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婉清觉得他说的在理。
路上,唐若初等红绿灯的空隙,天色突变,狂风肆起,明亮的天空被阴云遮盖,整个城市都好似被笼罩在压抑的迷雾中一般。
两边的绿植花草随着大风的摧残,叶子在空中肆意飘动。
唐若初眉心皱了皱,颈窝的长发被吹的贴在脸上,她忙关上车窗,低眸扫了眼手机时间,四点十分,而外面的天气却犹如落暮一般。
此刻,前方车辆红灯灭下,唐若初一边发动车子,一只手打开车内格挡,从里面拿出蓝牙耳机戴在耳上,拨通儿子唐小北的手机。
“嘟嘟嘟……”铃声一遍一遍响着,那边久久没人接听。
挂断又打了一遍,那边依旧无人接听。
她内心升起一丝不安,看着前面动一分堵三分的车况,天色慢慢暗了下来,雷电轰隆,唐若初嘴角紧抿着,眉心的皱痕深了几分,翻出白露的电话,拨了过去。
“嘟嘟……”响了两声,那边很快接通。
“你现在在哪?”语气严肃焦急。
白露一愣,极少听到她如此急色的样子,忙回道:“在医院,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小北电话打不通,打雷了。”
白露不解:“打雷怎么了?”
“他们怕打雷。”唐若初说这几个字的时候,声音都在发颤,她几乎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看天气预报,谁成想云城的天气说变就变:“我打电话问下瑾辰,先挂了。”说完没给她开口的机会,翻出顾瑾辰的号码。
拨出去那边依旧没人接听。
看着前方拥挤的车辆,她此刻也顾不上其他,扫了眼反向空荡荡的车道,摘下耳机,双手快速打着方向盘,后退,掉头。
后面紧挨着的车辆看到前面白色宝马倒车,吓得不停的按喇叭。
唐若初淡淡扫了一眼,脚下油门丝毫未松。
“卧槽,前面的,你是不是眼瞎,快撞上了。”后车男车主打开车窗,不顾大风扯着嗓子大喊,他这保时捷可是借朋友的,若是撞了蹭了,以后想装逼都借不到了。
“还倒,的。”男子怒气冲冲的吼了句,刚要打开车门。
却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刺啦”一声,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一个侧移车,车身直接正对着他,如此狭窄的空间,只要稍稍移动一点,就会发生剐蹭,这车技真的是逆天啊,一般赛车手都未必做得到。
就在他出神的瞬间,白色车子“簌”如同离弦的弓箭开了出去。
“车神啊,留个联系方式。”他丝毫不顾及的跑下车在马路上大喊,远远的只能看到车尾,前方的车辆慢慢移动,后面的车辆滴滴滴的按着喇叭。
男人被吓了一跳,转身看到自己车前空了一片,抱歉的对着后车点了下头回到车上。
大雨倾泻而下,模糊了视线,唐若初车子每每加速都是在雨刮器交叉的瞬间,在路上快速穿梭。
公寓。
兄弟两人躲在衣柜里,紧紧挨在一起,白净的小脸煞白一片。
“轰隆。”一声,唐小南大声尖叫:“啊……”双手紧紧抱着唐小北的脖子,声音发着抖:“妈咪,妈咪……”
唐小北抿着唇,一双好看的眼紧紧的盯着柜子,红着眼没敢出声。
妈咪说过,他是哥哥,这个时候要给弟弟依靠。
小手发着抖将要安抚弟弟,可一阵阵雷声,让他的手臂僵在一旁,动都不敢动。
下一秒。
“砰。”一声,房门撞击墙壁的声音。
唐若初急切的声音响起。
两兄弟再也控制不住,大声哭了出来。
“妈咪……”
“妈咪……”
唐若初听到哭声从柜子里传出,整个人心都碎了,连忙打开,对上两人瞳孔的眼眸,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忙将他们紧紧抱在怀里:“抱歉,是妈咪不好,回来晚了。”语气里满是歉意和悔意。
两个小家伙将脸紧紧的帖在她怀里,身体发着抖。
半个小时后,雷声停下,大雨也渐渐转小,两个小家伙情绪这才缓和下来,唐若初一直半蹲着,脚腕阵阵刺痛,她很想挪动一下,可生怕惊着他们,只好一直等到他们呼吸平稳,这才扶着柜子起身。
动了一刹那,刺骨的的痛袭满全身,她咬着牙站起,低眸看着怀里满面泪痕熟睡的他们,稍稍松了口气。
步履艰难的将他们放回床上。
窗外的天色彻底拉下黑暗的帷幕,唐若初从洗手间拿出毛巾,坐在床边动作温柔的擦拭着两人的脸和手,看着两人熟睡的模样,一直紧绷的唇角微微上扬,低头一人落下一吻,轻声退出了房间。
客厅漆黑一片,她下意识从口袋掏手机,摸了个空。
这才响起刚才焦急之下,手机还在车里扔着,只好抹黑走到门口,打开灯。
与此同时。
“叮咚。”门铃声响起。
唐若初打开门,脸色微变,
门口白露浑身湿透。
“你不接电话我都快急死了。”白露缩了缩肩膀,超屋内走去:“两个小祖宗怎么样了?”她朝着卧室张望。
唐若初关上门。
“睡着了。”她抓着她的手腕推进了浴室:“去冲个澡,我给你拿衣服。”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带上门。
十几分钟后。
白露从浴室出来,扫了眼客厅空无一人,侧头听见厨房有动静,擦着头发走过去。
唐若初黑发挽在脑后,穿着围裙在敖粥,香气四溢,听到声音,头都没转:“桌子上姜茶,喝点,加了冰糖。”..
白露看过去,桌上白瓷碗冒着热气,她走过去端起喝了口,没那么苦。
“谁若是娶了你真是幸福死了。”她来到唐若初身边捧着碗夸赞。
唐若初睨了她一眼:“就算担心,也得先顾忌自己的身体。”
“知道了,我这次不是着急吗。”白露瞥了瞥:“我以前从未听你说两个小家伙害怕打雷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提到这个话题,唐若初面色沉了几分,薄唇未开:“三岁的时候,受过惊吓。”她现在想到那个画面都心有余悸。
握着勺子的手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