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天灵犹豫了一下:“我今天来找你,并不是二伯的授意,是我自己来的。”
她没头没脑地几句话,让我有些疑惑。
“所以,我能不能理解成,是私交。”
黄天灵瘪嘴想了想:“对,就是私交。”
这对我来说,绝对是天大的好消息,公事公办之法,这私事自然要私办了。
不过,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会让黄天灵以私交的名义来见我。
别看公私只有一字之,这里的门道可着实不少。
我稳住心神,用话把我俩之间的关系再度拉进。
“能和黄家兵马大元帅以朋友的身份坐在一起,荣幸之至啊!”
黄天灵没接茬,而是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二伯虽然没怪我,但我心里始终不踏实。”
“或者说,看不见黄天鹤的尸体,我永远不会踏实。”
我似乎找到了黄天灵的结症所在,便回应道:“我也很想见到他的尸体,不过,这难度不小啊。”
“对,所以我才发愁!你,能不能再帮我一次。”M..
“我不会亏待你的!”
黄天灵生怕我不答应一样,赶紧又补了一句。
我虽然没说话,不过心里已经笑翻了。
她今天这个举动是在传达一个信号——她对我已经有了极强的信任感。
而这就是我一直想要的,只要她信我,我就能挟天子,令诸侯。
见我没说话,黄天灵接茬分析着。
“黄天鹤当初能只身进到铁刹山,还把秘宝偷走,我有理由相信,他有本事卷土重来。”
顿了顿,黄天灵把声音压低不少:“我现在最担心的是,如果黄天鹤再跑到铁刹山,这该如何是好?”
我凝神想了想:“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嘛,下次是下次,你……”
“话是这么说,可万一黄天鹤毫发无伤,这怎么解释?”
黄天灵好像脑袋开窍了,起码能想到以后可能会产生的后果。
我抬头看了眼黄天灵,不动声色地把龙须子揣进兜里。
“你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不过,现在似乎也没什么好办法,黄天鹤来无影去无踪,你去哪找他?”
黄天灵一字一顿地回应道:“再把他引出来。”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不可能的。”
“做不成也得做,这事没退路了。”
黄天灵脸上写满了认真,根本不像是开玩笑,可她说的这事,确实是个玩笑。
黄天鹤是傻子吗?吃了一次亏,还能出来?
“我可以接受任何代价,只要你能把这事搞定。”
我连忙摆手道:“这事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
“他吃过一次亏了,根本不会上当了。”
“那就是诱惑不够!只要诱惑力足够大,我不信他能坐得住!”
“那你打算怎么办?”
黄天灵一点没犹豫:“我可以把黄家其他几个宝贝偷出来,引他现身,再一举歼灭!”
她这几句话属实是惊到我了,她可真舍得下本。
我犹豫了一下,劝慰道:“上次在战场上,你的打法就太激进了,所以才有了后面的事。”
见黄天灵还要辩解,我先一步打断她:“我不是在怪你,只想说,这么激进,真没好处。”
“哎。”
面对我重新揭开的伤疤,黄天灵叹了口气:“是啊,我也知道没好处,可我已经被推到这个位置了。”
“这次回去,二伯非但没怪我,还和所有人说,我是黄家的英雄,逢人便夸,遇人就讲。”
我兀自想了想,忽然觉得这事好像有点复杂。
按照我那套说辞,黄天灵最多算是没什么过错,但完全没什么功劳可言。
黄家损兵折将不在少数,打了一通,黄天鹤跑了,黄家的宝贝也没拿到,更不可能和英雄这俩字沾边。
我能想到的东西,黄天龙肯定早就想到了。
以我猜测,黄天龙并不是在夸她,而是用英雄的身份将她禁锢住。
虽说世人一个个都喊着要做英雄,可古往今来,宁做贼,不为侠的人数不胜数。
这个充满光辉的字眼并不是称呼,而是一道枷锁。
很多常人能做的事,英雄不能碰,很多常人不能做的事,英雄必须做。
这个称呼注定了无尽的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