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村长跪在地上,顾不得白背心上的呕吐物,不断声嘶力竭的嚎啕着。
“我不知道他怎么死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呕吐是典型的惊吓反应,就这点本事,还张罗着杀人呢?
我在坑里冷眼看着他,一言不发。
顿了顿,白村长眼睛突然放出一抹光:“你能给我作证,对不对?”
我嗤笑几声:“当然能。”
“你在这忙着活埋我,哪有作案时间?”
白村长像是触电一样,瞬间僵在当场,翕动着嘴唇,不知想说点什么。
王虎子突然死亡,这肯定不是小事,我现在也不不想和白村长在这纠结。
“赶紧给我松开啊!”
这一句话让白村长马上缓过神,忙不迭地跳进坑里,一手拿起钳子,手忙脚乱地掐断我身上的钢索。
忙活了一身汗,好不容易才把钢索弄开。
我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你这辈子啊,就好好上个班吧。”
说完,我晃晃肩膀,除了些许酸麻感,倒没什么不适。
我两手摁住坑沿,往上一窜,直接跃了上去,而白村长却像个软脚虾,废了好大力气才追上。
我急忙冲进卧室,一滩鲜红的血赫然冲击着我的眼球,被子并不是我想象的那么凌乱,我仔细一看,并无打斗痕迹。
我拎起被子抖了抖,一个布袋从被窝里掉了出来,这正是昨晚王虎子掉落的袋子,而那几个木雕小人随着布袋口子滑了出来。
“咋样?”
白村长气喘吁吁地从外面跑了进来,迫不及待地问了一句。
我不解地看着白村长:“你怎么确定他是死了呢?”
“你看,出了这么多血,人肯定活不了了!”
床上确实有一摊鲜血,但只是打湿了一块床单,这点出血量还不至于要人命。
王虎子不见了,而床上多了一滩血,会不会是王虎子逃离了?
可地面上干干净净,根本没有血的痕迹,这就有悖于常理了。
若是跑掉了,这地面上一定会有残留血迹,不可能这么干净。
“现在咋办啊?”.
带着颤音的白村长,显然已经没了主意。
我重重叹了口气,我比白村长更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
文盗都是成群结队,他背后肯定还有别人,到时候肯定会找上门。
看看白村长这个怂样,到时候八成会把屎盆子甩在我身上。
我现在不仅仅要把王虎子的事弄清楚,还得提防着白村长暗地里插刀子。
“你确定昨天晚上他就在这睡的?”
“确定!他睡在这,我睡在隔壁屋。”
我凝神想想,往后退了几步:“搜床。”
白村长不敢唐突,连忙把花布兜放在桌上,作势就准备搜。
“咔哒哒。”
布兜口子没扎紧,那几个木制小人从包里滚落出来。
白村长刚伸手去捡,手却悬在半空中。
“别愣神啊!”
白村长像是没听见我的话一样,嘴里念念有词:“一,二、三……”
我心觉怪异,便又催促了一句:“你干啥呢?”
“这数不对。”
“数?”
白村长蹲在地上,扭头仰脸看着我:“昨天晚上,我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在村里。他说发现了几个小玩意,看着像老东西,就给带回来了。我也挺好奇,就多问了一嘴发现什么了,他跟我说,是六个小木头人。”
“现在,你再看看。”
我低头一看,是七个。
看着白村长一脸凝重,不像在这撒谎。
“有没有可能是他数错了?”
这话说完,我自己马上给否认了。
之前在赣都的时候,乞丐曾经带我去见过刘戌,刘戌和他们是同行,我和他也聊过一些关于盗墓的事。
按照刘戌的说法,想吃这碗饭,胆大心细,少一个都不成。
几个木头人而已,王虎子不至于查不明白。
白村长不断在地上摆弄着地上的小人,似乎想看出点什么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