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虽然童岁嘴上说的话是责备,但他嘴角翘起一点弧度却暴露了他内心真实的情绪。
“下次不许这样了,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
夜临渊道:“嗯,饿了吗?”
“有点。”
夜临渊走到会客区的沙发,将茶几上面的饭盒打开,道:“过来吃。”
“喔。”
童岁走了过去,挨着夜临渊隔壁坐下。
饭盒里的几道菜看菜式比较的简单。都偏向清淡爽口,营养均衡,中午吃不会太腻,
最关键是有一杯冰镇过的酸梅汁。
童岁端着夜临渊给他夹好的饭菜,吃了一口菜。
夜临渊道:“怎么样?”
“好吃。”
夜临渊紧绷的表情似乎松了一点,“你再尝尝别的,不好吃的就挑出来。”
童岁拿着筷子,莫名想到了昨天晚上看到的菜谱,“……这些是你自己做的吗?”
“嗯,昨天晚上回去做的。”
夜临渊研究了一整天的菜谱,决定还是先从简单的入手,虽然浪费了一些食材,最后做出来的味道还勉强满意。
夜临渊道:“我还在学习,之后会做得更好。”
“现在已经做得很好了!”
童岁对于夜临渊的学习速度还是很吃惊的,这动手执行力都太强了吧。
明明前面煮白粥都夹生。
能在短时间门内提高,绝对是用了不少的功夫。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饭菜是夜临渊亲手做的,童岁今天吃的要比平时多一些。
他团在沙发里。
两只手捧着酸梅汁慢慢喝,打了一个饱嗝,肚子都有些吃撑了。
夜临渊办公室的沙发太舒服了。
他眼皮有些沉,打了个哈欠,眼睫上沾了点泪花。
夜临渊收拾完餐具。
将快要睡着的童岁抱起来,拿掉他手里没喝完的杯子,边往里间门走边道:“去里面,有床。”
童岁轻轻靠着他的肩,任他抱过去。
里间门的面积很小。
是夜临渊平时用来休息的地方,只放了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小衣柜。
夜临渊将童岁放下后,直起身,“我睡外面。”
“不要。”
童岁轻轻扯住他的袖口,明明困得都有些睁不开眼了,还倔强道:“我想要你抱着我。”
夜临渊盯着他看了两秒,反手握住他的手心,沉沉道:“好。”
他脱掉自己和童岁的外套,挂在旁边的衣柜里。
单人床一面是贴着墙放的,因为宽度不够,容纳他们的空间门很有限。
童岁睡在里侧,对着墙。
夜临渊躺上来的时候,单人床的床脚不堪重负地嘎吱响了一声。
整张床基本被他们填满了。
童岁感觉自己被夹在了墙壁和夜临渊的怀里,属于他体温源源不断的热度传来,特别有安全感。
夜临渊将童岁又往怀里带了带,两人紧紧贴着,他低一点头,就可以闻到那头柔软碎发下淡淡的甜橙味。
他贪恋地细嗅着。
揽住他的那只手放在他的肚子上,慢慢替他轻轻地揉着,帮助他消食。
童岁被他揉的软绵绵的,像是一滩蓬松的棉花团。
他舒服得轻哼了几声。
不一会儿就在夜临渊的怀里睡着了。
狭窄的里间门只剩下空调细微的运作声音和均匀的呼吸声。
午休的时间门不长。
童岁朦朦胧胧中感觉痒痒的,是被夜临渊蹭着后颈给吻醒的,他坐起身还有些发蒙。
夜临渊吻了吻他的脸,“睡饱了吗?”
童岁这才晃过神,看了眼时间门连忙起身,穿完鞋之后匆匆洗了把脸。
“要迟到了,我先走了。”
临走前,他捧着夜临渊的脸,在薄唇上盖了个戳,“晚上见!”
他说完一阵风似的跑掉了。
夜临渊抿了下唇上残留的气息,坐了一会儿,这才慢条斯理地整理衣领,站起身,打开衣柜看到了童岁因为走得太快忘记带走的外套。
嘴角轻轻翘起,给童岁去了条消息。
童岁赶回教室的时候还有两分钟上课。
教室基本已经坐满了。
他赶紧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光脑响了一下。
童岁打开看到夜临渊发的消息,他这才发现自己没带外套。
夜临渊:[我送过去给你?]
