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能在动荡的日子里偷上几日闲,真真是人生享受。
让我更欢喜的是,我当初和虞澜之间产生的裂缝,其实并没有扩大。
虞澜依旧像个贤惠的小妻子,每天操劳家务,忙里忙外。
关键是,她始终乐此不疲。
再加买卖清冷,我反倒像个闲人,每天无所事事。
不过,这种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
这天,我和虞澜正忙里忙外地打扫着屋子,玻璃门发出一声撞击,吓得我浑身一激灵。
我刚要发作,一抬头,却看见是学敏。
一看是他,我更没什么好腔调了,不耐烦地说道:“这不欢迎你。”
学敏冷吭一声:“你不欢迎我,这没关系。不过,有人想见你。”
呦呵,看他这口气,今天来了是打算吃定我了?
“谁啊?”
学敏一字一顿地说道:“齐老板。”
我微微一怔,反问道:“他不是已经出家了吗?找我干嘛?”
“你啊,可把他害惨了。”
学敏脸上挂着似笑非笑地表情,看的我浑身发毛。
“他人在哪?”
“医院。”
我想都没想:“我跟你去。”
“不行。”虞澜从柜台里走了出来,毫不退让地看着学敏:“上次背地里找人绑架我们,今天直接上门抢人了呗?”
我不动神色地扯了扯虞澜的胳膊:“没事,你在家等我。”
学敏被虞澜这几句话怼的脸色十分难看,但又无可奈何。
就算学敏动歪心眼,但光天化日,他绝对不敢动手。
我现在最好奇的是,明明已经到了寺庙,为什么又会出现在医院。
上了学敏的车,七拐八拐,终于到了医院。
病床上,齐老板身上缠满了绷带,两条腿被绷带吊在半空中,之前茂密的头发如今也剩下了光头,几道血痂横在脸上,最严重的是眼角处的伤疤,如果再往上一寸,势必毁了他眼球。M..
看到这,我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短短几天,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齐总,人我给你带来了。”
站在我身前的学敏主动往旁边挪了一下脚步,好让齐老板能直视我。
“齐老板,你……”
“骗子!”
不等我说完话,齐老板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两眼死死地瞪着我,两个打满石膏的胳膊极力想抬起,但随之又发出嘶嘶哈哈的声音。
看这样子,如果不是身体受损,恐怕他早已经蹦起来了。
“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好端端地给我扣上一个骗子的帽子,这事我不能同意。
我必须问个明白。
“让他滚!”齐老板怒喝道:“滚啊!”
“您总不能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吧?你也没拿我当人看啊。”
刚一进门,就被劈头盖脸一顿骂,关键是,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齐老板不客气的逐客令,更让我有一种被当成玩物的感觉。
饶是我脾气再好,此刻也有点压不住火气。
索性,我一屁股坐在病床上,两眼平静地看着齐老板:“既然让我来了,那就把话讲清楚。”
“你别让我看见你!”齐老板瞪着眼睛:“你快滚,行吗?我不追究你了,滚滚滚!”
“现在是我要追究你。”我不卑不亢地回应道。
齐老板像是听见了天大的奇闻,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还敢追究我?”
“你平白无故说我是骗子,我不该追究吗?”
“你不是骗子吗?”
我一摆手,打断了齐老板,我不想在跟他耍着没营养的嘴皮子。
眼下,迅速摸清楚状况,才是正事。
“我问你,你去寺庙了吗?”我率先发问道。
“去了。”齐老板冷声冷气地回应道。
“剃度了?”
齐老板斜眼瞥了我一眼,干笑两声:“操,你他妈是瞎了吗?”
齐老板的音调陡然增加,脖子上的青筋全都炸开:“你看不见我没头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