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明白自己要的是什么,只要我坐在这把椅子上,金三娘就一定不会食言!我相信她的人性!
显然,金三娘看出了我的意图,又是几道带着破风声的飞镖,瞄着我大腿射了过来!这时候,我的屁股马上就要碰到椅子上了,而飞镖也近在咫尺。片刻之内,我果断做出选择,看准椅子,屁股用力往下一落。
四只飞镖,悉数扎在我腿上,最让我心惊的是,有一根飞镖险些射到我命根子!
针扎的疼痛让我不自觉的颤抖起来,嘴上丝丝哈哈地抽着凉气,眼神不卑不亢地看着金三娘,咬牙说道:“我坐上来了。”
金三娘慢慢地转过身子,把地上的椅子扶了起来,眼含复杂地看着我:“胜之不武。”
“能赢就是本事。”我毫不客气的把话怼了回去。
金三娘不急不缓地坐回到椅子上,脸上依旧挂着波澜不惊,眼睛看着前方,轻启朱唇笑道:“你挺有趣的。”
“谢谢夸赞!”我咬着牙,一字一顿地问道:“谁,出卖了小五子。”
“急什么?”金三娘把脸转过来,慢悠悠地说道:“答应你的事儿,还怕我言而无信?”
我他妈都快疼死了,我还不急?即便是我能确定飞镖没有伤及要害,可我终究是肉体凡胎啊,身上插了四把飞镖,我能不疼?
但我脸上不能表现出任何异样,这是尊严问题。我强行挤出一抹笑意:“我还有事儿要办,麻烦你快一点。”
“去办事?是去医伤吧?”金三娘颇为自信地笑了笑:“去了也没用,那镖上我可涂了毒,只有我懂医救之法。”
我心头一震,怒喝道:“你说我胜之不武,你往武器上涂毒,你要脸吗?”
金三娘并不恼怒,反而笑吟吟地劝慰着:“我劝你啊,火气别这么大,少发点火,毒发会慢一些。”.
我咬咬牙,低声说道:“我终于知道你为何能坐上这帮会的头把交椅!”
“哦?”金三娘饶有兴趣地看着我:“讲来听听。说不定,给我说高兴了,我就把解药给你了呢。”
我把身子扶正一些,愤愤地说道:“好,那我就夸夸你!先是赏下重金以取我性命,准备买凶杀人;从开打一直到现在,您老人家稳坐钓鱼台,视人性命如草芥;如今更是在武器上涂毒,用此等下三滥的手段取胜!凶狠阴仄你占齐了!你真真是具备了霸业之才!”
这一番夹枪带棒的话传到金三娘耳朵里,她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连夸着三个“好”。
“我,很喜欢你的评价。”金三娘颇为享受地说了一句。
“明告诉你,是刘戌找过我,小五子和你的事儿,是他和我说的。”金三娘一脸正色地说道。
愤恨之下,我一掌拍在桌面上,怒骂一声:“王八蛋,你必死!”
话音未落,一阵僵硬感从脚掌传到颈椎,像是电流从身上经过一样。这个感觉告诉我,金三娘确实不是唬我,我真的中毒了!
金三娘侧过头,察觉到我的异样,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如果虞澜还在这,我绝对会离开。可我现在几乎身无分文,身边又没有懂医术的人,我现在离开,无异于作死。
我客死他乡事小,可还有那么多未尽之事,我不能这么匆匆告别人间。
见我不走,金三娘略带得意地笑了起来:“你看,让你走,你又不走。”
我暗自腹诽道:我他妈也不敢走啊!
“如果我是你,我会选择好好说话。毕竟,谁都想活着。”金三娘慢悠悠地说道:“你放心,我这毒不致命。”
一码归一码,金三娘的行事做派,确实很有大家风范,她既然能这么说,我心里就稍微踏实一些。
我点点头,暗自劝慰自己:反正命还在她手里攥着,那就留下来,先静观其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