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话要讲证据,说他敛财,就要拿出真凭实据!”孙志刚的语调更高了几分。.
我一时有些的语塞,证据,我有,但是我不能拿。
这证据就是惠恩,只是,他必须以线人的身份继续潜伏在五大观里。
在我的局里,他是个重要的棋子。
这时,短信铃响起,我偷摸扫了一眼,虞澜只回复了几个字:身份没错。
孙志刚压了压怒气,不悦道:“现在,道教在中原彻底失去了向心力,没人在信奉道教,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见我不语,孙志刚咬牙说道:“这意味着,五大观的传承自此断掉。而且,一旦人没了宗教束缚,道德随时会崩塌,你这么干,无异于把我们推进火坑!”
他这么一说,我彻底愣住了。
孙志刚后面的这句话,我也认同,人如果没了约束,骨子里的野性就迸发出来。
宗教对于人的意义,不仅仅是磕头行礼那么简单,更多的是压制住人心中作恶的念头。
我万万没想到,我的这个举动,竟然会造成如此强烈的连锁反应。
换句话说,我可能惹了大祸。
孙志刚用力地敲了几下桌子:“你以为学敏干的事,我们不知道?”
“那你们为什么的放任不管?”
自责和后怕同时涌进我的内心,把我的声音压的格外的小,听起来像个犯错误的孩子。
孙志刚的鼻腔里喷出一声长气:“我们的祖祖辈辈都在五大观磕头祈福,那里扎着我们的根!那是随便就能铲掉的吗?”
孙志刚越说越激动,拍案而起:“你把这些掌门弄的这么狼狈,是不是觉得自己特英雄?现在好了,老百姓对各个道观避之不及,你满意了吗?”
本来我还有点自责,但听他后面这番话,我这火气也压不住了。
“因为你们祖先信奉这几个道观,所以它们无论变成什么样子,后辈人都应该无条件供养,是吗?”我反问道。
孙志刚点点头:“你还真说对了!不管道观变成什么样,你都不能毁了他!”
“这种搜刮民脂民膏的道观,离远点没坏处。”我不客气地反怼一句。
孙志刚瞪着眼睛,厉喝道:“你这么清高,那我是不是应该送你一面锦旗啊?”
“你今天来,到底是来视察的,还是来帮人出头的?”
我知道他手里有些权利,但我实在不愿意因为权利而低下头,说起话来,也就没那么客气了。
孙志刚往前跨了几步,比我高出一头的身高,把我面前的光彻底遮住。
孙志刚挺了挺胸脯,垂目望着我:“我不视察,也不出头,我是来解决事的。”
“这麻烦是你惹的,屁股就得你擦!”
我歪着头,看向他:“你说说,我怎么擦?”
“挽回道教的名誉!”
我愣了一下,怒火瞬间喷了出来:“真正毁掉名誉的人不是我,凭什么我去挽回?”
顿了顿,我冷笑着:“我告诉你个挽回名誉的好办法,你听不听?”
“你说。”
“让他们几个,把钱都吐出来,分给这些信徒,名誉一下就回来了。”
孙志刚怒不可遏:“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抓了你?”
我把两只手伸了出去:“把我抓了,你们的名誉确实能挽回。到时候,你就说我是歪门邪道,学敏才是正牌,这种伎俩,我在学敏身上已经领教到了,就不怕你再来一次!”
孙志刚被我气的说不出话,大喝一声:“把人给我抓了!”
说罢,他身后的两个人瞬间扑了上来,我也不反抗,任由他们抓住。
虞澜见势不妙,从柜台里赶紧跑了出来,我一直冲她使眼色,示意她不要动。
好在,她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