童岁:[不用啦,你放学给我也可以。]
这时,夜临渊的办公室门被敲了敲,他把外套先放在一边。
“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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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甲系的主任走了进来。
他们简单坐下来,聊了些教学的修改和建议,机甲系主任站起身,“那夜院长,我先走了。”
“嗯,我跟你一起。”
夜临渊把外套搭在手上,“我顺便去巡一圈。”
机甲系主任看了眼他手臂上搭着的衣服,看出了那是学院的制服,想问又不敢问。
两人一路同行,机甲系主任硬生生憋了一路。
于是机甲系主任随便挑了些话题,道:“我打算把生理讲座安排在下周一早上。”
“嗯,可以。”
“另外关于军训考核不通过的学生,人数已经统计出来了,正在——”
机甲系主任一顿。
夜临渊正停在一间门教室前,静静站着,目光朝里面扫视一圈,轻皱了下眉头。
机甲系主任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心里咯噔一下。
最后一排红头发的alpha一手撑着脸,头一点一点的像是小鸡啄米。眯着眼睛明显就在打瞌睡。
被抓到现行了!
机甲系主任仔细一看,发现居然是童肆年那天带来的弟弟。
他虽然想要保住这童家的二公子,但到底军事学院里最高的话事人不是他,而是他隔壁这位。
看夜临渊的表情,只希望这童家二公子不要被罚的太惨。
这时,下课的铃声响了。
班级里出奇的安静,没有人敢乱讲话或者出教室。
夜临渊从后门走了进去,所有同学都坐得笔直,生怕一不小心撞在枪口上。
好在他的目标很明确,径直朝着最后一排走去。
原本在上课还能勉强支着脑袋的人,现在已经整个人趴在桌子上了,只剩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
夜临渊抬起手指,敲了敲桌面。
童岁头也没抬,“我不去厕所,你自己去吧。”
夜临渊挑眉,“厕所?”
这道冰凉的声线一下子就让童岁清醒了,他坐起身,看到夜临渊站在他面前时,眼睛都睁圆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夜临渊道:“站在外面好一会儿了。”
童岁想起自己刚才在干嘛,不免心虚地挪开眼睛。
“跟我出来吧。”
夜临渊转身离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特别不好接近。
童岁乖乖跟在他后面走出去。
两人出了教室,教室里的同学这才敢探头探脑,瞧着两人消失在走廊拐角。
“夜阎王太恐怖了!”
“他走进来我都差点被吓死了,幸好抓的不是我,不知道会单独拎出去怎么罚呢。”
“童岁也太倒霉蛋了,怎么次次都是他撞在夜阎王的枪口上。”
老倒霉蛋童岁正跟着夜临渊的后脚,来到厕所。
他脸颊边还有上课打瞌睡留下来的罪证,红色的印子在脸颊上格外明显。
夜临渊拧开水龙头。
“洗把脸。”
“哦。”
童岁用力搓了搓脸,抬起头时脸上都是滴滴答答往下落的水珠,汇聚在下巴处。
夜临渊把他拉进隔间门里,反手落下锁。
童岁紧张地咽了下口水。
夜临渊拿出纸巾替他擦脸。
“怎么又不好好听课,要是考试不通过,你难道永远要在这当学生陪我吗?”
童岁抬起下巴,“可以吗?”
“……”夜临渊把打湿的纸巾丢进垃圾篓里,“不行,挂科两次直接退学。”
“我比较喜欢你给我讲课嘛,”童岁道:“其他人讲得我跟不上,听不懂就很困。”
夜临渊嗯了声,“对你确实有难度,等之后进度追上来,应该会好点。”
童岁扫了眼他挎着的是自己的外套,“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吗?”
夜临渊道:“嗯。”
他接过自己的外套,在夜临渊的脸颊上点了一下,“虽然你抓我睡觉,但我还是要谢谢你。”
夜临渊抚着他的眼角,向前走了半步,“帮你提提神。”
隔间门很私密。
薄薄的门板外可以听见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和同学们嘻嘻哈哈的交流。
童岁现在不仅不困了,感觉每一根神经都因为羞怯而紧绷着,他眼前弥漫着些没擦干净的水汽。
在朦胧中,他看着夜临渊从眉骨道鼻梁的衔接,投射下三角形的阴影,他的眼皮薄且眼型狭长,睫毛却很密。
快上课了,童岁才踩着上课的铃声,低着头回到教室。
所有人的视线都跟着他转。
只见他一进来就用外套捂着脸,像是把头埋在沙子里的骆驼。
小胖连忙道:“岁哥,你没事吧,夜阎王打你了?”
“岁哥?”
“别喊了。”
童岁破罐破摔地把外套从头上扯下来,“他怎么可能打我……”
小胖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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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童岁的头发乱糟糟的,像是被人大力的揉搓过,眼角发红像是哭过了,脸颊边还残留着两个手指印,嘴巴特别红。
小胖眉角抽了抽,都被欺负成这样了。
周围的同学也吸了一口凉气。
夜阎王下手也太重了吧,脸上就给人掐成这样了,那不知道被衣服遮住的地方怎么样了。
“岁哥,你真的没问题吗?”小胖担忧道:“要不我陪你去医务室?”
