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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岁睡得很晚,因为怕吵醒一边的裴响,他几乎是全程都咬着下唇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好在裴响睡得很深,没有发现他这边的异常。
“你就这么害怕被他发现吗?”
那声音讲起话来比昨天更加的顺畅,低低的在黑暗中响起,带着几分让人耳朵发痒的低沉。
童岁眼睛通红,压低声音,“你要不就走,要不就快点。”
他说着闭上了眼睛。
“快不快,我决定不了,”他嗓音里带着几分缠绵的笑意,“我把着方向盘,但是踩油门的是你。”
童岁被他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热得耳根都完全红了。
这个东西,太无耻了。
童岁闭紧眼睛的时候眼睫会跟着颤动,鼻子皱出点细小的褶皱,这幅动情又隐忍的表情,无异于世界上最美味的催化剂。
它忍不住凑近骚扰。
童岁感觉脸颊湿漉漉的,想到他刚才碰过的地方,心里一阵反感,“别亲我,离远点脏死了。”
“自己嫌弃自己?”
他用薄唇轻蹭着童岁的唇,“我觉得一点都不脏,很甜,我很喜欢。”
谁管你喜不喜欢啊。
童岁在心里吐槽,脸颊却更红了几分,连带着鼻头都是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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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岁再次睡醒后,其实有点崩溃的。
他不太知道应该要怎么躲开这种骚扰,所以心情很差,也比平时更加的沉默。
“童岁,”温简叫住了他,晃了晃他的手臂,“你、还好吧?”
童岁缓缓抬头,“有新线索了吗?”
“在院长的办公室,”温简道:“不过那里的戒备很严,我们去不了。”
童岁道:“我可以去,要做什么?”
温简看着他魂不守舍的状态,“真的没有问题吗?”
童岁点点头。
萧深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u盘,“把它连接电脑端口,它会自动安装程序。我就可以获取他电脑里的信息。”
每个人在进入疗养院都会经历搜身,这显然是萧深从副本之外带来的道具,应该是玩家的不同技能。
童岁接过u盘。
他没有那么多顾虑,直接放进口袋就往叶景华的办公室走。
比起被持续不断的骚扰,他宁愿和正常人类周旋。
童岁没有来到办公室就被拦了下来,但拦他的人还算是客气,“叶院长很忙,你有什么事情吗?”
童岁道:“我要见他。”
门口的秘书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往里打了个电话。
电话挂断后。
秘书道:“你可以进去了。”
童岁推门进去,还是之前的那间办公室。
叶景华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笑得一脸虚伪,“您放心,配型的资料已经传过来了,我一定会按时给您答复。”
虽然不知道对面是谁,但是能得到叶景华这种无利不起早的人恭维,社会地位应该挺高的。
叶景华挂了电话,看向站在门口的童岁,“过来坐着吧。”
童岁走了过去,在他面前坐下。
叶景华似乎很忙碌,他敲击着电脑键盘道:“听说你要求换病房了,怎么了,原本的房间住着不舒服?”
童岁没有回答他的提问,“我想离开这,条件随便你开,钱不是问题。”
叶景华打字的动作停了下,“看来治疗的效果不错,童少爷学会了怎么平静沟通。”
他说话时的表情让人觉得很恶心。
童岁忍着反感,“这么说你同意了?”
