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
耳朵上那一点凉意很快被燥热重新取代。
童岁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忍不住抿了下有些干涩的唇,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夜临渊。
夜临渊此刻就像是散发着凉气的冰块。
夜临渊道:“有什么疑问吗?”
童岁不说话。
夜临渊皱了一下眉头,“我们再来一遍?”
似乎面对童岁,他的耐心总是比别人要多很多,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夜临渊。”
童岁轻轻开了口。
他的声音有些绵软的沙哑,每一个字都仿佛在他的心上跳动。
童岁的身形往前倾了一些,原本就紧贴的唇直接碰了上去。
一阵柔软的热意紧贴着他颈侧的皮肤,仿佛动脉的血液都跟着这一股热度,沸腾了起来。
童岁没什么力气地靠在他的身上。
夜临渊的脑子空白了一下。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伸手接住童岁轻飘飘没什么重量的身体。
热意急促地喷洒在他的颈侧。
夜临渊伸手进童岁衣摆下一探,他的后背全部被汗浸湿了。
“好难受……”
童岁小猫似的蹭了下夜临渊的颈侧,但这块皮肤已经被他染上了烫意。
他有一些不满。
眼神涣散用本能寻找更凉快的地方栖息。
夜临渊一把将他抱起来,圈进自己的怀里,淡淡往周围扫视了一圈。
那些窥探的目光全部一缩,害怕地低头装作自己很忙。
“你们继续训练。”夜临渊道:“他身体不舒服,我带他去医务室。”
等到两人离开之后,靶场内传出各种猴叫。
“我去!给我看的都迷糊了!”
“好涩啊!别说是去医务室,就算现在拐去隔壁酒店开个房我都信。”
“我悟了,原来我不是不喜欢alpha,我只是不喜欢长得丑的,童岁这种娇娇小猫我一口可以吃十个。”
医务室距离靶场有一段距离。
童岁蜷缩在他的怀里,意识已经开始有些模糊,行为也更加放肆了些。
他的手指紧紧抓着夜临渊的衣料,那块料子被他弄的皱巴巴的,但他就是不肯撒手,生怕下一秒人就会消失不见。
夜临渊把他的小动作放在心上,步伐稳健又快速,穿行在校道上。
忽然,夜临渊感觉锁骨处一阵刺痛。
夜临渊轻皱了皱眉,低下头。
那双黑沉沉的眼眸太过于深邃,只是这么静静的望着他,像是一潭望不到底的湖水。
童岁无法分辨里面具体的情绪,心虚的松开了嘴。
锁骨的位置一道清晰小巧的牙印。
童岁喃喃道:“疼吗?”
还没有等夜临渊的回答,他又自顾自的往下说。
“对不起,我咬疼你了。”
他似乎是为了做出补偿,在锁骨那一处牙印上像舔式伤口般,没有章法的用唇轻吮。
夜临渊感觉到童岁的肩膀频率异常的颤抖。
他停下脚步,掐着下颌将童岁的头强行抬起来。
那张红的异常的脸蛋上都是眼泪,眼睫上湿漉漉一簇一簇的,他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咬出深深的痕迹。
夜临渊想替他擦眼泪,手却被童岁用两只手紧紧握着,贴在他的脸上。
那双澄澈的眼底满是雾气,他像是质问,又像是祈求,“你为什么不肯亲我?”
眼泪和吻一起落在他的手心。
滚烫的如同熔岩喷发,热度从手心一直蔓延到他的心脏。
夜临渊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用袖口替他擦掉多余的眼泪,喉结上上下下滚动,吐出一句沙哑到有些艰涩的话。
“乖,安静点。”
童岁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他攀住夜临渊的脖颈,咬住他冰凉的耳垂。
他的力道并不大。
比起是威胁,更像是一种变相的邀请。
夜临渊太阳穴突突的跳,扣在童岁肩膀上的手指缩紧,“童岁,你冷静一点,我知道你现在很难受。”
他的话根本没有起到安抚的效果,反而起了副作用。
等夜临渊把童岁送进医务室,里面正在打盹的工作人员都吓了一跳,连忙跳了起来。
“夜、夜院长?!”
