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暮夕脸色惨白。
安芸担忧地看着余暮夕,“余总,会不会是上次那个送花圈的女人干的?”
“我不知道。”余暮夕此时完全没有头绪,她什么也没做,安安静静地待着,却碍着一些人的眼。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些混社会的人太可怕了,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你有没有那些有钱有势的朋友啊?要不找他们帮帮忙吧。”
安芸的提醒,让余暮夕陷入了沉思中。
现在能帮她的只有扬中凡和洛挽风。
可是,她连幕后黑手是谁都不知道。
……
余暮夕跟助理去了一趟施工现场,业主因为刚装修到一半的家全被砸了,大发雷霆,让余暮夕承担了所有责任。
余暮夕不想向恶势力低头,可她身单力薄,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在没有实质伤害之前,警察也不会过多保护她。
难道,她真的要被逼着离开这座城市吗?
她舍不得儿子。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随着越来越多的员工离职,余暮夕的工作量也越来越多。
她被折磨得心力交瘁,拖着疲惫的脚步回到公寓。
大门和墙壁全部被淋了油漆,触目惊心。
她害怕之余,急忙掏出手机准备报警。
突然从楼道里走出两个男人,一把捂住她的嘴,粗鲁地拖入楼梯间里。
“嗯嗯。”余暮夕挣扎着,惊恐地望着捂住她嘴巴的凶狠男人杜野。
她吓得瑟瑟发抖。
杜野勾起嘴角,冷冷一笑,“你知道上一个不听我话的女人在哪里吗?”
余暮夕身子发抖,惊恐地瞪着他,摇了摇头。
杜野说,“她现在被卖到国外的黑市里当艺妓,每天陪着各种各样的男人睡。”
余暮夕脸色煞白,惊骇的眼眸里溢满泪。
“乖乖听话,马上离开这座城市。”杜野眯着冷眸,语气凶狠,“我给你三天时间,你若还留在这里,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余暮夕的呼吸愈发急促,吓得瑟瑟发抖。
杜野放开她,带着手下从楼梯离开。
余暮夕靠着墙壁,瘫软无力地往下滑,坐在了地上,她身子还在发抖,被逼得走投无路,委屈害怕的泪水忍不住在眼里打滚。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
按了报警电话,犹豫一下,又删了。
报警也帮不了她。
警察不会派人一天二十四小时保护她,除非她被害了,才能引起高度重视。
她打开联系人页面。
还在发抖的手指缓缓划着屏幕,看到扬中凡的号码时,她顿停了几秒。
在j城,扬中凡虽然有钱,但势力并不大。
她划到洛挽风的号码前面。
半年前最后一次见面,洛挽风已经死了心。
他还会帮她吗?
犹豫了好久,余暮夕最终还是拨通他的号码。
铃声响了很久很久,他没有接,就自动挂了。
她厚着脸皮,重拨。
良久,手机接通了。
洛挽风低沉清冷的声音传来,“喂。”
只是简单的一个字。
余暮夕压抑不住内心的痛苦,捂住嘴巴,差点哭了出来。
她委屈,恐惧,无助,像个受伤的孩子听到了曾经最深爱她,最保护她的男人,受不了想要大哭一场。
她想求他帮忙,却又不敢开口,因为她不配。
“有什么事?”洛挽风淡漠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余暮夕试图说话,可她根本压抑不住痛苦,紧紧地捂住嘴巴,泪水一滴滴地往外涌动,喉咙火辣辣的,哽咽着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洛挽风没再说话。
她控制不住自己,还在抽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洛挽风保持着通话,等待她的声音。
余暮夕最终什么也没说,直接中断了通话,扶着墙壁爬起来,无助又狼狈地扶着墙回家。
她不想再这样恶性循环下去。
她若找洛挽风解决了这一次的事件,那下一次呢?
再去找他,只会让幕后黑手觉得她和洛挽风藕断丝连。
她不知道下一次的迫害什么时候会来,要用什么手段残害她。
她没有亲人可以求助,没有朋友可以帮忙,她只有自己可以依靠。
这些未知的危险,让她惴惴不安,惶恐难测。
……
秋风瑟瑟,夜里下起了大雨。
天气又变冷了。
阿千撑着伞,踩着湿漉漉的大道,急促的步伐,快速冲进别墅。
他在门口扔掉雨伞,顾不上换鞋,直奔书房。
他敲了门,推开门进去,气喘吁吁地说,“三少,暮夕小姐她遇到危险了。”
办公桌前,洛挽风正在电脑前面打字,听到阿千的话,他打字的动作微微一顿,几秒后,又恢复正常。
他神色淡然,脑海里却闪过昨天晚上接到余暮夕没有任何声音的通话。
洛挽风淡淡地回,“她有危险会找警察的。”
阿千担忧不已,忍不住说,“三少,四年前离职的阿木你还记得吗?在你手下当过保镖,他认识暮夕小姐。他现在是杜野的手下。”
杜野这个名字,让洛挽风脸色沉了下来。
杜野是道上出了名的人物,黑白两道都有些名气,手段残忍,恶贯满盈。
阿千紧张道,“阿木告诉我,最近一段时间,杜野接了一桩大生意,幕后指使者是要逼着暮夕小姐离开j城,甚至给出最后底线,要直接毁灭她。”
“杜野早在两周前就开始行动,他几次砸了暮夕小姐的办公室,带人去施工现场破坏,暮夕小姐现在事业受创,员工纷纷离职,生命安全也受到威胁。”
“她……”阿千滔滔不绝,激动又愤怒,可看到洛挽风的神色,他闭了嘴。
洛挽风闭上眼,手肘撑着桌扶住额头,脸色阴沉痛苦,眉头紧皱。
阿千此刻也很是矛盾,他也恨余暮夕,恨她让三少这么痛苦。可听到她有危险,却又忍不住为三少担心。.
洛挽风半年前开始接受抗抑郁治疗,这半年过去,依然不见好转。
他白天除了工作就是陪儿子,一到晚上夜深人静时,病魔就疯狂地折磨他。
失眠头痛,抑郁悲伤,无法控制任何负面情绪,无法控制自己,一直悲观厌世,躲在黑暗中痛苦不堪,却不知道是为何。
阿千紧张道,“对不起,三少,我不会再提她的事了。你是不是头痛?我……我叫医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