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暮夕坐上汤云的车,半个小时的车程,来到一栋豪华的别墅前面。
余暮夕紧张地看着四周的环境,“这是哪里?”
“我家。”汤云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
余暮夕跟着下车,“洛挽风在你家?”
“放心吧,我不是坏人,洛挽风的确在我家里。”
汤云直径走向别墅里,余暮夕思索了片刻,缓缓跟上。
洛挽风的朋友,应该也没有坏透吧?余暮夕警惕地跟着。
汤云带着余暮夕进入别墅,穿过一道奢靡的长廊,进入地下一层酒窖区。
看着一排排的世界名酒,琳琅满目,多不胜数。
余暮夕目瞪口呆。
汤云家里的藏酒,喝一辈子也喝不完。
走过几列藏酒架,来到一处休闲区,宽敞舒适的环境,放着沙发和茶几,前面偌大的电视屏幕上播放着无声的喜剧电影。
而洛挽风此时趴在沙发上,呈大字型,晕睡过去。
茶几上满桌子是空瓶子,地上也东倒西歪放着好几个。
余暮夕看到这一幕,心里不由得变沉。
汤云双手兜着裤袋,垂眸看着沙发上的兄弟,语气沉重,“他在我这里住了七天,大概十分之一的时间是清醒的,其它时间就往死里喝,前两天才喝进医院,当天晚上又跑出来继续喝,这会又喝醉,不知道是不是死了。”.
这话把余暮夕吓得慌了神,急忙走过去,蹲下身靠在洛挽风身边,伸出手指探探他的鼻息。
确定有呼吸才松了一口气。
汤云被她可爱的行为逗笑。
她还真信了?
“听说你母亲明天举行葬礼,他作为洛家的人,必须要出席的。”汤云温声说着,缓缓走到另一边沙发坐下,挑起二郎腿。
“你带他走,别给他再看到酒,让他清醒清醒,要不然他没有办法参加明天的葬礼。”
余暮夕缓缓站起来,看着汤云,“汤先生,趁着他现在喝醉,你能把他送回洛家吗?或者叫他的保镖过来接他。”
汤云摇头,一脸无奈。
“如果有用,我就不会叫你过来。”
“他现在公司都不去,就在我这里喝酒,我开始还能陪他喝点,可他那里是喝一点,他在酗酒,用酒精麻痹自己。”
“我们认识二十几年了,也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
“好端端的做个人不好?爱情有多毒啊,非得去碰爱情这狗东西,把自己弄成这样。”
汤云万分感慨,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每一句话都是心疼他兄弟。
余暮夕沉默着,静静望着洛挽风,心里暗骂着自己此刻摇摆不定的心,她就不应该心软的。
明天傍晚就要坐高铁离开,为什么还要管洛挽风的死活呢?
汤云双手搭在沙发上,慵懒的姿势坐着,“我现在送你们回去,你今晚就帮忙照顾一下他,等他清醒过来,你好好劝劝他,别再来我这里酗酒了。”
“心病还须心药医,现在也只有你才能解他心病,是让他彻底死心,还是重新振作起来,就靠你了。”
“我尽力吧。”余暮夕应声。
汤云欣慰一笑,立刻站起来,走到洛挽风身边,拉起他的手臂,用力一扯。
他把洛挽风扯上后背,艰难地背着走向外面。
余暮夕也帮不上什么忙,小跑着跟在他们身侧。
汤云把洛挽风送上车,余暮夕也跟着上去,启动车子开往洛家。
回到北苑。
汤云把洛挽风背进房间里,扔在大床上,他累瘫地坐在床沿上,双手搭着膝盖,低下头微喘着气。
余暮夕急忙给洛挽风脱下外套,拿来被子给他盖上,又跑进卫生间,打来热水给他擦拭。
她在忙碌着。
汤云缓过气后,抬眸看着余暮夕,好奇问,“你真的不喜欢他吗?”
余暮夕拧着热毛巾的水,淡淡地回应,“不喜欢。”
“那你对他这么好,是什么意思?”汤云看着余暮夕此刻的紧张和温柔,他不想误会都难。
余暮夕,“我以前挺恨他的,但他帮过我很多,后来对我还挺好的,甚至不顾自己的危险,帮我挡过一刀,我很感激他。”
汤云无奈地勾嘴一笑转头看向大床上的洛挽风。
给女人挡刀?
这还是他认识的洛挽风吗?
洛挽风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竟然是这般疯狂。
汤云觉得这事,可以拿来调侃他一辈子。
他站起来,拉了拉外套,不紧不慢道,“我现在回去,今天就辛苦你了,等他醒来的时候,好好劝劝他。”
“我尽量吧。”余暮夕并不觉得自己有能力劝他,但离开之前,还是希望他以后过得好。
汤云点点头,走出房间,反手带上门。
余暮夕坐在床沿边上,拉来洛挽风的手搭在自己大腿上,轻轻地擦拭着他修长好看的手指。
擦干净后,她歪头看着醉晕过去的男人。
他沉睡的样子,是帅的一塌糊涂。
精致深邃的五官像鬼斧神工精心雕塑过似的,立体感很强,很好看。
像洛挽风这样的男人,有钱有颜,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
何必这样折磨自己?
余暮夕心里还是同情这个男人的。
其实他很缺爱,在没有温暖的家庭里长大。
就像他说的那样,父母健在,却从小到大都感受不到一丝父母的爱。
所以他性格狠厉,做事冷漠绝情。
如果洛挽风不曾伤害过自己,也不是洛辉的儿子,两人之间没有这层尴尬的关系。
或许,她会喜欢这个男人。
余暮夕往他床沿缓缓倒下,侧身躺着,凝望着他赏心悦目的五官,陷入了沉思中。
手指不由自主地缓缓摸上他高挺的鼻梁。
指腹轻轻摩挲。
不管曾经有多恨他,后来又有多感激,一切将成为过去。
再见了,洛挽风。
窗外的夜色朦胧,春天悄然无声地将要来临。
翌日清晨。
晨曦的光芒透过玻璃窗,折射在房间里。
洛挽风头疼欲裂,紧皱着眉头,转身侧躺着。
他吃痛地伸手拧了拧眉宇之间,缓缓睁开眼。
朦胧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一张精致绝色的俏脸。
他身体一僵,意识顿然清醒过来。
是梦吗?
这个魂牵梦绕千百回的女人竟然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
他的手微微颤着,缓缓抬起摸向她熟睡的脸。
却在离她脸蛋一厘米的距离顿停下来,僵着一动不动。
想触碰她,却又怕她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