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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岁拿着一盘切好的水果,关上门回头时被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的宿繁星吓了一跳。
手里的盘子往后倾斜。
在快要脱手时,宿繁星伸手扶住盘子,放在旁边的架子上。
童岁松了一口气,“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雪白的脸颊微烫。
不过好在他们刚才在房间里做的事情,应该没有被发现。
宿繁星微微垂着眼睫,突然问道:“你喜欢吃什么水果?”
童岁看着盘子。
虽然不明白宿繁星提问的意义,但还是从盘子里挑了一种喜欢的,“草莓吧……”
宿繁星伸手捏起一颗又大又红的草莓,抵在他的嘴边,甜甜的草莓香凑近。
童岁没想到他是要喂自己吃东西。
他嚅嗫着道,“我自己来吧。”
宿繁星僵持了一会儿收回手,语气淡淡道:“对不起,我的行为让你感到反感,下次不会——”
他的手腕被握住。
童岁道:“没有,我只是有点不适应,不是反感……”
童岁张嘴把草莓含进嘴里,长睫微湿,有点不好意思直视宿繁星的眼睛。
草莓咬开之后,酸甜的汁水占满了整个口腔,把唇瓣都染上一层动人的鲜艳水膜。
宿繁星眼底沉过复杂的情绪,“好吃吗?”
“嗯。”
童岁感觉到宿繁星在自己的眼前滚了滚喉咙,视线定在自己的嘴上,灼热得烫人。
无需言语,童岁读懂了他的眼神。
他闭上了早就滚烫的眼睛,长睫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着,眼角也跟着被染红。
属于宿繁星的气息靠近,重新开始了刚才那个被中途打断的吻。
童岁被抵在门板上,手心沁出热汗,嘴里酸甜的果汁被贪婪地汲取,吻到最后像是熟透了的水果,柔软富有汁水。
他在宿繁星的吻下,仔细地感受整颗草莓的味道。
被暂停过久的电脑到达了自动息屏时间,黑屏了下来。
房间失去了唯一的光源暗了下来,将门后的两人裹进黯淡浅灰色的暧昧里。
童岁站得腿都软了,被宿繁星抱在怀里往里走了几步,轻轻往后推就倒在了柔软的床上。
清新小花风格的被子上的童岁穿着宽大校服,满脸通红。
“不、不看电影了吗……”
声音软软小小的,听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宿繁星道:“看不进去。”
“那要不换一部吧,”童岁说着想要站起来,被宿繁星单手重新摁了回去。
宿繁星低着头,嗓音微哑,“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看不进去了。”
咚咚咚。
童岁的心跳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宿繁星侧着头,抬眼看他早就已经红透的耳朵,语气里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童岁,我之前问过你,接吻会上瘾吗?”
童岁记得这个问题。
这个没来由,又离谱的问题。
“我感觉我上瘾了,怎么办?”
童岁听着自己的心跳加速,紧张的手把原本平整的床单抓出了一道道的皱褶,就像他此时的心情一样。
他憋了半天,弱弱地回答:“我会负责的。”
或许是他嫩生生的脸和这种话的反差太大,产生了种十分微妙的违和感。
宿繁星低笑着,摸着他烫手的脸。
“别怕,我不是让你负责的意思。”
童岁望着那双黑沉如雾的眼睛,像是拉着他不断下坠,通向未知的宇宙黑洞。
宿繁星道:“不过我想做点别的了。”
“什么?”
宿繁星膝盖压着床边,像是安抚般俯身亲了下他的唇,修长的手指掐着他细韧的腰侧。
那双手骨肉匀称,白皙如玉,和宿繁星一样带着清冷的书卷气息,像是不落凡尘的雪山之巅,却愿意主动化成雪花,飘然落下。
校裤是松紧带的设计,手指一勾,几乎不需要多费力就可以拉下来。
童岁顿时慌了,他红着脸制住宿繁星下沉的肩膀,“宿、宿同学,我们的进度是不是太快了?”
在他的世界里,他们不过才认识的第二天。
这种亲密的事情……
童岁道:“你真的想好了吗?”
