时候，那才是决斗的好时机。
苏牧现在拿不出来任何的证据。
而对方，是直播到了网上。
所以……！
苏牧只能见招拆招。
翻盘的机会，只能是揭开真相。
而揭开又如何？
最终受到惩罚的，也就是现场的这些小虾米而已。
因为世俗的法律对上古武宗门，是没有任何的约束力。
这是苏牧的最大劣势。
因为，他需要世俗的名气，形象。
所以，他就必须要用尽一切，去维护他的形象。
舆论已经形成。
而叶氏控股的监控资料缺失，说明了什么？
这只能更加把苏牧钉死在这件事上。
因为舆论会认为，这根本就是叶氏控股故意的。
为的就是要动手。
只不过，没想到会有记者在。
舆论制造的混乱，才是最可怕的。
无论是谁，哪怕是再强大的存在，除非是超越世俗。
要不然，都不可能跟舆论对抗。
苏牧对着卿思一招后，附身在她耳朵边轻轻说了几句什么。
然后他直接走到带队的中年警官面前，很干脆的说道：
“我对这里的一切负责，我跟你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