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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幕的观众也跟着兴奋了起来。
——啊啊啊这是真的吗?
——这真的是我在恋综上面能看到的东西吗?第三季真的太会搞事情了。
——岁宝保护好自己!!
——我是不是可以看到一些不能播的东西了?
——江总你下手轻点,不要吓到我们岁宝了!!
虽然说在露营的时候也短暂的挤在一起过,但那种幕天席地根本连舒适都算不上的环境,完全不会让人联想些更深的东西。
而偏向熟悉的房间则不一样。
对于一些人而言,睡一张床是种惩罚,但并不是所有人。
江辞宴看着自己被撤走的床,反应不像是钟熠那么剧烈,而是看着童岁,“我们今天晚上要睡在一起吗?你介意吗?”
他的声音一出,其他人都看向了童岁。
其中池星宇的情绪最为浓烈。
童岁总不可能让人睡地板吧,但想起那天晚上被抓住手腕压制的经历,犹犹豫豫道:“……好吧。”
江辞宴道:“谢谢。”
他的道谢更是让童岁有些不好意思了,“不用客气,我的被子只有一床,不过很暖的,你也可以用。”
池星宇看得直磨牙。
到底是有多单纯才能觉得江辞宴是在认真向他道谢啊,不过都是表面的伪装,算盘打得他在这都听见了。
“被子一起用,你怎么不说把自己也借给他用一用,”池星宇道。
童岁茫然:“怎么用啊?”
池星宇:“……就笨成这样子,还敢说自己谈过恋爱。”
怕是被吃干净了都会说谢谢吧。
他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依旧觉得有一口气闷在胸膛,怎么都无法排解,只觉得看什么都十分的不顺眼。
冷静了一会儿,池星宇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点太过激了。
这是节目组的安排。
童岁也只能遵守,难不成真的把人给赶走吗?这要是真这么做了,播出去估计会被很多人喷。
恰好,门再次打开了。
池星宇侧着脸道歉,“我刚才反应太大了,对不起。”
他只是一想到童岁要和江辞宴单独待在一张床上,他就血压飙升,到现在都没缓下来。
“原来你会讲对不起的啊。”
这个声音一出,就让池星宇皱起了眉头,看着进来的钟熠,“怎么是你。”
“不然呢,”钟熠没有了床,只能暂时坐在椅子上,“童岁又不住这,怎么可能过来。”
“……”池星宇道:“你今天晚上怎么睡觉?”
“楼下沙发吧,”钟熠啧了声,“真是不知道我来参加恋综还是来受难了,又睡野外又睡沙发。”
池星宇起身,卷起自己的被子枕头,“这张床让给你,我去
钟熠眼底一亮,虽然动心但还是谦虚了下,“要不睡一起挤挤?”
“不了,”池星宇无情的嫌弃道:“那样的话,我情愿选择去睡沙发。”
钟熠:“……”
他就是客套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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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星宇抱着被子下楼。
要是真的让钟熠这种娇贵的太子爷睡一晚上沙发,估计第二天又可以听到他的抱怨。
池星宇倒没有那么讲究,有时候训练累的时候别说是沙发了,他就是窝在电竞椅上都可以睡一觉。
夜幕降临后,大厅熄了大部分的灯。
池星宇在沙发上翻来覆去始终睡不着,最终爬起来,打开了沙发一角的台灯,目光不自觉地看向了二楼。
周围很安静,只能听见隐约的虫鸣。
池星宇烦躁地拿出了平板,在游戏里厮杀来排解心里的烦闷。
而在二楼的童岁侧着身窝在被子里,不明白池星宇为什么对他发脾气,他才应该更生气呢。
就在这时,他感受到背后的床垫往下沉了沉。
一股淡淡的冷香传来。
童岁慢腾腾地转过身,已经处理完工作的江辞宴坐在床边,猝不及防地四目相对,让他瑟缩了下,“你要睡觉了吗?”
“嗯,我可以躺下吗?”
江辞宴越是礼貌的口吻,就越是让童岁不知道应该怎么拒绝,乖乖地抱着被子让出了足够的空间。
江辞宴躺下之后,带着体温的被子盖在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
他伸手关了灯。
童岁想要努力忽略旁边多了一个人的事实,但由于黑暗剥夺了视力之后,让其他的感知器官都疯了似的格外敏感,他甚至可以感受到江辞宴的呼吸起伏。
“你很紧张吗?”
