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洪家古宅

洪梅是在云家别墅惨案的第二天才接上我的。

当看到她的第一眼,我心中就生起一股惊异。

因为她与前天晚上那只半夜登门的假洪梅竟然长得一模一样,连一笑一颦都极其相似。

我甚至都有一种冲动,想伸进她衣服摸摸里面的皮肤是否长满了鳞片。

好在我戴上了墨镜,假装自己是瞎子,眼睛可以躲在墨镜后面肆无忌惮地看她。

我这是越看越心惊,我认定昨天那只变化的穿山甲肯定对洪梅特别熟悉,否则不会学得这么惟妙惟肖。

想到这里,我的心莫名地跳了一下。

那群邪乎的穿山甲可是逃走了好几只呢,如果它们跟洪家有什么瓜葛的话,也是件麻烦事。

洪家开着金矿,家里自然也是金山银山,在繁华都市的顶级别墅也都有好几套。

不过洪梅却是直接开车把我拉到了金坨山下的一座小镇上。

原来洪家最大的一个金矿就在金坨山上,洪家为了方便管理金矿就在最近的小镇上买下了一个古宅。

平日里洪家的几个主事人就住在这座古宅里。

洪家原本最大的主事人就是洪梅的老爸,洪金全。

但是不久以前,洪金全在这座古宅里突然暴毙。

他死之后,洪梅继承了自己老爸的股权,成为洪氏集团最大的股东。

在二叔洪金良的帮助下,洪梅从大学里辍学,开始试着管理洪氏集团。

洪梅一直觉得老爸的突然暴毙很蹊跷,不过她现在已经顾不上这件事了。

因为,洪家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金矿停工了。

洪氏集团的金矿为什么停工?

主要是因为工人们不愿意再下井,给再多的钱都不愿意下去。

至于不愿意下去的原因,这些工人们却都是支支吾吾,最后问急了才悄悄地说金矿里面闹鬼。

闹鬼?

我想到爷爷在信中提到了金矿矿井里的一个地方。

如果真有闹鬼的事,很可能就发生在那里。

我和洪梅坐车来到这个叫金坨镇的小镇。

这里是一座古镇,位于古代的一条商路上。

几百年来,许多商客都通过这条商路前往西域。

虽然这段山道很难走,却是最近的一条路,只需要翻过前面那座金坨山,接下来的路就好走了。

不过自从几十年前金坨山另一侧的山脚下修了铁路之后,这条商道就没有人用了。

这个原本繁华的古镇也很快衰落了。

如果不是洪氏集团在这里发现了金矿,这座古镇只怕都要荒废了。

车子驶过古老的街道,车轮在长满苔藓石板上留下了碾压的痕迹。

在街道的尽头,我看到了挂有洪府牌匾的一座古宅。

这座宅子是旧的,但那块匾却是新的。

我抬头看了一下那块大红色的牌匾之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两个大字:“洪府”。

我一下子就看出了这个牌匾有问题。

我没有跟着洪梅继续往宅子走,而是对着牌匾装模作样地掐着指头来。

旁边的洪梅一看我掐指算卦的样子,立刻紧张起来。

“怎么了,这个宅子有问题吗?”

她小心翼翼地问。

我故作沉深地说道:“你这个宅子的牌匾是红色的吧?”

洪梅一惊:“这你都能算出来?”

“当然,别说牌匾,就是你穿什么颜色的,呃,衣服我都能算出来……”

我原来想说你穿什么样的内衣我都算出来,话到嘴边感觉这话有些太轻佻,所以愣是咽了回去。

不过洪梅却是不干了,非要逼着我说怎么算出牌匾是红色的,否则就拉我去医院的眼科看我是否真的瞎了。

我轻咳一声,开始了自己的分析:“你这宅子,坐北朝南,北为水,南为火,东为木,西为金,中为土,今天刮的是东风,东风为木,木生火,这风刮到宅门之前,由凉爽变为温热,现在这风上温下凉,想必上面的牌匾是红色的……”

我这番解释融合了五行学说,唬人没有问题。

洪梅果然听得目瞪口呆,之后她的脸上泛出了红晕,悄悄地用手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

看来她是真的相信我能算出她穿的什么颜色的内衣了。

我先是呵呵一笑,然后又正色问道:“这个红色的牌匾是谁挂上去?”

洪梅说道:“这是我二叔请一个大师写的,装潢之后挂上去的,这个牌匾有什么不妥吗?”

“当然!”

我这次说的是实话,“你们开的是金矿,五行为金,牌匾却是挂个大红色,红色为火,火克金,你们家的生意能好起来吗?”

洪梅一听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个牌匾挂上去之后,我们家的生意就开始走下坡路,我现在就让人把它给摘下来!”

说完,她就打电话,让人找来了梯子,去摘那个牌匾。

吩咐完这件事,洪梅领着我进了古宅。

这个宅院很大,比着云家重修过的老宅还要气派。

因为金矿停了,所以很多人现在都没在,只有一些保安、司机等服务人员住在这里。

所以宅子里大部分屋子都是空的。

洪梅牵着我走过院子,虽然是盛夏,但我还是感觉一股阴风从院子里吹过,让我的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停下了脚步,站在院子中间朝着阴风吹过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在院子西侧有一个房子,这个房子不大,却是修得极其精巧,门上雕花精美,很是雅致。

房子的门口是一个小花圃,花圃里绿植葱葱,鲜花锦簇。

鲜花丛中有一块青石,青石坐落在一口古老的井沿上,青石和井沿上都长着绿油油的苔藓。

很明显,阴风应该是从青石下的古井里刮出来的。

这个古井显然有问题。

洪梅看我向那口古井看,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又,又怎么了?你怎么停下来了?”

我指了指那口古井:“那里有口井?”

她点点头说道:“对!”

“井里死过人?”

洪梅一听泪都快要下来了:“对,我爸前两个月前就莫名其妙在那口井里过世的……”

“走,先带我过去看看。”

我刚才在门口指出洪家牌匾的问题已经让洪梅折服。

现在猜出井里死过人,更是让她眼神里充满了敬畏。

她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牵着我的手把我领到了那口井的旁边。

我来到那口井的附近,隐约闻到了一丝类似坟墓里腐朽的味道。

按理说这个花团锦簇的地方,不应该有这种味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