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调查员：“……”
三个小妖坐的好端正，模样好乖啊！
坐在离寝室门最近的狐狸主动问道：“你们有事吗？”
其中一名调查员轻咳道：“你好，我们是这次负责校园霸凌事件的调查员。”
狐狸、绿毛龟闻言，瞬间从椅子上弹起，站的笔直，神情紧张，就连说话都变得结巴：“你……你好。”
两名调查员见状，便知道了这两个便是他们要找的小妖了。
其中一个年纪较大的男生拿出资料看了一眼，问：“你们是胡诚、海星？”
两只小妖齐齐点头：“嗯嗯。”
他将两妖上下打量一遍，道：“你们跟我来。”
那名调查员带着狐狸、绿毛龟走出了寝室，池鱼见没自己的事情，正准备继续看自己的熊大、熊二，就瞧见另一名调查员走进来，声音清甜客气的问道：“你好，你是池鱼？”
池鱼再次扭头，见对方是一只女妖，微微点了点头。
女妖走近，自我介绍道：“你好，我叫瓦倪，是3楼调查部的。”
池鱼不太懂对方什么意思，只是看着她，没接话。
瓦倪面容亲和，举起手上的袋子，道：“这是奚副局让我们给你带过来的东西。”
池鱼疑惑：“是什么？”
瓦倪摇头表示不知。
池鱼猜测道：“是吃的吗？”
不会是奚伯逸遇到什么好吃的，就想着给他带过来一份吧？
然而，让他失望了，纸袋子里是一个精致的盒子，池鱼偷偷嗅了嗅，空气里没有美食溢出的香气，估计里面的东西不是什么吃的。
池鱼将盒子打开，见里面是一个鹿角发箍。
他没明白怎么回事，小声呢喃一句：“奚伯逸怎么突然送我发箍？”
瓦倪离的近，听到他的疑惑，下意识抬头朝他头上看，瞧见一只兔子耳朵上有几个浅显的脚印。
她道：“是不是奚副局觉得你头上这个发箍脏了，所以想给你换个新的？”
池鱼摸了摸脑袋上的发箍，回想起昨晚奚伯逸的确有摘下他的发箍说脏了，只是他当时没太在意。
瓦倪提醒道：“要不要带上试试？”
“好。”
池鱼随手摘下脑袋上的发箍，露出自己的两根‘天线’。
瓦倪没有防备，看到池鱼的角，诧异道：“你还不能完全化形？”
池鱼点头：“嗯。”
瓦倪问：“你是在人界出生的小妖吗？”
池鱼摇头。
瓦倪诧异：“那你是怎么从结界里出来的？”
池鱼：“……”
这让他怎么回答，总不能跟她说自己是从结界破损处偷溜出来的吧。
这也不是什么好事，还是不要宣扬的妖尽皆知了。
瓦倪见他沉默不语，不在意的摆手道：“没事，如果不方便说，那就算了。”
既然奚副局能送他发箍，应该是知道这事儿，上面的大领导都没说什么，更轮不到她一个小妖多管闲事了。
池鱼见她没再追问，心里暗松口气。
他把注意力转到手中的鹿角发箍上，发现这发箍的角儿并不是实心的。
中间几根黑色铁丝环绕成两个镂空的圆洞，让池鱼可以把自己的两只角塞进去。
他带上发箍后，从瓦倪的面容上看到了惊艳之色。
勾起了池鱼的好奇心，也想看看自己头上的角什么样子了。
他知道卫生间里有镜子，便匆匆的跑过去查看，在看到自己头上的鹿角时，他也吓了一跳。
“这是龙角！”
龙角似鹿，就如同只是他脑袋是的鹿角。
他的角被裹在其中，一大半被裹在镂空的铁丝里，一小半塞入形似的鹿角里，一眼望去，就好像整个鹿角都是他自己长得似的。
瓦倪闻声走了过来，看到小蛟龙满心欣喜的盯着镜子，笑着夸赞道：“很好看，和你很相配。”
池鱼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谢谢。”
瓦倪把东西已经送到，而且对方很喜欢，任务完成，就准备离开。
路过书桌时，看到平板里暂停的动画片，她突然顿住脚步，转回头冲洗手间里的小妖道：“对了。”
池鱼趴在门边，探出半个脑袋：“嗯？”
瓦倪：“奚副局说，让你少看一点动画片，长时间盯着屏幕对眼睛不好。”
刚开始她接到这传话的任务时，还觉得不可思议，心里猜想着对方可能是一只妖族幼崽，不然怎么还看幼稚的动画片呢？
没想到……竟然是一只成年妖。
她倒不是觉得成年妖不能看动画片，只是一部《熊出没》，他是怎么做到看的认真且津津有味。
池鱼应道：“好。”
他说着从洗手间走出来，退出视频软件，关了平板屏幕。
瓦倪微愣了下神，问：“你不看了？”
池鱼不太理解道：“你不是说奚伯逸让我少看点动画片吗？”
额……话是这么说，但正常的小妖不可能这么听话啊。
怎么会有池鱼这种说不让看，就立马不看了，都不挣扎反抗一下的吗？
瓦倪忍不住感慨：“你真是太乖了。”
池鱼反问：“乖一点不好吗？”
以前不管是爸妈还是爷爷，总是会跟他说要乖一点，时间长了，他也就养成了这种性格。
瓦倪：“好，非常好。”
她实在没忍住，抬手捏了捏池鱼的脸颊，道：“你真是太可爱了。”
池鱼得到夸奖，眼睛笑弯成了月牙，道：“谢谢，你也很可爱！”