江辞宴的声音冷不丁响起,准确的戳中了童岁现在的心理活动。
让他有种被看穿了的心虚。
童岁借着黑暗道:“没有啊。”
“但是你的身体很紧绷,”江辞宴侧过身,被子里微凉的指尖轻轻碰上他的小臂。
“在紧张什么?”
童岁浑身轻颤,感受着那点冰凉的触感一直沿着小臂往上,或轻或重的触碰让他意识到这样的动作似乎有些过于暧昧了。
“我有点不习惯和别人靠这么近……”
童岁说着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却感觉到耳边传来低低的呼吸,几乎是贴着他的耳廓道:“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童岁的半边身子都僵硬了,甚至有些不相信这是江辞宴会说出来的话。
但对方似乎没有给他犹豫的时间。
他感觉到了耳尖微微传来的带着湿意和强烈细密的痒意。
“唔。”
童岁喉间溢出了一道短促的哼声。
江辞宴短促地笑了声,呼吸撒在他的耳侧。
童岁原本就很敏感。
被碰了一下,就像是害羞草的叶子卷缩起来,下意识想要伸手去阻止江辞宴这种挑逗的行为。
他的手却被江辞宴摁住了,逗弄似地握在手里,甚至可以感受到江辞宴指间的戒指边缘。
童岁有些慌了,“江辞宴,我想睡觉了。”
“你睡。”
他声音微哑,说着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微凉的薄唇贴着他的下颌,和上次的隔着一段距离不同,这次直接落了下来。
童岁不断想要往后退,却被箍得死死的,动弹不得,只能仰着脖子希望可以远离一些。
“你怕什么?”江辞宴低声道:“我知道你是1。”
童岁一顿,带着水雾的眼睛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过你的资料,”江辞宴道:“不过其他人应该都不知道吧,池星宇会愿意当
童岁从来没有思考过这种问题,脑海里浮现出池星宇日常冷着的脸,空白了几秒。
略微粗糙的指腹摩挲着他的脸颊,江辞宴道:“他脾气急又很容易生气,你没有必要选择他,小岁,你有更好的选择。”
微热的触感落在他的眼皮上。
如同蛊惑一般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他的动作并不急切,一点一点地越过界限,蚕食本不属于他的领地。
如同柔软却细密的蛛网,收拢到最后只会让猎物无法逃脱。
童岁回过神的时候,睡衣上原本就宽松的扣子解开了几颗。
他慌乱地推开江辞宴,翻身下床,踩着冰凉的地板让童岁整个人都清醒了几分。
“不行……”
江辞宴盯着空了的手心看了两秒,缓缓抬起头,对上眼角沾着泪珠的童岁。
月光洒落在少年的身上,为他披上了一层月华,看似只隔了几步的距离,但却如同天堑般遥远。
“为什么要躲?”
江辞宴缓缓从床上坐起,眼神比月色更加清凉,似乎刚才做出那一切暧昧动作的不是他本人一样的清醒,“你不是有反应了吗?”
被点破的童岁瞬间整张脸通红,甚至不敢再看江辞宴的眼睛,低着头小声嚅嗫道:“我、我有点口渴了,出去倒杯水。”
他说着慌乱地打开房门,砰的一声关门。
江辞宴低下头,掩住了眼底看不清的情绪。
童岁几乎是脱力地靠在门上,顺着门滑倒在地上,心脏跳的很快,睡衣也只是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身上遗留的触感仿佛在不断强调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他缓了好一会儿,撑着地面站直,抖着手指把松开的几颗扣子给系上,晃晃悠悠地扶着栏杆往下走。
在楼梯的拐角,一道漆黑的人影忽然出现。
童岁被吓了一跳。
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清是池星宇后松了一口气,但又想到了下午的冲突,语气也没有那么好。
“你半夜不睡觉站在这干嘛?”
池星宇不仅没有生气他的语气,反而道:“听到了有关门的声音,所以想看看是不是你。”
他说着眼睛一直跟在童岁的身上。
虽然光线很暗,但童岁还是怕他看出点什么端倪出来,只是哦了声就径直从他身边走过,到厨房找水喝。
身后传来脚步声,没想到池星宇也跟了过来。
童岁只能装看不到。
毕竟一楼的地方这么大,他也没有理由让池星宇走开。
他仰起头把手里大半杯水喝下,依旧觉得有些燥意。
站在旁边的池星宇心领神会地替他接水,将水杯装满递给他,“我下午说的话太傻逼了,你别生气好不好?”
童岁凶凶地睨他一眼。
“你下午说谁是笨蛋?”
