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士说,刚才在执法堂内打成了一团,山下又冲上来一批人,龙虎山的道士都迎了上去,但对面显然是有备而来,见人直打关节要害,丝毫不恋战,龙虎山道士从前学的正统功法,根本顶不住这种流氓式的打架,导致龙虎山很快就有溃败的迹象。
就在大家且战且退的时候,小道士突然看见了贺北从侧面迂回跑了过来,这个小道士知道贺北的身份,便想着把他转移到安全地带,免得以后和全真教没法交代。
可刚看见贺北,没等说几句话,贺北就直接翻上墙头,无论小道士怎么劝说,贺北都执意要翻墙逃跑,乃至于贺北恼羞成怒,一记手刀劈在小道士后脖颈,便逃之夭夭。
小道士的一番话让所有人都陷入了疑惑,最发蒙地当属灵虚,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所以然。
我看看墙头上的脚印,兀自笑了起来:“现在是死无对证咯?”
灵虚面含复杂地看着我:“我没想到他会跑。”
“他选择逃跑,绝非出自胆小。”我冷静地分析着。
灵虚一头雾水地看着我:“此话怎讲?”
“第一,这小道友已经说了,会给他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其次,我和贺北交过手,他虽然没有多高深的功法,但混个自保,绝对没问题。还有,他这个人把面子看的特别重,若非迫不得已,怎么会选择这种狼狈不堪的方式逃走?”
面对我的分析,灵虚依旧保持沉默。
半晌儿,灵虚才试探性地说道:“所以,他是……”
“他是心虚!”
我毫不客气地把话说戳破:“我之前已经说了,贺北始终和邪教的人搅和在一起,这里面有多少事儿,你灵虚比谁都清楚。”
灵虚连忙摆手解释道:“我从未听过什么邪教,更谈不上知道其中缘由。这、这纯属无稽之谈啊!”
“我……”
我话还没说完,就被杨定延轻声打断:“让他说。”
灵虚感激地看着杨定延,用力咳了几声:“贺北当初拿着录音找到我,说你和邪教勾结在一起,起初我还不信,可录音摆在那,由不得我不信,我知道你和玄虎的关系,本不想动粗。可贺北说你是个面慈心狠之人,必须快速出击。见我迟迟不肯动手,贺北开始怀疑我也是邪教的人,迫不得已,我才带人去抓你。”
说到这,灵虚轻轻掩面,长叹一声:“当初贺北说我是邪教,把你抓回来以后,你又说我是邪教,我龙虎山千年辉煌,何至于此啊!”
我凝神看着灵虚:“你的意思是,这里所有的问题,都是贺北在其中指使?”
“是,我的意见只占了很少一部分。”
我轻笑一声,揶揄道:“那他可真了不得,能主宰龙虎山掌门的想法。”
灵虚听出了我的嘲讽,抿嘴回应道:“我也不想听啊,可只要我稍有些抗拒,他就咬死我是邪教的人,还要把这件事散播出去。你说,这话万一传出去,龙虎山怎么办?他家是什么背景,你应该知道吧?”
言语之中,灵虚竟带着丝丝委屈:“我做这么久掌门,竟做成了傀儡,实在汗颜!”
顿了顿,灵虚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摸了半天,把那个优盘拿了出来。
“这里面的内容你也听见了,这简直是铁证如山,当初由不得我不信!”灵虚拼了命的解释着。
杨定延把优盘接了过来,疑惑地看了看:“我要听见里面的内容。”
“来来来,这边请。”灵虚一侧身,带着我们回到执法堂。..
执法堂内,又一次响起了我最不愿意面对的录音,特别是当师傅听见我称呼玄虎为“老东西”的时候,面部明显抽搐了一下,而杨定延自始至终都保持平静,甚至没多看我一眼。
录音终于放完了,我恨不得把头塞进裤裆里,这简直没办法面对师傅和杨定延。
“听完了,我不信。”杨定延颇为平淡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