“抱歉,我虽然喜欢钱,但是经营更重要的是讲诚信,没有送你进来的人同意我是不可能会放你出去的。”
叶景华起身走到旁边的咖啡机前,取了两个杯子。
不一会儿,浓郁的咖啡香气飘起。
他将其中一个杯子递给童岁,“不过我可以为你特别申请一次探视,通知你的家人前来。”
“到时能不能出去,就要看你自己的表现了。”
童岁扯出一抹勉强的笑,“谢谢。”
他在伸手接过咖啡杯时,滚烫的液体将他的手指烫了一下。
“嘶。”
没有拿稳的杯子往前倒去,溅出来的咖啡将叶景华白色的医生服染成了一片深色的脏污,滴滴答答往地上淌。
叶景华面上虚伪的面具有了一瞬间的裂痕,他看向童岁,一时间分不出他是不是故意这么做的。
童岁道:“你没事吧,太烫了我没拿稳。”
他说着像是为了证明伸出了手指。
原本雪白无瑕的手指上多了一抹鲜艳的红痕,童岁的皮肉细薄,一点痕迹都会格外明显。
看起来不像是撒谎。
叶景华神情缓和了一些,道:“没事,一件衣服而已,我进去换一件。”
他说着就往办公室后面的休息室走去。
大门关上后,童岁立即从座位上起来走到电脑前,手里攥着的萧深给他的特殊u盘。
童岁看着休息室的方向,将u盘推进电脑的端口。
桌面的右下角弹出提示。
[连接成功,正在载入程序1%]
童岁皱了下眉,看着上面的数字一点点往上攀升。
这载入的速度是不是有点太慢了。
他看着上面载入过半的进度条,而后面的休息室传来了开门的响动。
叶景华合上休息室的门,回头就看到童岁低头在捡拾地上的杯子碎片,一头张扬的红发此时看起来居然有几分乖巧。
看来这段时间的管制对这位从小没有经历过苦难的少爷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不用捡了,等会儿让保洁过来打扫就行。”
叶景华的声音把童岁吓了一跳,他哼了声,手指尖渗出了鲜红的血滴。
童岁连忙捂住。
叶景华快步走过来,皱起眉头,“你也太不小心了。”
向来脾气很差的童少爷被指责后没有生气,反而捂着手,“你说的探视什么时候可以安排?”
比起伤口他更关心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叶景华道:“我等会儿会去通知,顺利的话明天就可以安排见面。”
他走到柜子前面,翻找着什么。
不一会儿,他找出了酒精棉球和创口贴。
叶景华回过头。
童岁站在办公桌旁边背着手,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虽然叶景华觉得童岁眼神有点奇怪,但他把这归结于对方太想从这出去了。
叶景华举了举手里的东西,“你的伤口需要处理吗?”
童岁背着的手紧了紧。
“不用了,谢谢叶院长的好意,我就不打扰您继续办公了。”
他说着匆匆走过,走出了办公室脚步没有停顿。
童岁走进厕所的隔间,落锁。
他这才缓缓摊开了手,手里是刚才他趁叶景华转身找药的时候从电脑上拔下来的。
童岁用衣服把上面的血迹抹掉,重新放回口袋里。
他走出隔间,用流水冲洗伤口。
指尖的划痕并不深,一会儿就泛白止血了。
只是还有点细密的疼意。
童岁回到了活动室,刚走进去一道身影就朝着他冲来。
他连忙往后退了两步。
裴响凑近趴在他的身上闻闻嗅嗅。
热热的呼吸和毛躁的头发凑过来时,像是一只有点焦急的大型犬。
童岁脸颊微烫,推了推他的脑袋,“别凑那么近,很奇怪。”
裴响皱起眉头,喉间发出有些低沉的咕噜声,好像在童岁的身上寻找什么,最后目光落在了童岁的手上。
他忽然一把抓住童岁的手抬起。
指尖的伤口让裴响烦躁的神情更加明显了。
“我不小心弄伤的,没有什么事。”
童岁想要收回手。
这时,裴响忽然张嘴把受伤的手指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
童岁瞪大了眼睛。
他完全没有想到裴响会有这样的操作,但神奇的是……
指尖被温热潮湿的环境包裹后,原本不起眼的疼意好像瞬间消失了。
童岁连忙抽回了手指,这应该是他的错觉。
“下次不可以这样了。”
他故意装冷脸训了一声裴响,然后走向身后不远处的温简和萧深。
童岁坐下后,把u盘还给萧深,“我按照你说的做了。”
“没有被怀疑吧?”
童岁摇摇头。
萧深道:“我会检索他电脑里的信息,大概明天能出结果。”
明天……
还需要再经历一个晚上。
童岁脸颊泛红,微微皱起眉头,神情尴尬和为难地开口问:“还可以再快一点吗?”
