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神想了想,果断摇摇头:“不行。我之所以用这本书,就是因为我已经陷入绝境了,但凡有一点办法,我都不会在这本书里找答案。以师傅的才智,他一定会推断到这一点,玄虎的事儿还没过去,这么做只会让他徒增担。”
虞澜歪头想了想:“我倒觉得没什么。首先,玄虎师傅受了那么重的伤,师傅早就预料到你在赣都的情况;其次,师傅又告诉你,邪教不除,不许回家,这意味着师傅希望你在赣都能找出一条路。”
“换句话说,你现在的境地,应该是在师傅预料之中。”
“那我试试?”我将信将疑地说道。
“试试。”虞澜坚定地回应着。
在虞澜的鼓励下,横下一条心,毫不犹豫地把电话打了过去,顺便摁开了免提。
“大几十岁的人了,一天咋这么能作妖呢?”
接通的一瞬间,我刚想说点什么,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骂声。好家伙,这是谁又惹师傅不高兴了?
半晌儿,电话那头传来师傅低沉的嗓音:“小兔崽子?”
“哎哎哎,我在师傅。”我连声应道。
师傅清清嗓子:“说吧,又出什么事儿了。”
碍于师傅现在火气比较大,我笑嘻嘻地避开了话题:“就是想你了,给你打个电话。”
“滚犊子,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师傅毫不客气地戳穿了我。
我有些尴尬地看了虞澜一眼:“您火气别这么大,气大伤身。”
“我……”
我下一句话没说话,就被师傅直接打断:“可别提了,我快被玄虎折磨死了。天天就耍个破竹竿子,谁不让他动,他就跟谁急。这不,今天早上,他又骂哭两个道童。我刚从他那出来。”
紧接着,师傅突然开启了怨妇模式,字字泣血地控诉着玄虎的种种行为,包括玄虎偷着喝酒,大半夜偷着练武,给道童骂的嗷嗷哭,以至于我隐约听见了师傅的跺脚声。
看得出来,玄虎的回去以后,脾气的确实暴躁不少,愣是把堂堂的大掌门折磨成了怨妇。
十几分钟后,师傅终于停下了对玄虎的控诉,突然想起了正事:“欸?你给我打电话什么事来着?”
苍天有眼啊,师傅终于想起来我还有个正事呢。
“您当初送我一本特别破的书,还记得吗?”我轻声问道。
师傅愣了几秒:“全是画的那本?”
“对对对。”
“记得,怎么啦?”
我犹豫了一下:“这上面记载的东西,确定有用吗?”
“我不知道啊。”师傅大大咧咧地回应着:“我又没用过。”
师傅如此直接回答,竟让我有些语塞,这一句话,差点给我噎死。
“喂?”师傅在电话里喊了一句。
“我在我在。”我连声回应着:“还有个事,得跟您请教一下。”.
“说。”
这事说起来太复杂,我整理了一下思路,简明扼要地问道:“这书上写的东西,为什么这么隐晦?”
师傅愣了一下,转而笑道:“傻小子,那是历代祖师在民间的见闻,严格来说,并不属于道教传统之学,他们只是看见了什么,就稍作修改,然后记录在册。”
“这宗派之间,本就有正邪之分,师祖们怕后人心术不正,就将其中一部分东西以隐语的方式藏了起来,只有悟性到了,才能看出其中的门道。”师傅悠悠地解释道。
如果是这样,那就没问题了!
“师傅,我先不跟您说了,我先去办正事,回头再跟您汇报!”我急急忙忙地说着。
“等会。”师傅轻叹一口气:“我知道你在外面很苦。但是,天下苍生更苦,舍己为人是道教的传统,别怪师傅心狠。”
我从床上直接站了起来,严肃地回应道:“您放心,邪教不死,誓不回朝!”
“好小子,注意身体。”
说完,师傅便率先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