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后,贺北的嗓子已经喊哑了,偶尔抽出个空挡求个饶,其他时间都在声嘶力竭的喊叫着。
我有些担忧地问道:“他不会死吧?”
玄虎颇为自信地说道:“放心吧,这最多是让他受点皮肉之苦,没什么性命之忧。”
冷眼旁观了好一会儿,玄虎半笑着说道:“龟吸之法之所以厉害,就是改变了人的呼吸规律。从肺吸方式变成了毛孔连接七窍,现在酒精顺着毛孔直逼七窍,够他难受一会儿的。”
过了一会,玄虎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吩咐道:“时间差不多了,去打盆水吧,准备办正事。”..
虽然我不知道玄虎到底要干嘛,但我知道,贺北要遭殃了。
见我端着水盆走了进来,玄虎对着贺北呶了呶嘴,直说了一个字:“泼。”
我想都没想,扬起水盆,冰凉的井水兜头泼下,贺北一蹦三尺高,嘴里怪叫了一声后,便蜷缩在墙角上,瑟瑟发抖。
玄虎从身后拽来一把椅子,结结实实的坐在上面,似笑非笑地看着贺北,问道:“感觉如何?”
贺北窝在墙角,微微抬起头,哆哆嗦嗦地看着玄虎,眼里藏着说不清的情绪。我猜,他现在特别想弄死我俩吧。
玄虎慢慢的翘起二郎腿,悠悠地说道:“别怕,你这条命是我们救回来的。”
发梢的水珠顺着贺北的额头一点点滴落,他的脚不自觉的往后收了收,依然一言不发的看着玄虎。
玄虎兀自摇摇头,叹了口气:“你这人还真有几分脾气。罢了,既然你不想说话,那就别说了。”
转过头,玄虎对着我吩咐了一句:“把这屋所有窗户都打开,我有点闷。”
我轻笑了一下,大步流星的走道窗边,窗户一开,一阵阵寒风穿堂而过。现在可是冬天啊,这穿堂风一吹,好像能渗进人骨头缝里,我站在屋里都有些不自觉的发抖。
而贺北就更惨了,湿漉漉的衣服呼在身上,冷风一吹,贺北冻的像是触电了一样,浑身上下抖个不停,两只胳膊死死的护在胸前,身子用力的往后靠,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墙里,免得被寒风吹死。
反观玄虎,像个没事人一样,稳稳地坐在凳子上,冷眼看着浑身乱颤的贺北。贺北的牙齿不停的碰撞着,嘴里含含糊糊说着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玄虎半笑着问道:“你是想说话吗?”
贺北像是捣蒜一样的点头,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关上窗户吧。”玄虎吩咐道。
转过头,玄虎放下二郎腿,身子往前一探,嘴上说道:“你只有这一次机会。我问,你答,可以么?”
贺北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你问吧。”
“谁指示你们来的?”
玄虎第一个问题就直指要害,问的贺北有些不知所措。片刻之后,贺北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顿了顿,贺北把目光放在我身上,那神态好像把我当成了救命的稻草,贺北大声说道:“你可以问他,上次我们交手的时候,他问过我这个问题,我确实不知道。”
我看着贺北这副模样,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调侃道:“你可真好意思说,你这是第几次被我抓住了?”
贺北脸上闪过一丝愠色,但马上换上了笑脸:“咱们是不打不相识。”
“你可别在这套近乎,咱俩不是一路人。”
我一摆手,赶紧纠正了我们的关系,想想他卖主求荣的那副嘴脸,我打心眼里觉得恶心。
玄虎侧过头,问道。“他说的是实话吗?”
这种事嘛,还要实事求是的。我点点头,说道:“他顶多算是个帮人办事的狗腿子,不是什么核心人物,估计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情报。”
“我不是狗腿子!”贺北小声争辩了一句。
玄虎点点头,不紧不慢地问道:“下一个问题,你们来这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你应该知道吧?”
玄虎眼睛一眯,一股威胁之意顺着眼睛喷射而出,我感觉到了,贺北同样也感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