池星宇只觉得像是被轻轻挠了一下,心尖都在发麻,除了童岁不理他之外,似乎什么样的情绪都能让他心跳加快。
“我是。”池星宇道:“你消消气好不好?岁宝。”
深夜不睡看直播的观众:
——池神你的调子呢?你这个样子真的很像是舔狗啊。
——岁宝:拿捏了。
——池:崩人设?那是什么,有老婆重要吗?
——嘴臭毒舌的下场笑死。
——这一刻被池神嘴过的选手终于感受到报仇的快乐了。
童岁哼了一声,把他递过来的水喝掉,“帮我洗杯子。”
“好。”
池星宇接过快乐地洗干净,没有半点被使唤的不耐烦。
童岁现在喝了一肚子的水,身上的热意已经退下来了,但他有些犹豫不是很想立刻上去。
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江辞宴。
但他要是不上去,又没有留下来的理由。
池星宇洗好了杯子,放在沥水台上,“你要上去了吗?”
童岁道:“不然呢?”
“要不你在:“我可以带你打游戏。”
童岁其实没有很想打游戏,但池星宇确实给他递了一个很好的台阶。
“好吧,不过就只待一会儿。”
池星宇的眼睛都亮了几分,走路的时候都恨不得黏在他的身上了,“你想玩什么,或者我带你打。”
童岁推了推他,看着沙发上的被子和零散的耳机和平板,“我坐哪?”
池星宇把这些东西都扫开,还细心地给他垫了个枕头,低头的时候发现童岁没有穿鞋。
童岁的骨架小,脚的尺码也偏小,脚踝也细,一副纤细的皮囊外裹着适度丰盈的皮肉,脚背上没有突出的青筋,连脚趾都比他看过最可爱的。
池星宇顿了顿,仿佛下意识般握住。
童岁的脚在地上踩得很凉,被池星宇热烘烘的手握住的一瞬间,脚趾瑟缩了下,没用多少力气地蹬了蹬他。
“松开。”
“怎么不穿鞋就下来?”池星宇道:“太凉了容易生病,我帮你捂一会儿,就当是我向你道歉。”
哪有人用这种道歉方式的。
这种动作虽然有些奇怪,但池星宇的手心很热,就像是不要钱的热水袋。
童岁装模作样的踹了他两下。
池星宇反而捂得更紧了,如果不是因为光线暗,童岁大概会被他眼底浓郁的情绪吓到。
童岁拿起了池星宇的平板,看了看桌面上的几个游戏,实在没有什么兴趣玩,随手点开了一部推荐的电影。
他本来想着就是打发时间,甚至连简介都没有看,就开始播放了。
童岁看了一会儿,池星宇干脆也斜靠了过来,和他一起看。
与其说是看电影,但池星宇大部分的注意力都在童岁的身上,完全不知道电影讲了什么内容。
童岁看得也没有很认真,脚上的温度却被越捂越热。
他这次是不耐烦了。
“松手,太热了。”
池星宇也意识到童岁确实烦他了,于是老老实实松开,乖乖地坐在一边看电影。
平板上的光线成为了黑暗里最亮的光源。
画面上两个男生忽然开始脱衣服。
伴随而来的还有喘息、各种令人遐想的声音。
池星宇被声音吸引看了过来。
这种放在国内绝对会被删减的东西,因为用的是他的设备,点的也是国外的软件。
就这么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了童岁面前。
他半个人都麻了,几乎是慌不择路地暂停退出,把平板丢给池星宇。
“你是变态吗?”
童岁红着脸骂道。
更是拿刚被池星宇焐热的脚去踹他,一下又一下撞在他的腿上。
池星宇连忙握住他的腿,脑袋还是懵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被童岁骂的脸发热。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童岁用的软件是他平时来看国外游戏选手直播和视频的,偶尔用一下,至于为什么会有这种视频,池星宇也不清楚。
但这种说法显然不能让童岁信服。
池星宇直接拿过平板,打开软件,“关注和推荐你都可以检查,我平时真的没有乱看。”
童岁不想检查。
池星宇直接从最经常用的软件到八百年都不打开的,都给童岁展示了一番。
的确没有任何擦边的东西,全是清一水的游戏,游戏。
在打开其中一个短视频软件的时候,童岁忽然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那是一个混剪视频。
里面凝集了这段时间童岁的各种画面,。
童岁:“?”
池星宇一慌,打游戏都不抖的手指却颤了下,滑到了下一个视频。
是他之前直播的画面。
童岁抬起手指,又往下滑了几个视频,全部不出意外都是关于他的视频。
大数据的推荐算法精准可以定位喜欢的标签,能做到这种重复类型这么高,想想就知道池星宇到底看了多少个和他有关的视频。
童岁道:“你要解释一下吗?”