工作人员在看到夜临渊现在的样子时,眼皮跳了跳,跟别提他怀里还有个疑似oga的人。
好家伙,他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夜临渊没有回他,而是径直走进去,将童岁放到里面的病床上,童岁不愿意松手。
“你别走。”
“我没有要走。”夜临渊朝外面道:“他身体不舒服,你过来看一下。”
“噢,噢噢。”
医护室里面的医生不敢怠慢。
他撩开帘子,看到眼前这缠绵的一幕,连忙垂下眼。
他听到向来冷若冰霜的夜临渊轻声轻语哄道:“乖,让医生帮你看一下,就不难受了。”
童岁听了他的话,这才把头稍微往外面探出来一点。
看到白大褂的医生后,眼睫剧烈颤动了几下,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童岁抱紧了夜临渊。
“是不是我好了,我们就可以一起离开这里?”
“嗯,你要配合治疗。”
“好,我会配合的。”
童岁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圈着夜临渊的手,紧张的抓住了他的衣角,“你别走。”
夜临渊站在旁边,朝医生招了招手。
医生上前,偷偷瞄了一眼。
他瞬间就被这个漂亮的少年给吸引了,虽然他脸上是病态的潮红,但更多了几分楚楚可怜。
如果说他之前在犹豫什么样的人能吸引到淡漠无情的夜临渊,在见到童岁的长相之后,瞬间觉得这都是顺其自然。
医生顶着夜临渊极具存在感的视线,又害怕看到不该看的,小心翼翼的检查了一番。
欸?
居然不是oga?
医生凌乱了几秒钟,心情有些复杂。
“他是您的……?”
“这一届的新生。”
医生的心情更加微妙难以言喻了。
“他情况怎么样?”夜临渊问。
医生转过身,眼神在夜临渊有些凌乱的领子下,窥见一枚新鲜的牙印。
哇哦。
老虎头顶撒野,不得了。
医生在心底对童岁多了几分敬佩。
“天气太热了,他这是典型中暑了,看情况有一段时间了。”医生道:“我去给他开点口服补液盐,您如果愿意的话,可以拿酒精帮他擦一下身子。”
医生拉上帘子离开后,夜临渊看着留下来的童岁和酒精湿巾,“你可以自己来吗?”
童岁眨眨眼睛,慢半拍道:“我不用擦,我身上很干净,中午才洗过澡,要不你闻闻?”
“……不是干不干净的问题。”
夜临渊打开那包湿巾,坐在床边,目光落在童岁扣得严严实实的衣领上。
“你可以自己解吗?”
童岁道:“我们要在这里做吗?”
夜临渊愣住。
当他觉得自己曲解了童岁的意思时,下一秒,脖颈就再次被圈住,唇上传来微微湿润和滚烫。
夜临渊不可能连童岁笨拙的袭击都躲不开,但,这次他居然真的没有躲开。
童岁似乎没怎么做过这种事,动作很生疏,跟他嘴上说的气势完全不符,就像是一块晒得有些融化的水果糖。
亲了一会儿,童岁似乎见夜临渊没有动作和回应,有些生气了。
他松开嘴。
“你是木头吗?我都主动亲你了。”
夜临渊盯着他的唇。
原本红润的唇现在更加艳红,像是熟透的浆果,表面还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水膜。
他的眼底跳动着复杂的暗芒,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心底即将要破笼而出的东西。
这时,帘子被挑开了。
医生啊了声,“我应该没打扰到你们吧?”
