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2
童岁还没有回答呢,就听见系统道:【赶紧跑吧!这个世界的条件也太艰苦了,吃不饱睡不香,我们换下一个世界不香吗?】
基地里的条件再好也抵不过其他的世界,无论是空气质量还是生活条件,换成一个正常人应该二话不说就答应脱离这个世界了。
童岁却道:“我不要。”
系统:【真的会栓q。】
要是童岁不算上在每个世界结束任务后逗留的时间,它现在应该已经是金牌系统了。
这也导致它每次都在恍惚,如果不是它的程序名称是拯救反派系统,真的会以为自己是个恋爱系统。
童岁道:“末世重建也很有意思啊,就当是玩游戏呗。”
系统:【……】
反正它说得再多也扭不过童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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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的丧尸潮是结束了,但是麻烦还远远没有完全解决。
他们现在完全是依赖着基地的已有物资生存,还是缺少可以食用的农作物。
虽然在末世之后,研究所的确从变异的植物里重新培养了植株,但时间长,并且产量低下。
童岁想起了自己起先在戒指空间里种下的那些种子。
他进去这片空间,走到原先一无所有的土地。
空间里有肥沃的土地和鲜甜适宜的空气,温度也适合植物的生长,此刻大部分的品种已经结起了饱满的果子。
这儿的植物似乎比平常的成熟的更快,品质也更加好。
童岁动手把每种都采摘了一些出来,连同空间里的土壤也带了一份出来。
他对土壤和植物这些方面实在没有研究,还是交给研究所里其他在这方面更加专业的人去改良吧。
童岁捧着这些东西的时候,身上和头发上都蹭了些泥土。
他走进专门研究植物的科室时,里面的研究员们正愁眉苦脸地做着实验。
童岁道:“那个……”
见到童岁进来,所有人连忙站起来。
他们现在可不敢小看这个看起来年纪比他们小一轮,甚至看脸有点找未成年打工嫌疑的年轻研究员。
他们定睛一看。
好家伙,这是刚下地干完农活回来了吗?
但他们仔细一看,这些农产品上的泥土偏深,还带着新鲜湿润的土腥气,看样子是刚挖出来的。
自从红雨之后,哪里还有这么适合农作物生长的条件啊。
要是真的有,他们就不会在这里天天发愁了。
童岁道:“你们别发呆呀。”
所有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七手八脚地接过他手里的东西,这么近距离一看,他们眼睛都亮了。
这是完全没有经过污染的新鲜植株!
非常有研究价值!
童岁见他们的表情,就知道这些东西对研究确实有帮助,他指了指门口,“东西我送到了,那我就先走了哦。”
童岁的人影消失之后,这帮人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咦?他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童岁走出来,还没有来得及洗手,就碰到了江华。
江华最近都在忙着丧尸潮的事,虽然他们基地里的异能者多,但是大多数人都没有什么经验,需要人在一边指挥。
这次的丧尸潮结束,他的工作也算告一段落。
江华微微皱眉,抬手捻去一点他发尖上泥土,语气似乎有点无奈,“怎么弄的脏兮兮?”
“去空间挖土啦,”童岁道:“植物的事我弄不明白的,就让他们去研究了。”
江华嗯了声,他丝毫不嫌弃童岁手闪的脏污,将人拉到水龙头前,拧开水,替他仔细地清理着手指上的泥土,就像是在清理刚挖出来的藕段。
“你知道现在他们都是怎么喊你的吗?”
童岁有点好奇,“怎么喊?”
“救世主。”
“什么?”童岁瞪大了眼睛,但江华说话时脸上挂着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这是什么称呼啊……”
江华没有说的是,基地里真实的情况比这个还要夸张,有的人甚至把童岁的名字写到纸上当成护身符了。
虽然他知道这种行为不过是对于童岁的研究成果的肯定,但还是会给他一种被很多人觊觎的错觉。
这让他有些不爽。
童岁只会是他一个人的救世主。
见他不说话,童岁道:“怎么啦?”