“我从来不会做令自己后悔的事,”宿繁星用粗糙的指腹安抚地蹭了下他紧张发红的眼角,“而且我并没有打算做太过分的事。”
童岁犹犹豫豫把肩膀上的手给挪了回来。
在这个他从小生活到大,他最安全隐秘的房间里做亲密的事情却让他格外紧张。
他看向门。
宿繁星道:“放心,门已经上锁了。”
童岁才极小声的嗯了声。
……
随着时间的推移,能透过房间厚重窗帘落进来的光线越发稀薄,像是一块徐徐融开的墨团。
童岁仰着头,纤长的脖颈往后反弓,像是一只濒临死亡的雪白天鹅般脆弱美丽。
晶莹的汗珠从下巴往下滚落,滑过不断起伏的喉结,落进敞开的衣领。
“宿繁星……”
童岁哑着嗓子喊他的名字,像是迷途的旅人祈求求援,带着哭腔。
宿繁星原本打理整齐一丝不苟的头发被抓乱了,是童岁刚才弄的,但衣服穿戴完整,看上去仍然十分得体整齐。
他是学习最好的学生,老师心头的荣耀,所有排名榜上最耀眼的存在。
看上去永远和世间堕落之事无关。
这样的人,眼底却满是沉浸的欲念,如海般深沉,仅仅是露出了一角就让人无法喘气。
宿繁星喉结滚了滚,伸手抽了抽床头放着的纸巾。
他似乎不在意自己身上显眼的痕迹,反倒是细心地替童岁擦拭着溅出来的水痕。
童岁此时脑袋一片空白,眼底是一层湿润的水雾,静静看着眼前和他堕入凡尘的宿繁星。
那种四肢颤栗,灵魂都在发麻的感觉太强烈了……
宿繁星把脏了的纸巾全部丢进垃圾桶里,替他整理着弄乱的衣服,一点点抚平裤子上堆积出来的痕迹。
童岁反应过来后拉住他的手,“不用管我了,厕所在那边,镜子后面的柜子应该有阿姨买的一次性牙刷,你先去清理吧。”
“好。”
宿繁星走进厕所,关上门。
童岁这才倒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全身无力。
和以前需要为了担心任务的心理压力不同,他和宿繁星在一起是那么自然,好像一切本就应该如此是理所应当的。
他嘴角不由地微微翘起,摸了摸自己跳动的心脏。
真的好开心。
能在他的世界里再次相遇,没有比这再幸运的事情了。
过了一会儿,厕所的门打开。
宿繁星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气朝他靠近。
身后的垫子沉了沉。
宿繁星从背后抱住他,“那种事情我第一次做,可能做得不是很好。下次我会学习一下怎么弄。”
童岁刚冷却下来的脸又有点烫,推拒道:“不用学了,你、你下次不用做这种。”
“怎么了,不喜欢?”
“嗯……”
宿繁星用鼻尖嗅着他发间淡淡的甜香,平静的声音说着让人羞臊的话,“原来你不喜欢会这样动情。”
童岁像是个好不容易鼓起来的气球,一下子被戳穿了,害羞的缩进被子里不肯出来。
宿繁星就这样静静地抱着他,享受着这段黑暗的温存。
——
当天色已经暗下来后,童岁终于带着宿繁星从房间里出来。
楼下大厅已经亮了灯。
童岁道:“妈,我送同学回去了。”
童母见了连忙放下在办公的电脑,“哎呀,走那么急干嘛,繁星你要不在这待一晚上,和小岁睡同一间房多好啊。”
宿繁星道:“谢谢阿姨的好意,不过这次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没有办法过夜。”
“那真是太可惜了,”童母道:“不过没有关系,你可以常来找小岁玩,随时都欢迎。”
“我会的。”
童岁把宿繁星送到小院门口。
院子外面停着一辆豪车,见到宿繁星出来,驾驶位的司机下车打开车后门,恭敬的喊了一声,“少爷。”
宿繁星嗯了声,坐进车后排降下了车窗,“我晚上要是睡不着,可以打电话给你吗?”
“当然可以。”
“好,”宿繁星道:“我先走了。”
童岁一路看着那辆车远去,直到车尾灯消失在拐角处,心里还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才分开就受不了了啊。”
童岁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大跳,转过头看到一脸坏笑的童母,红着脸道:“我就是看看……”
童母道:“你要是舍不得,等会儿叫陈叔送你去他那里住几天。”
“我、我才不去呢。”
“真的?”
“真的!”
——
宿家别墅。
黑色的豪车驶进地下车库,宿繁星搭乘电梯来到一楼。
一名身穿白衬衫的私人医生正等在会客区。
而偌大的别墅里除了安保和佣人之外没有其他人在家,显得整个房子像是一座冷冰冰的坟墓。
私人医生见到宿繁星,起身道:“宿少爷。”
“去书房聊吧。”
书房的门关上后。
私人医生熟练地在宿繁星面前拿出电脑和一堆的病案记录。
这是每周都会进行的心理诊疗。
“听说您去毕业游行了,多参与集体活动对您的心理会有很大的帮助,”医生道:“这段时间的睡眠质量怎么样?”
宿繁星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道:“我见到梦里的那个人了,他和梦里一模一样,甚至更让我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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