他将手里的杯子放下,就赶紧溜了。
生怕晚一步就被炒鱿鱼。
杯子里装的是冲好的口服补液盐,透明的,闻起来没什么味道。
夜临渊伸手拿起来。
那只塑料杯在他宽大的手心里,显得有些过分小巧。
夜临渊伸到童岁的面前,“把它喝了。”
童岁思考了几秒,慢吞吞地抬起两只手,覆盖他的那只手上。
身体也倾斜了过来。
杯子里的水剧烈抖动了一下。
不过夜临渊拿的紧,水没有撒出来。
童岁就着他的手,乖乖地喝掉了杯子里的水,似乎味道应该不怎样,他眉头皱着几秒才慢慢松开。
夜临渊将空了的杯子丢进垃圾桶里。
他回过头。
童岁正在盯着他看,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脸上,有些呆呆的,但连眨眼都舍不得。
夜临渊:“……”
他刻意忽略掉这样的眼神,低头抽出一张湿巾,淡淡的酒精味在空气中弥漫。
夜临渊拉着他的手,将他的袖子往上推了推。
湿巾细致的擦过他每一根手指,然后是手背,手臂,用过的湿巾被丢进垃圾桶,他把袖子重新放下来。
当他将童岁另一只手的袖子卷上去时,力道放轻了许多。
手臂上还残留着一些治疗后的痕迹。
夜临渊道:“疼吗?”
童岁道:“疼。”
“嗯。”
夜临渊重新抽出一张湿巾,手上的动作更轻了。
他垂下眼皮,睫毛在眼下投射了一小片淡色的阴影,专注时身上少了几分冰冷。
童岁莹白色的手臂很纤细,皮肤表层下青白色的血管都显而易见,透着一种不健康的底色。
夜临渊擦拭完后,将他的袖子卷下来。
“你自己把衣服撩一下。”
“手疼。”
夜临渊盯着他那只没受伤的手,但童岁也看着他,一点没有觉得自己理直气壮有什么不对。
“你帮我。”
“……嗯。”
夜临渊的手指碰上童岁的腰带。
在不同的场合,一次是系紧,一次却是解开。
夜临渊随手把制服外套挂在病床的床尾。
童岁上身只剩下一件单薄的衬衣,被汗洇湿了一遍,现在大部分已经干了。
隔着衣服,甚至能看到童岁身上骨骼的起伏。
太单薄了。
夜临渊伸手把童岁扎在裤子里的衣摆给抽了出来,重新抽了一张沾着酒精的湿巾,替他擦拭背部。
酒精能带走多余的热量,快速降温。
夜临渊擦拭过一遍后,将童岁的衣摆重新整理好,但外套没有重新穿回去。
医务室里的中央空调气温刚刚好,童岁在室内待了一段时间,脸已经没有先前那么红了。
也看起来比刚才要清醒了。
夜临渊道:“你休息会儿,我出去一下。”
他刚站起身,手掌就被一只手勾住了。
童岁道:“别走。”
他抓得很紧,似乎很紧张。
夜临渊的脚步顿了顿,在这场眼神的对峙中败下阵来,重新坐了回去。
童岁依旧没有松开手。
他拉着夜临渊的手,侧躺着贴在自己的脸颊边,仿佛这样牢牢抓住夜临渊才能心安。
过了一会儿,他眼皮眨动的速度越来越慢,然后慢慢闭上眼睛。
夜临渊坐在病床边,等童岁睡熟了。
他试图将自己的手抽出来。
病床上的人皱着眉头,抓得更紧了,即使已经热出了汗也不肯松手。
夜临渊的视线只能重新落回童岁的脸上。
他抿了下唇。
虽然童岁刚才是看着他的,但他可以感受到这些话和行为都是透过他,似乎在跟另一个人说。
他和那个人是什么关系?
亲过?还是做过?
童肆年口中的那个beta,叫落落的家伙?
夜临渊说不出来内心是什么滋味。
有些发闷,还有些烦躁。
既然那个家伙得到了,为什么不珍惜?这样的人凭什么被心心念念挂在心上?