“没有。”
江华收敛好自己阴暗负面的情绪,抽出纸巾将他的手指细细擦干,“我们回去吧。”
“好。”
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
童岁自从丧尸的解药成功之后,童岁基本就没有什么要忙的了,平时也就是观察和收集一下药物的副作用。
就在他们要出门时,一道熟悉的身影拦住了童岁。
楼烨霖这是第一次面对面见到童岁本人,他比照片上更加漂亮年轻,甚至年轻的不像是能获得那样成就的人。
“你来做什么。”
江华蹙眉。
虽然知道以楼烨霖的异能根本伤害不到童岁,但他还是习惯性地将童岁护在身后。
对比起童岁这边的风光无二,楼烨霖这段时间过得可不太平。
他的位置本来就有很多人在窥探,即使是他把简乐贤赶走,希望能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但他做过的事可没有这么容易被遗忘,依旧有人借着这件事,将他的位置架空。
他现在手里不剩什么权利,基地负责人的头衔名存实亡,估计过不久就连这个位置也会被夺了去。
楼烨霖道:“我来是希望童岁能站出来,站在我的角度说几句话。”
他来这一趟就是借童岁现在的势头,挽回自己的形象。
见童岁不为所动,楼烨霖道:“只要你愿意,随便说几句就够了,如果你喜欢继续做研究的话,我可以把研究所负责人的位置给你。”
童岁听着熟悉的字句,心里毫无波澜,淡淡道:“抱歉,我不想这么做。”
他说完拉着江华离开。
“你什么意思?”楼烨霖急了,抬手想要去碰童岁的肩膀,“别忘了你当初为什么能进研究所!”
“谁允许你碰他。”江华单手扣住他手,狠狠往外一掰。
只听见骨头错位的脆响。
楼烨霖痛苦的惨叫,蜷缩在地上,额头上渗出一颗颗豆大的汗珠。
他还在狡辩道:“简乐贤做的事,我是无辜的啊。”
童岁居高临下看着他,眼底没有半分怜悯,淡淡道:“从你同意做这一切开始,你就不是无辜的了。因为你很清楚这一切的后果。”
楼烨霖心底一震。
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走远,最后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他没有想明白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明明他拥有最优越的条件,到最后却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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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岁他们走出了研究所。
为了保持这个世界的稳定,他不会再对楼烨霖做什么,但至于他的结局会是怎么样的,这就不归他管了。
童岁把思绪抽离出来。
他这才注意到这一路上,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都会毫不掩饰地转过来看着他,用一种过度热情,甚至到了有些病态的狂热眼神,看得童岁发毛。
他不由地想到了江华说的,救世主。
对于苦难了这么久的人而言,这种敬佩和爱慕都是以一种盲目的狂热存在。
忽然,他感觉手心一热。
江华握住他的手,几乎是以一种很强势的姿势包裹住他整个手心,将他拉到身侧近到不能再近的距离。
童岁莫名觉得安心了不少。
两人就这么一路牵着手回家,手心的热度让相贴的地方都出了一层微微湿润的薄汗。
直到进了公寓的门。
童岁想要松开手的时候,却被进一步的握紧了。
他们的手心原本就热,被这么用力握住,童岁的心都跳快了两拍。
“你还记得没有履行的承诺吗?”
江华的声音是安静空间里唯一的响动,贴着他的耳尖,热融融地传来。
童岁自然知道他讲的是什么。
这个原本要立刻兑现的承诺因为他的身体还有这次的丧尸潮,拖延了很久。
如今他的身体也养回来了,丧尸潮也顺利过去了,也就没有了再拖下去的理由。
童岁心跳得有些快,按道理他应该对这种事情很熟悉了,但只要稍微一提起,依旧忍不住耳朵都红了,慌张到甚至都不敢抬头看江华的表情,小声道:“我想先洗澡……”
江华道:“一起吧。”
童岁红着脸。
他其实一直有点眼馋江华主卧的那个大浴缸,只不过一直碍于是私人物品没有好意思提,没有想到今天倒是阴差阳错地用了一回。
但童岁更没有想到的是用浴缸还只是开始。
江华用吹风机将童岁湿漉漉的头发慢慢吹干,骨节分明的手在他的发间穿梭,就像是在轻轻为他按摩。
他的手法比之前更加的娴熟,力道也适中,被这么一招待,童岁原本就热烘烘的脸颊更红了。
他放下了为数不多的警惕,整个人都软乎乎的想要立马沾床就睡。
这个世界还没有上过几次当的童岁,当然没有想到这些都不过是安抚自己猎物的小手段。
童岁深深陷进柔软的枕头里,快要睡过去的时候,敏感地听到什么东西被拉动的声音。
他懒洋洋地睨过去一眼。
是江华把床头柜给打开了。
那只刚才还在抚弄他头发的手,此时正拿着一瓶brit还有一盒方形的东西。
童岁那点瞌睡立刻吓没了,他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会准备这种东西?”