池星宇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他那段时间看着童岁下播之后,偶尔滑到过有关的视频,因为打游戏的时候没有办法专注看小窗,看到童岁的脸,他的手指不自觉就划不动了。
平台有时也会给他推其他的游戏主播,见池星宇不感兴趣,就全变成了童岁相关。
想到刚才童岁骂他的那句变态,池星宇的脸就不自觉地发烫,但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兴奋。
童岁骂的没有什么错。
一个人偷偷在背后看别人的视频,池星宇都数不清自己看了多少个,这种类似病态的痴迷连他都不知道要怎么给自己的行为开脱。
甚至被踹的这几脚,池星宇一点不觉得疼,不自觉地替人揉起脚。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童岁见他半天都不说话,只想要把脚抽出来,回到房间,却在无意间踢到了池星宇。
“唔。”
池星宇忽然弯下腰,一脸痛苦,额角渗出了点汗珠。
童岁顿时明白自己踢到哪里了。
“没事吧,我不是故意的,”童岁慌乱地替他擦了擦汗。
池星宇嗯了声,声音有点哑。
童岁看着一时也摸不清楚他到底怎么样,原本想直接走人,现在也只能待着看情况。
但池星宇头上的汗的确是越出越多,身上的体温也上升了很多,摸着甚至有点烫手。
他总不至于这么重的力道吧。
童岁皱眉道:“要不我上去找周斯远帮你问问吧?”
他说着要起身,却被一把拽住了手。
“别去。”
池星宇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身上也都是汗,抓着他手往自己的方向拉,“他帮不了忙。”
童岁感觉指尖隔着衣料碰到了什么,像是被烫到一样连忙卷起手指,红着脸道:“你先放开。”
池星宇道:“不行,我放手你就要走了,别走好不好,岁宝,求求你……”
童岁只觉得被他握住的手都是烫的,耐不住他一声声的呼唤,小声道:“我不走。”
“你可以帮帮我吗?”池星宇抬起头,英挺的鼻梁上都是汗珠,得寸进尺地要求,“拜托了,帮帮我。”
要怎么帮。
总不可能在这吧,这么多镜头对着池星宇也敢做出这种事,童岁顿然头大,怕他真的对着全国观众表演飞行驾驶。
“你起来,去厕所再说。”
弹幕:
——别啊,大家都不是外人了,有什么是我不可以看的吗?
——撒娇池狗最好命。
——呜呜呜我也想被岁宝踢!!
——这真的是可以帮的吗?可不可以也过来帮帮我呜呜呜
池星宇毫不犹豫的跟着童岁去了,在进门的一瞬间就把门锁带上了。
小屋里里外外每天都有专人负责管理,卫生打扫的十分干净,一楼的厕所鲜少会有人来,面积却很大。
池星宇伸手将童岁拉过来,迫不及待地亲了上去。
童岁后退了一些。
后背靠着门板,已经没有退后的余地了。
池星宇近乎急切地亲上来,发出的点点声响在密闭的空间里甚至能听到一点隐约的回音。
童岁的耳朵已经由红转白。
他推着池星宇,“收音,收音没关……”
池星宇腾出一只手,关掉之后随手丢在旁边的水台边上,然后重新亲了上来,比刚才更加强烈。
童岁站得腿软,比起嘴上被野狗啃咬了一样的错觉,更加让他担心的是池星宇过分热情。
没人会对直挺挺戳着自己的东西不担心。
池星宇松开他的时候,童岁喘着气,用很勉强的字词组成句,“你、你是1?”
“什么?”
池星宇没听懂他说的什么意思,又讨好地亲了亲他的唇角,“1是什么?”
池星宇不知道??
来参加这种综艺都不自带一点功课的吗?
池星宇的表情看起来并不似作假,他单纯就是想和童岁在一起才参加的,圈子里的那些用词什么的他一概不知。
童岁缓了缓,给他解释了一下大概的概念,一瞬间仿佛打开了池星宇的新世界,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你是说我们之间也可以发生关系??”
“别拿我们做指代词!”
童岁坚定道:“而且我只做1,你要是不能接受就最好别再和我暧昧。”
他说话的时候,嘴巴都还是被池星宇亲红的,说出来的话却活像是个无情无义的爱情骗子,但又没法让人讨厌。
只会把池星宇这个脑袋都昏掉的电竞圈直男钓的死死的。
“哦,好、好,我做0,”池星宇看向他的眼神都带着和以往完全不同的热忱,“那我们可以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