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挽风从进来宴会的那一刻就已经看到余暮夕。
这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余暮夕也会被邀请过来。
而她还果敢出席了。
这想来绝对不会是洛依依会做的事情,想必是扬中凡所为。
整个洛家和陈家的所有亲戚朋友都在,这些人对余暮夕的敌意是非常大的。
他忧虑的视线从进门之后,一直追随余暮夕的身影。
林意霜顺着洛挽风的视线也发现了余暮夕的存在,脸色沉下来。
“三哥,意霜姐。”洛依依激动的声音传来,拉着扬中凡走到两人面前。
林意霜递上精美的礼物,笑容可掬:“依依,扬总,祝福你们。”
“谢谢意霜姐。”洛依依笑得无比灿烂。
扬中凡眯着深眸对视着洛挽风,虽然现在娶的女人是洛挽风的妹妹,可在扬中凡眼里,洛挽风一直都是他的情敌。
他追不到余暮夕,全因洛挽风。
“我以后跟依依叫你三哥呢,还是直呼其名?”扬中凡问。
洛挽风神色淡漠,眸光从不远处的余暮夕身上移回来,“随便。”
“我比你大,叫你挽风吧,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服务生端着几杯酒从旁边走过,洛挽风随手拿起一杯,缓缓喝上一口,态度傲冷随意:“我跟洛依依关系一般,算不上一家人。”
这话,把洛依依气得脸都黑了,她气恼道:“三哥,都多少年的仇了,你还记到现在?再说你现在已经跟余暮夕分手了,我们是兄妹,哪有兄妹会记仇记一辈子的?”
“我今天能来,是堵媒体的嘴,不是来跟你谈兄妹之情。”丢下话,洛挽风越过洛依依和扬中凡,走进宴会厅里。
洛依依脸都绿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咬着牙隐忍着。
扬中凡冷冷一笑,看向洛依依,讽刺道:“你们这个家庭还真有意思。”
洛依依咬着牙一字一句:“你看到我三哥是什么狠人了吧?为了余暮夕,他可以跟全世界为敌,连自己的父母兄妹都不放在眼里。”
“看得出来。”扬中凡笑。
洛依依气恼:“所以,你不应该请余暮夕过来,她会毁了我们的订婚宴。”
扬中凡更是不能理解,余暮夕是他见过的女人当中,最温柔贤惠,最乖巧单纯的女人了,怎么会毁了他们的订婚宴?
“她不会。”扬中凡无比自信。
洛依依苦涩一笑,转身看向余暮夕,忧虑不已:“你好好看看,这个宴会里有多少双想弄死余暮夕的眼睛。”
扬中凡转身,顺着洛依依的视线看过去,他扫一眼,什么也没看见,只看见余暮夕纤瘦美丽的背影。
洛依依:“这些人,都不是我三哥的对手,要闹起来了,我这里绝对是一场腥风血雨。”
“你夸张了。”扬中凡不以为然。
洛依依很是生气,看向扬中凡,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若是平时,洛依依也想趁这次机会好好惩治余暮夕一番,可今天是她的主场,她的订婚宴,她可不想毁了自己的喜事。
余暮夕来到食物区,拿起一杯果汁,走到边上,看着宴厅里各大豪门贵宾,名媛绅士,三三两两交谈甚欢。
“真没想到,你也会来。”一道女人的声音传入余暮夕耳朵,她转身看过去。.
说话的正是打扮俏丽可人的温雅。
而陈敏也跟着走来,她穿着一身墨色碎花旗袍,端庄得体,高雅慧丽。
余暮夕对视上陈敏阴沉清冷的眼神,心底凉嗖嗖的,背脊发麻。
她真觉得这个女人看似温和的外表下,藏着一颗可怕的心,让人看得心里发毛。
温雅微笑着问:“我就纳闷,你怎么好意思出席洛家的宴会呢?”
余暮夕异常冷静地回:“扬总的盛情邀请,难以推托。”
“现在洛家沦落到这种地步,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这里一半都是你的仇家,你就不怕进得来,出不去吗?”
余暮夕温温地回:“法治社会,没什么好怕的。”
“是吗?”温雅勾了勾嘴角,冲着不远处的人群喊:“外公,洛叔叔,这里。”
这一喊,不远处的男人看了过来。
见到余暮夕那一刻,洛辉暴怒的情绪瞬间涌动,犹如暴风雨狂卷而来,怒黑了脸,大步走向这边。
陈四爷见状,急忙拉住洛辉。
“别冲动,这是你女儿的订婚宴。”
洛向阳和肖泓在不远处也看见余暮夕,两人快步走过来。
洛向阳紧张地拉住余暮夕的手腕,“暮夕,你怎么来了?”
“向阳哥,泓哥。”余暮夕跟他们打招呼。
洛向阳紧张地看了看要走过来的父亲和外公,急忙说:“我送你回去吧。”
肖泓说:“小夕由我送吧,今天是你妹妹的订婚宴,你应该在场。”
温雅一脸看戏的表情:“着急什么呢?暮夕姐姐才来,东西都还没吃上一口呢。”
这时,陈四爷和洛辉已经来到余暮夕面前。
余暮夕看着围过来的人,除了大哥洛南锦,差不多都到齐了。
今天是洛家陈家难得齐聚一堂的好时机,这里宾客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还有不少媒体朋友。
余暮夕也正想趁此机会,好好扳回一局。
洛辉走过来,暴躁的性格直接出声驱赶:“谁允许你来的?立刻给我滚。”
洛向阳着急忙慌地解释:“爸,我现在就送小夕离开,你别生气,今天是妹妹的好日子。”
余暮夕温声细语问:“依依姐的生父没有出席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傻眼了。
连洛向阳也被震惊。
陈敏和洛辉的脸色黑沉到了极致,像抹了屎一样难看。
周边听到这句话的人,都错愕又气愤。
陈敏再也端不住她的优雅,直接拿起桌面上的红酒,往余暮夕的脸泼去。
“妈。不要。”洛向阳想要阻止,可还是慢了一拍,按不下母亲手中的酒,红酒直接泼到余暮夕的脸和身体上。
余暮夕预料了会有这一劫,特意穿件深色的衣服过来。
即使弄脏了也不会太难看。
她淡淡一笑,不紧不慢地从包里拿出纸巾,擦拭着脸颊上的红酒。
余暮夕此时的淡定从容,更让这些认识她多年的人感觉到诧异。
太不像她的性格了。
以前的她,怕惹事,胆小如鼠,怯弱又柔和。
余暮夕擦完脸颊上的酒水之后,冲着陈敏浅笑着问:“陈敏女士,你送我如此大礼,我以什么回赠给你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