“不要,我缓缓就好了。”
童岁脑袋还有些发白,那双手放开他时,粗糙的指腹还在唇上很轻地磨了下。
他用力晃了晃脑袋。
不得不说,夜临渊这招太好用了。
接下来的两堂课,他都没有一点困意,硬生生撑到了下午放学,整个人都没有缓过来。
校园论坛上顿时多出了几个帖子。
【家人们,夜阎王太恐怖了!今天抓到我们班的同学打瞌睡,直接被叫出去,不知道给了什么惩罚,回来看样子都哭了。】
1楼:夜阎王现在这么闲的吗?以前他可没有这么频繁到教室外面逛啊。
2楼:我知道楼主说的是谁,不过我承认我是sai迷,看到童岁眼睛红红,简直娇在了我的心巴上。
3楼:有谁能拒绝一个委屈巴巴的小alpha呢?
4楼:咦?我还以为他和夜阎王关系不错呢,之前还在磕他们的aacp,这么快就be了吗?
5楼:夜阎王不愧是夜阎王,这么可爱都下得去手,不愧是注孤生。
帖子越顶越高,但一直没有人发现夜临渊实际上是给童岁来送外套的。
夜临渊放童岁回去后,从教学楼走下来,听到了交谈的声音。
现在是上课时间门。
他停下脚步,朝着声音的源头走去。
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烟味。
一道不怎么好听的声音道:“那天联谊我就是看他长得好看,谁知道他的信息素味道这么难闻啊。”
另一道声音接着他的话,“其实也还好吧,伏特加挺烈的。”
“好个屁,辣死了。”他说着还带了几句脏话,“有几个alpha能承受得住这种信息素?反正老子要和他掰了。”
“掰了就掰了,大不了再——”
这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下来了,那点着烟的alpha皱眉。
“你干嘛这个表情,见到鬼啦?”
那人噌一声站起来,“夜院长,您怎么来了。”
刚才还在自称老子的alpha直接烟都吓掉了,哆哆嗦嗦地跟着站起来。
夜临渊沉着脸。
要说他平时没什么表情就足以让人畏惧,那么现在的样子更是让人喘不过气。
像是一块零下几十度的寒冰,冒着冷气。
夜临渊道:“烟捡起来。”
已经被吓成了冰块的alpha弯腰捡了两回,还被烟烫了一下手。
夜临渊道:“上课时间门在教学楼里吸烟,不知道学院的规定?”
两人低眉顺眼连忙道歉,“我们错了!夜院长,这是第一次,下次绝对不会再犯了!”
夜临渊冷着脸登记了他们的学号,发给了对应的班导。
在两人以为终于可以走的时候,夜临渊忽然冷声道:“等一下,你们刚才说什么信息素不好闻?”
“没、我们什么都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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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的铃声响起。
小胖见童岁还坐在位置上,慢腾腾地收拾东西,“岁哥,你不去见你的小oga了吗?”
“啊……”
童岁嘴巴还有点疼,今天晚上他还得过去补习。
他不免有些犹豫。
他们基本每一次独处都会接吻,夜临渊每次都会亲他很长时间门,吻得又深又重。
见童岁面露难色。
“岁哥,你不会这么快新鲜感就过去了吧?”小胖道:“你的小oga知道会伤心偷偷哭的哦。”
童岁:“……”
要是小胖知道他嘴里说的小oga就是大名鼎鼎的夜阎王,应该会被吓一跳。
就在这时,童岁的光脑响了一下。
他打开察看。
夜临渊:[直接过来校门口。]
童岁回复:[可是我还没吃饭,还没洗澡……]
夜临渊:[我带你出去吃。]
夜临渊:[可以在这洗,你的衣服我准备了。]
童岁:[那我现在出去吧。]
夜临渊:[嗯。]
童岁关掉光脑。
由于军事学院大部分同学的经济条件都很不错,放学出去玩的alpha很多。
他夹在出学校的人潮里,推推挤挤,很快在校门口找到了夜临渊的车。
他打开门,坐了上去。
童岁挨着夜临渊的腿,熟悉的冷冽气息传来。
司机开了车。
童岁以为出去吃饭,就是简单吃点。
但悬浮车驶向了最繁华的地段,在一家装修很有格调的餐厅面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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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装修就知道价格不菲。
童岁一下车,侍者就迎了过来,看了眼他身上的制服,笑容都更加灿烂了,“您有预约吗?”