萧深道:“我知道你很急,但是里面的信息很多经过了加密,破解需要时间。”
“好吧,我知道了。”
童岁怀着复杂的心情回到了病房,想到今天晚上还要面对那种羞耻的事情,而且因为他的无力反抗,导致那怪物越来越变本加厉。
洗完澡后,童岁就有些坐立不安。
熄灯之后童岁完全没有睡意,夜晚变成了他最不想要面对的时间段。
他紧紧攥着自己的被子。
而同一个房间的裴响平静地躺着,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童岁心一横,干脆抱着被子往裴响的床走过去。
“裴响……”
他站在床边小声道:“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裴响在黑暗中睁开眼睛,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童岁的话。
童岁索性不等他回应,直接抱着自己的被子,往裴响的床上一趟。
病房是标准的单人床,童岁躺下去后会有点拥挤。
两个人几乎是面对面地贴着。
但这份温暖和拥挤却让童岁感到了安心。
裴响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蒙了,直到现在才反应过来,“童岁?”
童岁就打算赖着不走了。
他卷着被子又理直气壮地往裴响的方向靠了靠,“你要赶我下去吗?”
“不是、不是的。”
裴响嗅到了童岁发间淡淡的香气,就算是同样的洗护用品,童岁的身上也总会有一股与众不同的香气。
很香,让人闻了之后止不住躁动。
童岁在裴响的身上找到了久违又熟悉的安宁,让他下意识想要放松警惕,但是他不敢就这么闭眼睡去,而是静静观察着周围。
一时间病房里安静无比,童岁贴着裴响。
咚咚咚。
他听到了对方有力的心跳声。
童岁听着有节律的心跳声,静静等候,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度过,今晚很平静,似乎那东西不会来了。
那真的是太好了。
童岁不自觉地又往裴响的怀里钻,找了一个最合适的位置,疲惫的身体很快睡了过去。
而他睡后不久,黑雾瞬间布满了整张床,将他整个人不动声色地包围。
裴响眼底漆黑一片,如同贪婪又阴鸷的毒蛇般,深深将童岁抱在怀里,克制地在他的发顶落下一吻。
“你想躲我,可是最后还是主动到我怀里了。”
它笑了。
“你知道真相后会是什么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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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蒙蒙亮起后,童岁半张脸都蒙在被子里。
早睡早起的裴响已经起身了。
他洗漱的声音一点都没有影响童岁的睡眠。
裴响朝着童岁的床铺走去,蹲下小声地喊他的名字,将他拉得严实的被子慢慢扯了下来。
童岁的脸被蒙的呼吸不畅,泛着一层健康的粉色。
他迷糊地睁开了那双湿漉漉的眼睛,隐约看到裴响的脸,嫣红的唇呢喃道:“不要弄我了……”
声音又软又糯,像是撒娇一样。
裴响情不自禁又往前凑了一点,闻到了童岁身上带着热气的香味。
暖烘烘的甜味。
他吃过的糕点里没有一个拥有这么好闻的味道。
裴响咽了咽口水,有些毛躁的呼吸声很重
童岁慢慢意识到不对。
现在已经是白天了,在他面前的不是昨天晚上的脏东西。
昨天晚上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
童岁松了一口气,撑着身子伸出手将裴响抱住。
“我再睡一会儿,等会叫我。”
他说完又软绵绵地滑进被子里了,病服宽松的领口没有系紧,雪白的肩颈上都是各种缠绵的痕迹。
童岁睡了很久,昏沉的负面状态消减了些。
他迷糊地觉得是不是要到了统一的起床时间了,为什么护工还没有过来。
他迷糊地坐起来看了一眼时间。
早就已经超过了原本定好的起床时间,而裴响的床铺是空的。
童岁听到门口的反向似乎有动静。
回头就看到了裴响站在门口和护工对峙。
他连忙起身拉住裴响,“别起冲突,怎么了?”
