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虎脸上那一丝说不明的表情转瞬即逝,他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兀自转身离开了,我给虞澜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紧跟出去。
眼下,只剩下我和扎纸匠,扎纸匠心不在焉的扒拉着地上散落的竹篾,懊恼地说道:“我昨天一路从铺子里走了很久才找到这,身上自然有些乏累,加上我昨天晚上想把纸人尽快赶制出来,可我太困了,只能靠着酒劲顶住困意,天亮的时候,我看活干完了,就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没想到,睡出这么大的麻烦!”
我拍了拍扎纸匠地肩膀:“兄弟,不怪你,你也不想这样,剩下的事儿,咱们一起想办法吧。”
我不说话还好,一说话,扎纸匠的眼泪竟然涌了出来,说不出是悲伤还是的懊恼。
“这样,我们先去想办法,你也在这冷静冷静,想想补救的措施。”
说着,我就从扎纸匠房间里跑了出去。
玄虎气哼哼的坐在凳子上,把手中的竹竿敲的哒哒作响,怒声说道:“千算万算,到底是出了纰漏!”
虞澜站在玄虎旁边,一直安慰着玄虎,见我回来了,虞澜赶紧给我使了个眼色,示意我过来。
“您别这么生气。虞澜昨天还说呢,你这个年纪,不能脾气这么暴,对身体不好。”我半调侃地说道:“我俩以后有孩子,您还得当爷爷呢,对吧?”
玄虎手拿着主管,用力戳着地面:“我也不想生气!可这都是什么事啊?”..
顿了顿,玄虎歪过头,对着我说道:“你别怪你师傅想法龌龊,那扎纸匠把自己的纸人看的跟宝贝似的,说不准,是他自己的把那纸人放跑的!”
我想了想,轻声说道:“应该不会吧?如果他自己放跑的,他完全可以逃走啊,没必要等咱们到天亮啊。”
玄虎一撇嘴:“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明目张胆跑,我肯定掀了他的铺子!”
其实,不怪玄虎会这么想。扎纸匠不是第一天入行,他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可为什么还会让纸人跑掉呢?但我想想扎纸匠的表情,还是很难对他产生怀疑。
“他、他刚才因为这事哭了。”我依然替扎纸匠辩解着。
玄虎看着院子,恶狠狠地说道:“万一是猫哭耗子呢!”
我凝神想了想,扎纸匠那么木讷的一个人,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他办事一向是直来直去,换句话说,他根本不懂什么叫藏心眼。
想到这,我继续劝慰着玄虎:“您别着急,肯定有办法。”
“我能不着急吗!”玄虎气呼呼地说道:“万一他做坏事了怎么办?再说了,这几天,你的劫就要到了。他现在跑了,到头来,倒霉的是你啊!傻小子!”
我心里也始终不踏实,玄虎的担心有道理,可想找到这么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玄虎毕竟是身经百战的人,即便是急火攻心,也在短时间内有条不紊的拿出一个可执行计划。
玄虎冷静地分析道:“眼下,要保你两件事;其一,你要充分的证明,你没有时间,也没有机会在外面做恶事。其次,要保证你顺利抗过这一劫难。”
“您详细说说。”
玄虎用竹竿在地上画了个圆,说道:“你想个办法,给自己送进局子里。”
“啊?”我惊讶地问道:“为什么啊?”
“只有这个办法,才能保证,你没有机会做坏事!到头来,屎盆子才不会扣在你头上!”玄虎坚定的说道。
顿了顿,玄虎继续说道:“官家的人能给你证明,这才算铁证如山!”
我点点头:“好,听您安排。”
“好!”玄虎收起竹竿,继续说道:“我和虞澜还有扎纸匠,我们仨人留在外面。虞澜,你身上带上武器,保证自己有自保的能力,多打探外界的信息。”
“扎纸匠的路数我还没摸清,我先跟着他,如果他有什么异常,就别怪我手黑了!”玄虎恶狠狠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