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对他也是憋着一股子气,可十四爷毕竟是这府上的主子,小姐的夫君。叹了口气,她把头别向一边,喃喃回应:“我们小姐不舒服。”
胤褆笑了,瞧着站在院中正修剪花草的清丽佳人,高声问:“你不舒服?”
这是明摆着敷衍他,现在就连红月都有这个胆量了,完颜清婉可是把她惯的不轻。
再瞧挡在前面这个大胡,更让人头疼。
她手下这俩奴才,都比她的脾气还倔,更是没有一点规矩。
他笑里藏刀,心里盘算着改日让桂嬷嬷长住南苑,好好教教这几个人。
正想着,就听清婉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臣妾身体不适,爷请回吧!”
“你这样子……”胤褆气急。
古朗赶紧把话接了过去:“嫡福晋,敢问可是做了这许多菜肴累坏了身子,刚好许太医在府上,不如小的请他过来给您看看?”
“不必,我只是心情不好。”
胤褆脸色骤变,直接一脚将大胡踢开,硬闯进了院子。
他大步上前,气势汹汹。
这个女人真是不知好歹,他是对她太纵容了。
清婉瞧着他的样子,也快步走进了屋,吩咐红月:“我要睡了,送客吧!”
正欲关门,一只有力的大手将门撑住,任她怎么努力都没拗过。
红月本想上前帮忙,可却被古朗硬生生地给扛了出去。
大胡咳嗽了两声,也起身准备上前,古朗只有肩上扛着一个不停捶打他的红月,再应付这么一个壮汉。
清婉看着胤褆的脸,眉如墨裁,眸若点漆,鼻挺秀峰,的确是个美男子!
一时慌神竟松了力气,胤褆直接向前,靠在她的身上。
就是这个味道,淡淡地花香,清甜可人。
上次被她弄到床上,也是这个味道。
有些熟悉,有些想念。
胤褆的心开始狂跳,可他自己却没有感觉,只觉得身前的女子柔柔软软,香香甜甜的,没有一点胭脂水粉的呛人味道。
而身下,一股莫名地滚烫正窜向全身,胤褆咕哝了一下喉咙,呼出满满男性的气息。
“十四爷也要欺负臣妾吗?”
清婉抓住时机,赶紧将他推开,转身跑进了闺房。
不得不说,她的心跳也有些快。
被这么一个俊美男子靠在身前,谁受得了?
好在他不近女色,不然她都怕自己把持不住。
胤褆往里走了两步,却止步在了闺房外。
“闹什么别扭?哪里有个嫡福晋的样子?”
他声音严厉,语气却弱了一些。
清婉嘟起小嘴,瞥了一眼门口:“爷不是去春江楼了吗?怎么到我这南苑来了?这里可没有好酒好菜招待你。”
“推了。”他态度冷淡。
推了?
不是说要给纳兰明珠面子的吗?
她心生好奇,纳兰明珠绝不会放他的鸽子,那他……
“我要吃那几个菜。”
胤褆不绕弯子,直截了当。
他虽然不清楚今日这个女人为何心血来潮为他做了这么多菜,可是都便宜了许太医,他心里实在不甘。
何况,春江楼的菜他早就吃腻了,哪有她的菜更合胃口。
这女人脾气倔,若是真生气了,他再想吃就难了。
清婉想了想:“那我要礼物来换。”
这一次,她干脆不要什么金玉堂的首饰,直接要他带她去八爷府上赴宴,免得还要买完首饰再说动他,倒是省了不少力。
胤褆沉默,过了一会儿:“要什么?”
一件礼物换八个菜,也算值了。
何况,他从来不缺银子。
清婉也犹豫,如果直接说出诉求,好像显得她谋划了很久。
可如果此时不说,又怕错过了这大好机会。
瞧着窗外古朗和红月大胡两人周旋的样子,她不禁明眸一转。
周旋,是个好办法。
“十四爷自己去猜吧!今日臣妾心情极差,十四爷先回,等礼物准备好,臣妾自会喜笑颜开地为十四爷做上十二道菜。”
十二?
胤褆眼中装满惊喜,从没有一种时刻,他竟如此对她产生期待。
所以,这也是她的计谋之一?
栓住他的胃之后,就想要为所欲为,帮着幕后之人暗度陈仓?
想到这儿,他黑亮的眸子又暗了下来。
这个女人到底要什么?
他定要找人调查清楚,今日这半个时辰,她到底出门都去了哪里,见过了谁?
第二日一早,听说玉倩晗回府,清婉让红月带了些糕点就去北苑拜访了。
说起来,她倒是无需在府中拉拢任何一个妾室来维护自己。只是那日她和红月逃跑的时候,就是打着来找她的旗号,离开了十四府。
何况,北苑已经让她得罪个遍,人人皆知她与玉福晋交情匪浅,若是不来给玉倩晗撑个腰,怕她的日子不好过。
二人来到北苑,没想到纳兰忆雪早了他们一步,此刻正在院里立威训斥。
玉倩晗垂着头,任她无端指责。
早在之前,她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可现在她也没什么好怕,毕竟这个新来的嫡福晋也不是吃素的,居然能让十四爷把纳兰忆雪都赶回了家。
所以既然纳兰忆雪想拿她出气,她就让了这口气。
“你身为十四府的庶福晋,整日老往别人家跑去借住,不守妇德,这偌大的十四府是装不下你吗?还是你觉得北苑太小,想住西苑或是南苑?”
玉倩晗不语,定定地站在原地。
红芊跟在一旁低声解释:“不是的侧福晋,我们小姐她以前也……”
啪!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清脆。
纳兰忆雪一巴掌扇在她圆润地小脸儿上,顿时印出一个通红的手印。
清婉站在院门口看着一切,大步上前:“是谁一早在这里耍威风?这不是刚被十四爷赶回娘家那位吗?怎么,今日很闲?”
纳兰忆雪脸色突变,瞪着她:“嫡福晋真是好手段,就连我阿玛请十四爷赴宴都能毁约,以前我还真是小看你了。只是不知道,今日朝堂之上完颜罗察大人会不会不大好过?”
“他?”清婉淡然地看着纳兰忆雪:“你们随意。”
她抬手拿出那条鸳鸯手帕,亲自为红芊擦了擦脸。
看得纳兰忆雪一脸不解,这个完颜清婉是疯了吗?
难道她那亲生的阿玛,还没有玉氏的一个奴婢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