护工见到童岁之后,态度收敛了很多,客气道:“他不让我们叫你起来,还堵着不让我们进去。”
裴响小声解释,“你说想、睡觉。”
他的声音偏小,说的话也不是很流畅,但能够主动开口就是种前所未有的进步了。
童岁摸摸他的碎发,“嗯嗯谢谢你,我已经睡够了,等我去洗漱。”
护工见童岁转身走进去了,看着还堵着的裴响没好气道:“喂,傻子你让开啊——”
他的话音未落,脖子就被掐住。
整个人被一只有力的手拎起来悬在半空。
他看到那双原本呆滞空洞的眼睛里浓郁的雾气,顿时脊背发凉,浑身的血液开始倒流。
好像看到了死亡朝他步步逼近。
就在这时,裴响松开了手。
护工摔在地上连忙护住了自己的脖子,像是看待怪物般,连滚带爬地逃跑了。
童岁洗漱完出来,就见裴响一个人站在门口,随口问道:“刚才的护工呢?”
裴响摇摇头。
童岁没有多想,以为是那名护工是有事先走了。
童岁吃完早饭,走进活动室就听到了有人喊他的名字,他回过头。
温简朝他招了招手。
童岁正要走过去,裴响就拉住了他的手,毫不隐晦地表示,“我不喜欢他们。”
童岁道:“那你在这先自己玩会儿,我过去说说话就回来。”
裴响看着童岁朝着温简他们走去,捏着他手里的纸,一点点收紧。
写满字的纸被揉成了一团。
“他电脑里面的东西我们已经破译了,”萧深的面色比平时更加凝重,“这间疗养院不仅仅是表面那么简单,他还会私下替有钱人寻找合适的器官移植体。”
世人不会在意角落里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去向何方,对于有心人却可以恃强凌弱,剥夺他人的生命。
萧深递过来另一个u盘。
“这里面保存着犯罪资料。”
童岁让系统打开察看,映入眼帘的证据让他胆寒,里面不止详细的记录着每个人的档案资料,更有清楚的器官照片。
他脸色难看地关掉文件,胃里一阵翻涌。
“没事吧?”温简贴心地递给他纸巾,“这是副本而已,不要太当真,我们已经找到病房的秘密,很快就可以出去了。”
童岁喉咙滚动,艰难地嗯了声。
这时,门外传来护工的声音,“童岁,有你的探视。”
童岁没有想到居然会有人来。
他跟着护工走向会面室,里面是很多透明的玻璃,像是监狱探监一样把他和外面的人隔离开。
童岁坐下后,听到对面的年轻男子笑道:“这么快就撑不住了,哥,看来你在里面过得很惨啊。”
来的家属不是别人,而是原主同父异母的弟弟。
童岁冷下脸,“就算我过得再怎么惨,也比你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强。”
他的话戳中了年轻男子最难堪的软肋,那副笑脸瞬间凝滞,咬着牙像是一头发狂的野兽。
“私生子?我已经是继承人了!你母亲才是被赶出去的那个!”
童岁静静看着他,玻璃上的病服倒影让画面一时分不清到底谁才是真正的病人。
不过他的愤怒并没有持续很久,年轻男子重新露出得意的笑容,“你和你死掉的那个妈一样没用!父亲已经对你完全失望了,我会代替你继承家业,而你想要出来?”
他站了起来,“下辈子吧!”
童岁从会面室出来时心里莫名带着几分怒意。
即使这只是本世界赋予他的身份背景,他也还是会被这种小三上位、耀武扬威的戏码感到愤懑。
童岁回到活动室,坐下喝了一大杯水还有点气。
他出去之后一定要把这家伙揍一顿。
“你、生气了?”
裴响坐在旁边眼巴巴地望着他,让童岁的怒气消了一大半,“你不懂。”
他没打算把这些烂事讲给裴响。
“谁。”
裴响很执着地望着他,固执地想要听到答案。
童岁随口道:“家里的私生子,把我送进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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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豪华的酒店房间内。
一名身段妖娆的女人正在和人缠绵,她吻着男人道:“今天你去疗养院了,你那废物哥哥怎么样了?”