居然还就一直放在床边,但童岁没有发现过。
江华撕开包装袋的声音砸进他的耳朵,童岁原本就热烘烘的脑袋现在有些热得过载了。
“出任务的时候特意带回来的。”
江华显然也是第一次拿到这种东西,甚至皱起眉头,有些艰涩地看起了背面的说明书。
这些汉字对于一个常年生活在国外的人而言是个不小的挑战。
童岁暗暗想他应该不会用。
没有想到下一秒,他就对上了江华的视线,整个人被捞进了怀里。
微微有些冰凉的像是洗面奶一样的东西塞进他的手心。
明明是凉的,童岁却觉得握住了一个烫手山芋,条件反射地想要丢掉,却被江华的手包裹住。
“小岁,我看不懂。”江华热热的呼吸也不掩饰了,沉沉地打在童岁微微发红的脸颊,“可以帮我念一念吗?”
童岁整个人都快要热地无地自容了,他硬着头皮翻到了“洗面奶”的背面,喉结艰难地滚动几下。
“本品用于……”
他的声音控制不住地发颤,念到最后已经混乱了,颠三倒四像是喝醉了酒。
“可以了吗?”
童岁抬起湿漉漉的眼睫看着他,那一眼简直可爱进了江华的心里,他俯下身亲上红润的唇。
童岁迟钝地愣了几秒,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于事无补了。
他伸手抵住江华的胸膛,往后推了推,反而让江华轻而易举地握住了他的手,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颌,迫使他抬起头和自己接吻。
江华亲的很重。
他像是一头野兽,不懂怎样表达爱意,但基因里的劣根性让它们对配偶有着百分百的占有欲。
无论是身上的气味还是每一寸皮肤,都恨不得立刻标记上自己的专属印记。
童岁被他摁住,像是他爪子下跑不掉的羊羔,唇齿间的刺激让他眼睛发涩,视野跟着漫出的水汽变得朦胧模糊。
“华队……”
这两个字说得支离破碎,含混不清。
童岁眨了眨眼睛,有什么东西控制不住地顺着眼角往下滑落,眼泪将眼睫染成一簇簇的,晶莹的泪珠在尖细的下巴处汇聚。
江华这才微微往后,松开了他的唇,细细替他吻去脸颊上的泪珠,“小岁,哭什么?”
童岁心里一震。
他居然被江华亲哭了?
一瞬间的羞耻涌上心头让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江华的询问,下意识用手推了推他。
江华非但没有松开他,反而握紧他的腰,在他唇上又重重碾了一下。
童岁的眼泪彻底止不住了。
他一边哭一边觉得自己太丢人了,怎么会被江华亲一亲就哭了呢?
可是他亲的也太重了,怎么可以还吃他的眼泪。
童岁的眼周皮肤薄,一哭起来全红了,鼻尖也染上一层细细的粉,可怜巴巴又格外的生动。
江华的眼底深了又深,像是一团看似平静,但平静的背后是汹涌的暗流,仿佛随时能将人吞噬。
他开口,声线沙哑又低沉,语气却是无比的温柔,“小岁,我向你赔罪好不好?”
赔罪?