童岁转头,眼巴巴地看向后面下车的夜临渊。
侍者也一同看了过去,眼睛顿时亮了几度,“夜院长,您快请,我们老板这两天还在念叨您呢,我去通知他?”
“不用了,我过来吃饭的。”夜临渊道:“挑一个环境好点的包间门。”
“噢噢,好的。”
包厢里的环境幽静,一面是临江的夜景。
夜临渊点好菜之后很快就送了上来,跟着菜一起上来的,还有一瓶已经提前醒好的酒。
“谢谢,我不用。我要果汁就行。”
侍者倒了杯鲜榨的橙汁给他。
童岁接过果汁,抬眼就看到那双漆黑的眼眸看着他,“讨厌酒的味道?”
“不讨厌,我酒量不好。”
童岁想自己大概喝完一杯就会大脑宕机,接下来估计听夜临渊讲话都会费劲。
夜临渊轻抿了一口高脚杯里的酒液,他的手指修长,浓郁的酒液随着指尖晃动。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信息素?”
童岁道:“我不知道。”
他不是从小在abo的世界里生活,不像他们有自己的气味取向。
童岁对于信息素的敏感度低,味道在他看来区别不是很大,更分不出什么喜欢。
而且他对于夜临渊的情感,跟什么信息素也没关系。
窗外的灯光折射进他漆黑的眼底,照亮了他沉郁的眼睛。
夜临渊忽然冷不丁地开口,“他是什么味道的?”
童岁茫然,“谁?”
“没有,我说错了。”夜临渊将剩下的酒液一并喝掉。
吃完饭后,他们回到公寓。
童岁在桌子前面坐下来,拿出书本。
两人挨得很近,他可以闻到夜临渊身上有着淡淡的酒味。
在夜色的包裹下,夜临渊说话的嗓音也比平常要沉一些,声音带着几分慵懒和漫不经心。
童岁静静听着。
夜临渊讲完今天的内容,照常拿出了试卷给他做。
童岁拿着笔,忍不住转头看他。
夜临渊脸上的表情很淡,其他人大概看不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但童岁却看出了他现在心情不太好。
“夜临渊,你从刚才起就在想什么?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什么。”
夜临渊揉了揉眉心,侧脸线条显得有些冷漠,“时间门不早了,做完我打车送你回去。”
“我今天不想走。”
童岁把手里的笔放下,掰着他的肩膀,“你看着我,再说一遍你在想什么。”
他不相信以夜临渊的性格,会这么简单的放自己走,从头到尾碰都不碰他的一下。
夜临渊看着他,他的视线如同实质般一寸寸挪过他的眉眼,鼻梁,唇。
最后开口,哑声道:“童岁,你真的喜欢我?”
童岁顿了一秒,点头。
夜临渊站了起来,漆黑的眼眸如同漩涡般,似乎有某种神秘的魔力,“你等我一下。”
他说完推门出去。
听到门轻轻合上的声音,童岁拿起桌面上的水,仰头灌了一大口。
他是怎么回事嘛……
明明下午的时候还好好的。
书房的隔音效果很好,童岁坐在里面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目光只能落在面前的题目上。
他心不在焉的一题题往下做着,做到最后一题,书房的门重新被打开。
一股潮湿的水汽从被背后传来。
童岁转头。
夜临渊墨色的短发往下滴着水,还没有来得及擦干,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套。
他眼眸极深,如同被云层遮住月亮的夜色。
他走近,重重衔住童岁的唇。
熟悉的强烈袭来,童岁的心脏止不住发颤,抓住他的衣角,笨拙地试图回应。
渐渐的,空气中多了一种甜腻辛辣的酒香,源源不断从夜临渊的身上传出,越来越浓。
夜临渊抚着他的脸颊,“朗姆酒,喜欢吗?”
高浓度的酒液独有的方芳香强烈,能点燃血液里的燥意,辛辣中又欺骗性的带着缠绵的甜味,丝丝缕缕地渗入。
让人放松警惕不自觉地落入网中。
童岁只是闻着这股酒香,就感觉自己快要醉过去了,像是被泡在一缸热水里,懵懵懂懂地点点头。
下一秒,他一双有力的手臂被抱到桌子上坐着。
桌上的纸张和笔滚落。
夜临渊重重地将他抱在怀里,贴着他的耳侧,沉沉道:“你要说,你喜欢。”
朗姆酒的香气侵袭而来,从夜临渊发尖滴落的水在童岁的脸上,也被染上热度。
童岁脸上的热意一路蔓延到耳朵,全是红的。
他慢腾腾地垂着下巴,贴着夜临渊的颈侧,轻轻在那片皮肤上落下一吻。
“我、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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