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及其残部退出天津后,双方都宣布取得这次战役的伟大胜利。
清军方面嘛,自然是击退了明军的攻取京师的意图,粉碎了明军直捣黄龙的阴谋。
而明军则宣布此次北伐达到了预想的效果,实现了战略意图,此次北伐应者云集,士绅民众无不喜迎王师,极大的动摇了满清在直隶地区的统治,为下一次全面北伐,收复故土,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董亮对此冷眼旁观,他的底线就是山西与直隶,其他地方明清交战态势如何,他全然不管。
而董鄂氏在摸清楚董亮这态度的时候,也十分鸡贼的将直隶地区大部分兵力都抽调往南方战场,将整个直隶地区的防守压力都扔给了董亮。
朱由榔在退出天津后,便返程去了登州,与郑成功合力将施琅歼灭在登州湾,李定国在山东闻讯,也大受鼓舞,直接不装了,对满清进行疯狂的进攻,全力压上。
而满清绝大部分抽调而来的兵力也投放在了山东战场,在这里形成了血肉磨盘。
战线一日三变,李定国对杨士英在沂州府惨胜,杨士英败退青州府,而后李定国一路北上,在昌乐与朱由榔合兵。
这个时代最懂兵略的两个人合力,兵力又占据多数,再加上郑成功占据海权,不断沿岸进行攻击,如此豪华的阵容,杨士英顿时不敌。
但是凭借着董亮给的一万多支膛线枪,利用满清固有的骑兵优势,两相结合,不断突击分割包围,打击对方后勤补给,做到了有效杀伤。
困兽犹斗的他在济阳附近给明军造成了近四万的杀伤后,仅以身免,逃回了直隶。
明军全取山东,但也付出比较大的伤亡,无力,也没有意愿再北上。
东线战役进行到现在,明军本应该继续修整,但是朱由榔力排众议,决定在山东与士绅合流之后,招募士绅民团,再由李定国坐镇,自己则率领四万明军进入河南。
一入河南战场朱由榔就如鱼入大海,再加上南北分治的政治攻势,河南一带顿时降声一片,大量官员士绅投降,轻易间便平定河南,并且亲自坐镇洛阳,调度天下。
这一下就将满清的信心与防线打崩了,形成了骨牌效应。各地士绅官员争相起事,在战争进行到十月的时候,基本上平定了除山西直隶以外的地区。
各地望风投降的近十万大军。加上大明新军二十万,动员的老兵十万,在此次北伐中牺牲近七万人。
作战大半年,整体规模超过了三十三万人,显得十分的夸张。
而满清最后仅仅剩余四万余人,驻扎在直隶一带防线。
并且于十一月,让冯双礼,张先璧,张煌言,郑经,马宝等人率领二十万大军进攻山西,然后让李定国北上,郑成功再次袭扰天津。
他则率领五万大军坐镇彰德府,遥控两方战场。
作为最顶尖的战略家,能够嗅到危险,见好就收是一项难能可贵的品质,可是审时度势,顺时而动,更是刻在基因里的冲动。
与董亮的不成文的约定,则早已经被他抛之脑后。
二十大军既是不能攻灭山西,但只要能够牵制住董亮,他便会要不犹豫将这五万大军全部投降直隶,直扑京师,一举定鼎天下。
董亮见事不可为,犹自叹道果然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谈判桌上也得不到,也积极备战,事实上,早在明军攻陷西安的时候,董亮就开始大规模备战,征召预备役,并且开始训练新兵,实力一下子扩充到了四万作战部队,两万后勤部队。
冯双礼作为此次攻打山西的主帅,刚进入山西地界就被董亮迎头痛击。
大炮先来一句饱和式的攻击,让明军不能大规模结集,然后再分割包围,由于大同军中普遍采用怀表,再利用热气球传递消息,因此其战场沟通效率比之明军要流畅的多。
军中大规模的脱盲教育,让整个大同军队的作战意图下达到每一个伍,让这些队伍即使在作战中与大部队失去联系,也能自行的发动军事打击。
能够做到如此地步已经是近代军队的巅峰了。
在组织力度上完爆此时的明军,因此冯双礼三万前锋部队就被大同军一口吞掉,半点残渣都不剩。
而朱由榔也在暗中观察这一局势,见大同军的战力果然如自己猜想,便急忙叫停了这次军事行动,班师回朝。
朱由榔现在通过此次北伐,威望如日中天,军队上下无人不服,令行禁止。
清国见到灭顶之灾如此被轻易抹掉,自然是更加抱紧董亮的大腿。
以此次军功,封了董亮为代王,然后允许董亮在整个清国境内修建铁路与开矿。
对此,董亮当然毫不客气。
今年虽然明清交战,但是山西境内并没有遭受兵灾,反而又一次获得了丰收,与其他地方一对比,更加让流民涌入了山西境内。
而明朝在经历了此次北伐成功后,朱由榔更是将大明的都城搬到了洛阳,距离山西仅仅只有六百里之遥,不可谓不激进。
这一步棋看似是朱由榔的军事冒险,其实更是一种偏保守的行为,要知道此次北伐能够顺利进行,他喊出的南北分治,恢复旧制的口号是一个巨大的利益。
在他与士绅合流后,才取得的北伐胜利,让朱由榔犹自不甘心,这个口号固然能让在短时间扫平北方,但是后患无穷,掣肘颇多。
尤其是在他已经尝到新制带来的财政巨大甜头后,更不会放纵这些士绅,本来以他的权术,想出尔反尔,还将事情办的漂亮是易如反掌。
但是这样用权势慢慢限制士绅的手段太过缓慢,不符合她迅速平定天下的策略与野心,所以这个时候,他想了想,便又把继社这个招牌找了出来。
宣布在洛阳设立新的太学,由继社的先生施教,并且承诺每年至少从太学选出一百名官吏。
此举可谓石破天惊,要知道春闱三年一次,一次也才三四百名进士。
而如今官府每年一百人的名额,且不是将进士的名额掏空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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