童岁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就见江华把正面印着brit的洗面奶重新交到他的手里,江华按照说明书的方法操作,往自己的身上抹。
童岁这才隐约地明白他嘴里说的赔罪,原来是用这种方式。
而且是借着他的手……
童岁对于这种事情无论有多少次经历,换过一个世界就像是被撕掉的纸,又变成了一片空白。
即使是在真正空白的江华面前,也毫无招架之力。
江华嘴里说的赔罪,哪里是真的赔罪啊。
就只有童岁傻傻的配合了,到最后才发现都是套路,空气中飘着一点清凉的甜味,童岁想以后都不要随随便便给什么承诺了。
……
童岁这天睡得特别迟。
那点甜香已经被别的更加暧昧的味道所取代了。
天边泛起了淡淡的雾白色,他最后几乎已经不知道江华在做什么了,眼皮沉得上下打架。
果然他还是一点都不会熬夜。
江华俯下身又吻了吻已经睡着的童岁,亲掉他眼角上沁出的泪水,这才起身收拾房间和自己。
他是异能者,在末世之前的常年锻炼让他的体格比起普通人好上太多了。
但即便是如此,江华在站起来时依旧皱了皱眉头,那种特别的酸麻感传遍全身。
倒不是疼痛,而是难受。
江华对自己的身体很清楚,虽然他是接受的一方,但主导权又几乎全程在他的手里。
只要他不想,就不会有任何的不适。
但他完全背道而驰,丢掉了所有的理智和自持,只想要离童岁近一点,再近一点,甚至连身上的这点后遗症都觉得食髓知味。
江华很快收拾好了自己,换掉了已经一塌糊涂的床单,重新在童岁的身边躺下了。
童岁显然累着了,呼吸声都比平时要重一些,睡得很沉,甚至连被江华抱在怀里都没有挣扎一下。
按照常理,江华付出了更多的体力,本应该和童岁一样困到不行,但他心脏跳得比平时要快,脑子比平时更加的清醒。
他低头细细看童岁的脸。
童岁的头发很软,发尾有些长的搭在眼皮上,经常会挡住那双漂亮的眼睛。
他的眼睫毛很浓,像是小扇子一样,皮肤细腻无瑕,经过这段时间把肉养回来了一些,并没有前面瘦的那么厉害。脸变圆之后整个人的看起来更加稚气了。
只看外表的话很难把他和研究员联系在一起。
但基地的那些人并没有说错,童岁是救世主,不仅是研制出丧尸解药的救世主。
更是他一个人的救世主。
他紧紧搂住童岁,在他的颈侧深深吸了一口气,他不再需要朋友了,因为他现在是他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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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他醒来的时候房间里昏暗一片,接着就听见系统的通知。
【24小时的自主选择时限已过,您放弃离开,已经自动选择留下,将会在任务对象江华的寿命耗尽时自动脱离。】
童岁嗯了一声,他撑起身子想要寻找江华的身影,却发现床边空了。
他随意地把衣服套好,走出去就看到了江华的身影在厨房忙碌。
而阳台上挂着他们弄脏的被单。
“你怎么起来得怎么早?”
童岁问完才觉得怪怪的,因为看天色已经黑了。
是他睡得有点太久了。
虽然江华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但他还是不确定的问了一句,“华队,你还好吧?”
他说话的声音小,脸红红的,头发还有刚睡醒的乱糟糟,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炸毛小狗。
江华视线沿着他的脸,滑到宽松的睡衣领口,经过半天的沉淀,红印在雪白的皮肤上更加的晃眼。
他看了很久才舍得道:“没事。”
“真的吗?”
童岁有些不太确定,毕竟昨天晚上这么长的时间,但江华又说没事,所以接下来吃饭的时候,他的小眼神一直止不住地往江华身上瞟。
江华忍不住伸手揉了一把他乱糟糟的头发,把额前过长的头发往后一捋,露出他被挡住的漂亮眼睛。
“头发太长了,等会儿我帮你修一修。”
童岁愣了两秒,愣愣点头,“噢,好。”
吃完饭后,童岁坐在客厅里。
江华拿了把剪刀和梳子,和他面对面坐着。
童岁只要稍微一抬眼就能四目相对。
江华有着一副天然冷峻的长相,却拿着梳子轻柔地梳着自己的头发,将翘起来的几缕呆毛都压了下去。
他换成了剪刀,沿着发尾一点点修剪,零零散散的碎发在童岁面前落下。
江华修剪的速度和他平时雷厉风行的截然相反,他慢条斯理地梳顺,修剪,仿佛在雕琢着世间最美妙的艺术品般。
这样近的距离,而且还是长时间的端坐,童岁忍不住想要乱动,又怕破坏江华的兴致,只能硬生生憋着。
当江华放下剪刀的时候,童岁迫不及待地甩了甩头。
呼。
他抬起头,视野比之前更加清晰了,“好棒。”
童岁亮晶晶地看着他,没有头发和眼镜的遮挡。
完全让人没有招架能力。
江华放下剪刀,“我忽然觉得不太好。”
“啊?”童岁连忙紧张地站起来,摸他的额头,“哪里不好?”