夜临渊想起刚才替童岁擦酒精时,衣服下的腰比他想的还要细,肩胛骨的形状也很清晰。
虽然不至于硌手,但全身上下都是软乎的,没什么肌肉。
到底是怎么照顾的?
夜临渊压抑住心底,不断翻涌的烦躁。
他打开光脑,点开童肆年的名字,编辑了条信息发过去。
__
另一边正在开会的童肆年,正听着下属的汇报。
“这个并购案……”
童肆年的光脑突然响了一声。
他手里夹着一只纯黑色的钢笔,随意地点开信息,大概看了一眼,钢笔就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
会议桌上其余的人被这动静打断,纷纷侧目,看向童肆年。
他们很少在这个年轻的少东家身上见到这么冒失的行为。
童肆年看着那条信息。
【我是夜临渊,童岁军训的时候中暑了。我把他送到医务室了,目前情况稳定。
不过你最好亲自过来一趟。】
童肆年立刻起身,对会议上的其他人道:“抱歉,我弟弟那边出了点问题,今天的会议先延后。”
就在他匆匆离开之后,会议上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他们以前兄弟情有这么好吗?”
“嘶,有钱人家的事,谁说的明白呢?总之不是公司经营有问题,用不着我们操心,先散会吧。”
在开往军事学院的悬浮车上。
秘书见到他的表情严肃,小声问:“童总,二少在军事学院惹麻烦了?”
一般那位闯祸最严重的时候,也没有见过他露出这么严肃的表情,看来这次事情很大。
童肆年道:“中暑了。”
秘书:“我们可以想想办法,赔点钱——啊???”
他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不然,他刚才听到童肆年说的什么。
“中暑???”
童肆年一脸深沉的嗯了声,然后嘱咐司机开快点。
秘书:“……”
上次那位开机甲把自己手撞断了,在医院动手术的时候,大概都没有现在的表情严肃吧?
悬浮车很快到达了目的地。
童肆年下车之后就径直赶往医疗室,天气燥热,他走得又快,原本矜贵的霸总也多了几分狼狈。
他拉开医疗室的帘子。
从童肆年的角度正好看到童岁暧昧地拉着一只手,贴在脸上睡得香甜。
而那只手的主人背对着他。
光看背后宽阔的肩膀和收窄的腰,就不可能是oga。
童肆年的额角抽了抽,想起了童岁之前红着脸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他张嘴,“你——”
那个背影转了过来。
童肆年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夜临渊??
虽然他收到消息是夜临渊给他发的,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位从来不近人情的老同学,居然会愿意花时间陪在一个新生的身边,还主动贡献出了自己的手,给别人贴贴。
一时间,童肆年不知道是为他的敬业所打动,还是为他嘴上没答应,但确确实实特殊照顾了自己的弟弟而感激。
夜临渊的脸上没什么表情,做了个“出去说”的手势。
童肆年点头,先一步出去了。
夜临渊尝试着把手给抽回来。
这次大概是童岁睡熟了,虽然有些抗拒,但到底还是让夜临渊离开了。
夜临渊走到医务室外。
他黑沉沉的眸子盯着童肆年那头红色的头发,除了这个相似点之外,童岁和童肆年在五官上大相径庭。
童肆年同时也在打量这位好久没见的老同学。
不得不说,比他这种坐办公室的社畜,夜临渊隐约透出衣服的肌肉轮廓特别漂亮。
不是那种无用的装饰,他对于夜临渊的实力有多恐怖,再了解不过。
童肆年道:“我弟弟怎么样了?”
“喝了药,体温正常。”夜临渊道:“我找你来,是想问问他喜欢的那位bata叫什么。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他沟通一下。”
童肆年:“……”
见他露出一脸复杂的表情,夜临渊皱起眉头,“不能说吗?”
