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泓想让洛挽风在葬礼上被激怒,从而破坏葬礼仪式,引起余暮夕更深的愤怒和恨意。
他本该有机会跟余暮夕走到一起的,若不是洛挽风,余暮夕也不至于不理睬他。
他一直记着这仇恨。
更看不惯洛挽风的倨傲不羁,以及之前被打的一拳,他铭记在心呢。
洛依依很听话地走向洛挽风。
洛挽风就站在余暮夕身后。洛依依靠近他,小声嘀咕,“三哥。”
洛挽风冷着脸,严肃地站着,余光瞥一眼洛依依。
洛依依左手拿着黄菊花,右手拿着镶满水晶的手提包,穿着黑色裙子,姿态散漫地站着。
洛挽风没有理会她。
洛依依绞尽脑汁,也不知道说什么来激怒洛挽风,但要帮喜欢的男人,就硬着头皮上。
“这个小三死了,三哥你是不是很开心?”洛依依看着洛挽风的脸色,观察着问。
洛挽风眸色一暗。
没效果?
洛依依不甘心继续挑衅,“你也真是犯贱,一开始这么恨这个小三和她女儿,还信誓旦旦说不会爱上余暮夕,结果莫名其妙就爱上了,人家都看不上你呢,避你如蛇蝎,你连做舔狗的资格都没有。”
洛挽风拳头紧握,手背青筋暴起。
他心脏起伏,胸口堵着气,用理智压制着。
洛依依再瞄了瞄洛挽风,发现他脸色难看,目光冷冽,屹立着一动不动,根本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她还等着给肖泓英雄救美的机会呢。
她三哥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好忍耐性?
洛依依话都落入余暮夕耳朵里,在母亲的葬礼上跟洛挽风讲这些话?
这不是找茬是什么?
洛依依思来想去,也知道要说什么来激怒她三哥了,想到他最在乎的女人是余暮夕,“人家说,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喜欢的这个女人,以后也只会跟她妈一样,只会做别人小三而已。”
“做小三的女人,死有余辜,活该。”洛依依越说越离谱。
死有余辜?活该?余暮夕听到这些词,痛彻心扉,忍无可忍了。
洛依依话语刚落。
“啪”的一个巴掌声响起。
洛依依捂着疼痛的嘴巴傻了眼,看着打她的人竟然是余暮夕。
余暮夕是直接转身,毫不犹豫一巴掌甩到洛依依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葬礼现场,所有人惊愕地看着余暮夕。
洛依依更是不敢相信,迟疑几秒才反应过来,竟然被懦弱无能的余暮夕打了,她的气焰瞬间直达脑门。
洛挽风是想给余暮夕的母亲有个体面的葬礼而忍着,却没想到余暮夕出手了。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余暮夕这一面。
“余暮夕,你敢打我?你不想活了?”洛依依不顾后果,怒吼着。
见到骚动,肖泓急忙窜出人群,准备上来保护余暮夕,才发现洛挽风没被激怒,反而激怒了余暮夕。
肖泓傻了眼。
洛依依就是一头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破坏他整个计划。
洛依依气得脸色铁青,咬牙切齿,目光狰狞,把手中的菊花一扔,另一只手的镶钻包狠狠砸向余暮夕。
洛挽风快速搂住余暮夕,疾步转身,避开了洛依依的扔打。
余暮夕被搂在洛挽风怀里,她错愕地抬头,看向洛挽风。
他俊逸的脸庞被洛依依镶钻包的金属扣子刮到,靠近下巴处见血了。
所有人都傻了眼,瞠目结舌看着这不合时宜的闹剧。
余暮夕打了洛依依?洛依依伤了洛挽风?
这让谁看了都摸不着头脑。
洛辉像个活死人似的,什么事都不管,站在墓碑前发愣,也不管人群中发生什么事。
“泓哥哥,余暮夕她打我。”洛依依伤了洛挽风后,心虚不已,急忙挤出泪水,向肖泓求救。
肖泓紧皱眉头,硬着头皮上前,站在中立的位置,看看洛依依,再看看洛挽风。
他沉稳有力地开口,“小夕现在已经很难过了,就不要再添乱,在俞阿姨的葬礼上,请放尊重,这是一件庄重严肃的事情。”
洛依依错愕!
肖泓这是在帮她说话?
她怎么听得像责怪她呢?
肖泓温柔地对余暮夕说,“小夕,你没事吧?”
余暮夕摇头,“我没事。”
她紧张地看着洛挽风受伤的脸颊,疤痕有些长,渗出淡淡的血迹。
余暮夕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条白色手帕递给洛挽风。
洛挽风看着余暮夕递来的手帕,嘴角微微上扬,这是他的手帕。
是特定专属的私人物品。
“你脸受伤了,在流血。”余暮夕小声呢喃。
洛挽风抿唇,缓缓接过手帕,压在下巴疼痛的地方。
“泓哥哥,你刚刚……”洛依依不服气,想要追问肖泓为什么态度不对劲。
肖泓怕她说漏嘴,立刻拉住洛依依离开。
“你需要冷静一下。”肖泓说。
洛依依,“是余暮夕打的我,为什么你不帮我?反而帮她?”
两人到远处停下来,肖泓偷偷给她洗脑。
角落里。
陈芷娜看着洛挽风和余暮夕的亲密举动,气得浑身发抖,紧紧握着拳头,眼里藏了刀似的锋利。
陈芷娜对她父亲说,“爸,你能不能帮我约见一下洛挽风的外公?我想见见他。”
“可以。等葬礼完了,再谈吧。”
这边,余暮夕依然担心地抬头望着洛挽风的下颚。
他用手帕紧紧压着。
这么好看的脸,要是因为她被毁容了,她就成罪人了。
“挽风哥,你还疼吗?让我看看伤口深不深?”余暮夕左右瞄着。
洛挽风对伤口不屑一顾,呢喃细语,“暮夕,没想到你敢打洛依依,挺勇的。”
余暮夕有些后怕。
洛依依就是个疯子,她哪敢去招惹洛依依?
是洛依依在她母亲的葬礼上说她母亲死有余辜,活该,她才失去理智,动手打人。
不过这一巴掌,实在是解气。
洛依依对她做过的坏事,哪是一巴掌就够的呢?
倒是害洛挽风受伤了,她心里过意不去。
“你让我看看。”余暮夕倾身过去,拉住他的手扯下来。
他脸颊的伤很长很细,看起来不深,应该只是划破皮肤,不会留疤。
洛挽风深情地凝望着余暮夕的脸,一声不吭,平静如水。
“妈妈……呜呜……”一道小孩的哭喊声传来,引起所有人的注目。
余暮夕顺着声音看去。
一个六岁小男孩冲向墓碑,在俞彩芬的墓碑前跪下,放声痛哭。
余暮夕的心像压了大石头一样,堵得死死的,很难受,泪水忍不住溢出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