江华伸手将他扯过来,紧紧抱在怀里,拉着他的手放在左胸,“这里跳得太快了。”
那里是心脏的位置。
童岁一愣,瞬间脸红了。
“这、这算什么不好……”
“不算吗?可是心跳太快也会很难受,”江华道:“你不可以帮帮我吗?”
“怎、怎么帮?”
童岁带着些忐忑的心情,试着主动靠近,轻轻地在他的唇上试探着碰了一下,“好一点吗?”
“嗯,还不够。”
报着豁出去的心态,童岁用了点力,笨拙地在他的唇上磨蹭,耳朵已经完全红透了。
他的努力在江华看来更像是不加修饰的撩拨,很可爱,但是想隔靴搔痒,最后忍不住把主动权给抢回来。
连童岁都不明白他们到底是怎么又滚到一块去的。
只知道江华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似乎很热衷于此。
直白的索取又或者拐弯抹角地把话题绕回来,最后一步也永远都相同。
童岁这段时间也几乎没怎么出门。
相比于他们的相对重复的生活,基地的变化可以说是巨大的。
制度改变,负责人更替,最重要的是研究所公布了一项新的研究发现,解决了最棘手的农作物问题。
而这次的报告中特别强调了童岁的名字。
这时,大家才惊觉童岁已经有好久没有公开露面了。
登门拜访的人也都被轰了回去。
有人传童岁是在研究新的项目,闭门不受打扰,然而只有童岁自己知道,这些日子他只负责做那几件事,被养胖回来了一圈。
就连系统都有些看不过去说他是不求上进的猪崽。
童岁哼哼了两声表示认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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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这样的波澜不惊中一天天度过,末世的重建也迈上了正轨。
丧尸的数量大量锐减,清除变异植株,土地开垦,播种收获。
经过一年又一年的发展,人类能活动的范围也越来越大,除了空气质量仍然达不到末世之前,科技水平基本恢复了。
华北基地的人也来来去去换了好几拨。
童岁时不时还会跟着江华去出任务,但他们始终没有搬离那间公寓。
渐渐的,他们出任务的频率从每月到每半年、一年。
后来整天腻在一起。
或许是因为环境的原因,末世的人均年龄只有短短的几十年,太短了,短的仿佛只有忽然而已。
忽然有一天,江华起得比往常都早,换好了最工整的衣服,坐在床边重新拿出了那把长刀细细擦拭。
童岁最近也似有所感,睡得很浅,一听到那细微的声音也跟着坐起来了。
他身上有系统的加持,虽然外表会老去,但并不会真的感受到身体垂垂老矣的虚弱。
而江华只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他握着刀,比前几日的状态好了很多,甚至主动说了好多话。
他的华语已经很标准了,沉沉的述说着:
“如果我走了,就让它陪着你。”
“我很庆幸回到了这片土地,遇见你,我希望下次的相遇可以再早一些。”
在那时,在他的双手沾满鲜血之前,在他成为任务机器之前,用一双彻底干净的手,再次拥抱他的爱人。
江华把长刀擦拭干净,做完这一切仿佛耗尽了所有的精力。
他迟缓地躺下,依旧如以往一样牢牢望着童岁,用尽全身的力气握着的手。
人人都觉得末世的开端是绝望和痛苦的,生存是不过是一种被训练出来的本能,对他而言却像是一场混乱的解脱。
而他却找到了末世里的希望。
那颗曾经找不到的水晶球变成了天边明亮的月亮,朝他靠近,拥他入怀。
他迷蒙的最后时刻,他听见自己的小月亮轻轻靠着他的耳边,用温暖的手心轻轻安抚着他的发顶,“晚安,江华小朋友。”
系统道:【检测到任务对象江华已死亡,宿主的将于十秒后,脱离本世界。】
【10、9、8……2…1已成功脱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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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来人类已经看不到丧尸的身影了,却保留了异能灵根,作为人类文明的一个新起点。
而在这其中,有一个很耀眼的名字。
他在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却研制出了两项伟大的成果,挽救了全人类。
在这之后,他低调退隐,用这一辈子只做了一件事——与爱人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