童肆年:“……其实我也不知道。”
夜临渊:“……”
不用夜临渊说,童肆年自己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职。
他坦白道:“童岁不肯说,我当时不放心,怕对方冲着他的家世才接近的,怕他被骗,所以才想拜托你。”
夜临渊眼底沉了几分。
童岁刚才的状态,就已经很不对劲了。
“我会留意的。”
童肆年一顿,反应过来夜临渊是什么意思时,兴奋地拍了下他的肩膀。
“太好了,我有你说这句话就放心了,我就把童岁交给你了。”
要是换在以前读书的时候,童肆年还挺嫉妒夜临渊的,才华横溢被所有教授争抢,但毕业之后回看,才发现别人确实有牛的资本。
要是他能达到夜临渊的水平,估计横着走。
更何况夜临渊虽然看着冷,但居然还挺热心的。
这种琐事都愿意帮忙。
夜临渊看了眼被拍到的肩膀,顿了顿,转移了视线。
__
童岁睡醒的时候,发现手里空了,惊得他连忙坐起来。
等发现夜临渊还坐在不远处,似乎在用光脑处理事务时,他才松了一口气。
“睡醒了?感觉身体怎么样了?”
童岁转过头才发现童肆年,明显的顿了一下,“哥,你怎么在这儿?”
“你们夜院长是我的老同学,他叫我过来的,”
童肆年走近,在他床边坐下,“这次你得谢谢他,是他送你过来,还在旁边照顾你。”
童岁眨眨眼睛,看着夜临渊衣料下的牙印。
原本淡忘混乱的记忆重新涌了上来,他当时有些昏头了,下意识的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夜临渊道:“现在清醒了?”
童岁听出了他的意有所指,嗯了声,声音很小,垂着眼皮不敢看那双乌黑的眼眸。
藏在碎发下的耳尖却悄然的泛起了一层薄红。
“我下次不会了……”
童肆年看着他们的互动,揉了揉童岁紧绷的后背。
“你别怕,中暑又不是你故意的,而且临渊人很好,他还答应了我,愿意在学校替我照顾你。”
“啊?”
童岁有些没反应过来。
他以为自己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情,夜临渊一定会以为他是个很随便的人,然后离他远远的。
童岁呆呆地望着他,睫毛眨得很慢,像是一只颤着翅翼的蝴蝶。
“真的可以吗?”
“嗯。”夜临渊道:“你不愿意?”
童岁反应过来了,连忙摇头,“我愿意。”
他像是怕人反悔了。
童岁转头看向旁边的童肆年,“哥,你也听见了对吧。”
“嗯,放心吧。”
夜临渊不是那种会随便许诺的人,但他既然说了,就一定会做到。
“时间也不早了,”童肆年道:“饿了吧,我带你去吃饭?临渊也一起。”
“好!”
童岁嘴快说完之后又看向夜临渊,“可以吗?”
夜临渊道:“可以。”
童岁兴奋的直接从病床上起来,穿好鞋。
外套被夜临渊随手拿着。
三人坐上悬浮车,童肆年考虑到童岁的身体,就近朝着军事学院外的美食街去。
军事学院的附近还有新娘学院和好几所综合性的大学,和他们半封闭式不同,都是全天开放性。
这条美食街服务的对象都是学生。
童肆年挑了间里面档次最高的,有独立的包间,环境还算是干净宽敞。
包间里的圆桌挺大,能坐十几个人。
童肆年走进去先坐了下来,正打算拉开旁边的椅子,招呼童岁坐过来。
就见童岁紧挨着夜临渊,坐在了他的斜对面。
童肆年:“……”
上菜的速度很快。
不一会儿,菜就上齐了。
夜临渊脸上淡淡的没什么表情,用公筷夹了满满当当的一小瓷碗,营养搭配均衡,就这么放在了童岁的面前。
“吃吧。”
童岁嗯了声。
他乖巧地拿起筷子,乖乖埋头吃饭。
看着他们的互动,童肆年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