瓦倪啧啧两声，道：“我真是太喜欢你了，我们可以加个好友吗，等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这么可爱的小妖，她一定要带去给那群姐妹看看，说不定会引得她们母性泛滥，抱着池鱼不肯撒手。
然而……她的好友请求被拒绝了。
池鱼：“抱歉，我不能加你好友，我现在还不识字，到时候会分不清你和程嘉的名字。”
他目前还只能靠着名字长短来分辨奚伯逸、程嘉两人的阶段。
瓦倪：“微信不是能通过头像也可以分辨吗？”
池鱼不太懂，拿出手机，点开通讯录，虚心请教：“哪里有头像？”
瓦倪看了眼，噎住，道：“我说的加好友是微信。”
池鱼把手摊开，示意她来操作。
瓦倪便拿起他的手机，打开微信，结果发现聊天框里只有两个好友的聊天记录。
最上面的是一张白色头像，备注为：奚伯逸
瓦倪：“奚副局？”
池鱼凑上来，探着脑袋往自己手机上看。
瓦倪见状，干脆拉着他在椅子上坐下，开始教他怎么利用头像辨认好友，以及手机里的其他功能。
不得不说，女妖比男妖有耐心。
不像前天程嘉给他买了手机，只教他接打电话以及怎么用平板动画片。
至于其他的，说有时间再教，或者说让他慢慢探索，不懂就多问问身边的同学。
倒不是说程嘉不好，只是觉得他没有瓦倪心细。
瓦倪教的认真，池鱼学的很快，不知不觉半个多小时过去，寝室门被推开，那名男调查走进来，身后还跟着满脸喜气的狐狸以及绿毛龟。
瓦倪问：“调查完了？”
男调查员点了点头，应道：“嗯，调查完了。”
瓦倪把手机递还给池鱼，道：“那今天就先教到这里，以后你要是还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
她见池鱼点头称好，不放心道：“你还记得哪个好友是我吧？”
池鱼点头，应道：“头像是一只红腹锦鸡。”
瓦倪很满意道：“记得就好，那我走了。”
临走前，她再次捏了捏池鱼的脸颊。
男调查员见自己同伴的动作，走出寝室后，打趣道：“看上人家了？”
瓦倪斜他一眼，不做回答。
男调查员又道：“会不会太小了，看着才刚成年，你下得去手？”
“啧。”瓦倪实在听不下去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见一个爱一个，我是把池鱼当幼崽宠，少给我往歪处想。”
男调查员不信道：“幼崽？人家已经成年了。”
瓦倪冲他摆手道：“那是你没瞧见他刚刚乖巧听话的时候，懒得跟你掰扯，走了，还有几个受害者没做笔录呢，再墨迹天都要黑了。”
男调查员调侃道：“现在急了，我看你方才坐的挺稳啊。”
-
妖神局126楼，副局长办公室。
奚伯逸正在查看文件资料，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了震，屏幕亮了一下，很快又暗了下去。
他瞥了一眼，见是今天下午派去妖怪学院调查的女妖。
奚伯逸记得她叫瓦什么，根脚是一只红腹锦鸡。
他解开手机查看，见对方只是例行汇报，说学校那两只小妖，妖性不算太坏，符合留校查看的条件，询问奚伯逸要不要留。
奚伯逸简单回了一个字：嗯。
刚准备放下手机，再次收到消息，依旧是这只红腹锦鸡。
瓦倪：奚副局，您让送过去的礼物，池鱼已经打开戴上了，他非常喜欢。
瓦倪：我们过去的时候，他正在看动画片，我只是把您的话简单传诉一遍，池鱼就立刻关了视频，表现的特别乖。
奚伯逸能想到，池鱼有多乖。
之前自己只是说让他少吃糖，小妖那么不情愿，还是立刻把储物袋里的糖全部交出来。
奚伯逸不是没见过可爱乖巧的小妖，但池鱼这样的，还是头一次见。
说曹操，曹操到。
正这么想着，手中的手机突然震了下，又有新消息进入。
奚伯逸点开查看，见发消息的竟是池鱼，不由一愣。
这么快就学会微信发消息了？
他顺势点了进去，见是几条语音。
池鱼：【奚伯逸，刚刚收到通知，说狐狸和绿毛龟可以留下来了！】
池鱼：【这件事多亏了你，他们两个想谢谢你，晚上你有空吗？】
池鱼：【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池鱼：【狐狸说他知道一家特别好吃的店，晚上可以带我们过去吃。】
池鱼：【你让人送的发箍我收到了，特别好看，哎呀，希望以后我飞升成功，也能长出这么威风好看的龙角！】
……
可能是刚学会发语音，池鱼表现的很是新奇。
一口气连发了十多条，不管是不是废话，全都说了一遍。
奚伯逸一条条听完，颇有些无奈，听到最后一条，没忍住，直接轻笑出声。
池鱼：【喂喂喂，奚伯逸，你能听到我说话的吗？】
看来是自己一直没回消息，小妖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