男子笑着道:“放心,他出不来的,所有的家业都是我的。”
他说着翻了个面,把人压在身下。
“你好好伺候,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
就在两人缠绵到最后一步时,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急促的铃声像是道催命符。
男子烦躁地啧了声,伸出手看了一眼来电。
屏幕上显示的是个未知号码。
男子接通之后,没好气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边传来一串意味不明的滋啦声,像是坏掉的收音机,收音的周围空旷,声音听起来有点遥远。
“喂、喂、”
那头始终没有人回音,男子骂了一声,“神经病。”
他挂断通话,正准备继续缠绵时,那烦人的铃声再次响起来了。
“妈的。”
他气喘吁吁地接通,这次依旧是那滋啦的响声,只不过听着似乎比刚才的距离更近了一些。
像是谁开的恶意玩笑。
“我警告你别再打过来了,不然绝对让你没好果子吃。”
男子挂断后,急吼吼重新亲上女人的嘴。
女人笑着调侃,“你是不是得罪了谁,要来报复你啊。”
“报复?我还没怕过谁,不信的话现在就让你见识下我的厉害。”
一件件衣服被丢在地上。
床头原本黑屏的手机却再次亮了起来,急促的铃声和嗡嗡声。
男子的动作一顿,面色和刚才的气急败坏不同。
“接啊,”女人从后面抱着他的脖子,看他面色那么差,“你怎么了?”
一滴冷汗滑过,他僵硬地咽了咽口水。
刚才在挂断电话后他为了防止再被打断,已经把手机关机了……
男子拿过手机,放到耳边。
原本那遥远的滋啦声此时就像是贴着他的耳廓,往他的脑子里钻。
“啊啊啊!!”
他吓得连忙把手机砸在地上,屏幕摔得四分五裂,但是刺耳的滋啦声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尖锐刺耳,贴着他,快要穿透他的耳膜。
他捂着自己的脑袋,有些神经质地吼道:“别吵了!快停下来!”
“你在说什么啊?”女人惊恐地看着他,“房间里没有声音啊……”
她的话像是一记惊雷,男子瞪大了眼睛怒吼,“不可能,你是聋的吗?那声音就在房间里,快点找,对了,先去把电闸关掉。”
女人害怕地后退了两步,捡起地上零散的衣服,“疯子,你跟你哥一样都是疯子。”
她还没有迈出房间,就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扯住头发,拉了回去。
头皮一阵钻心的刺疼。
男人幽幽地声音从背后响起,“你说谁是疯子。”
女人疼得浑身颤抖,听见他病态道:“对了,房间里只有你,一定是你搞的鬼……”
“把你解决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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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岁当天接到第二次的探视通知时,还不明就里。
和上次不同,这次对面坐了两个人。
一名看起来五十几大腹便便的老男人和旁边保养不错的女人,两人手挽手见到他就开始哭。
没等童岁开口问,系统道:【你爸和后妈】
童岁坐下,淡然地看着他们在心里吐槽道:“该不会是这老头患了什么绝症,想要偷我身上的器官吧。”
系统:【……少看点电视剧】
“小岁,你别怪我们,你父亲是为了你好,怕你之后走歪路才会把你关进来改造的,”后母说着挤出眼泪,“我们是来接你回去的。”
童岁意外地挑了下眉。
他们之前花了这么多心思就是为了找出去的方法,现在主动送上来了,童岁倒觉得有些反常。
这俩人为什么会突然想起他,明明还有一个更称心的儿子。
童岁道:“有什么事情直说吧。”
两人的神情都有一丝闪烁。
他们前不久接到了警方的通知,自己最看好的继承人居然在酒店做那种事情的时候故意伤人,衣服没穿就被抓出来了。
不仅弄得满城皆知,丢了他们家的脸面,而且已经被刑事强制扣押。
在咨询律师之后,至少需要面临刑期十年之上。
服完刑期从里面出来,人也基本废了。
“你弟弟他出了一点事……”老男人道:“我可以许诺等你出来之后,就安排你回公司,家产还是你的。”
“因为他出事就想到了让我出来,我说同意了吗?”
童岁站起来,“我在里面待得好好的,暂时没有想出去,就这样,我困了要回去睡觉,你们请便。”
“混蛋!小杂种!你给我站住!”
老男人怒吼着,血气上涌一口气没上来居然向后倒去。
场面瞬间乱作一团。
童岁脚步没有停顿,往外走。
他回到病房看见乖巧等他的裴响,一天的心情在此刻莫名好了不少。
童岁走过去,在他的脸颊上碰了一下,嘴角翘起。
“今晚一起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