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能大驾光临战歌堡是我们的最高荣耀,大酋长,”他说。索尔的视线扫向堡垒的高峻石墙,横跨至包铁的城墙雉堞,再往下到刚刚战斗的矿场坑处,最终停到卡尔洛斯身上,卡尔洛斯也回盯着索尔。
“让我想起了奥格玛,”索尔说:“了不起。”
“里面更像,”卡尔洛斯回复。“我们会展示给你看的。”
“我确信我不会失望的,”索尔答道。卡尔洛斯听得咬牙切齿。
奥格玛。在他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这光景几乎让他呆如木鸡。他们还没离开烈风峡谷太久,浮现在高大,砂岩墙杜洛塔上之间的是无情的太阳。在他们面前的是无限延伸的红色平原,地平线消失在腾腾热气的远方,并陷入了海市蜃楼之中。这跟纳葛兰苍翠绵延的山丘可是天壤之别。
“在那里!你看到了吗?”索尔让座骑停下并指向北边地平线的方向。卡尔洛斯停在他旁边瞇起眼睛看。在他们后方随行的成员也慢了下来,放松了一会。
他看见远方有一个高大的城门,一堆用木制尖刺所堆成的墙,有着红色屋顶的塔……不对,他的眼睛在迷惑他。他开始觉得惊讶了。奥格玛不可能有这么庞大。他望向索尔并有意的看着他,看着他脸上刺牙咧嘴的笑容。显然他急迫地等着想看卡尔洛斯的反应。卡尔洛斯感觉到脸上红了起来。卡拉达尔的气焰不是特别嚣张,但至少他是酋长。他是他父亲的儿子。“很壮观,”他哼了一声。“如果真有它看起来这么大的话。”
索尔大笑,“等等你就知道了。”他边说边笑着。
城门不只是很高而已。它们简直就是巨大。士兵认出了大酋长并在他们通过的时候敬礼致敬。卡尔洛斯的目光专注在与他肩膀平行的前方。忽然之间,他觉得他的喉咙十分干燥。无疑是因为这些尘土。
索尔在他们旅行的这几周已经让整座城市布满了他头像的标志。卡尔洛斯以为他大概可以猜到这是怎么的一番景象。但是他错了。世界上没有任何言语或任何方式可以向他形容现在目睹的光景。在他面前的建筑有两三楼之高,消失在大树和垂悬岩石遮盖的弯曲小巷之中。如果有半个这么大兽人的殖民地曾经存在于德拉诺的话,它也早该被夷平或者被遗弃了。但是奥格玛却充满生气。广场里有数百个兽人。比他多年以来看到的;或者比他知道仅存活着的兽人还多。这是他从来始料未及的一副光景。
在卡尔洛斯还小的时候氏族联合形成了部落,并花了数个月的时间筹备后来成为众所皆知的第一次兽人战争。若干年之后,在第二次兽人战争之后,联盟反过来入侵了兽人的家园,卡尔洛斯也没有追随他的父亲加入部落的队伍加入战争。但他没抓住这个机会,他因为红痘的关系一直被隔离在卡拉达尔,几乎无法走路,持续的发烧与病情,是他心中永远的耻辱。他的父亲在去艾泽拉斯之际没有回头看过一眼,从来也没回到卡拉达尔或者是他的儿子身边。而他,卡尔洛斯•地狱吼,战歌氏族的后裔,并没有在需要的时候提供他的人民一些帮助。部落排挤他。他或许是个玛格哈兽人——尚未堕落的兽人——但他也是不受喜爱的。
部落面临了终极的失败。人类摧毁了黑暗之门,囚禁了胜利的兽人,并结束了最终的战争。玛格哈完全被孤立了。的确还剩下一些部落的兽人,但是他们避开了卡拉达尔,对于那些生病中的居民还是得小心点处理。这种病情的蔓延已经到了结束的时候,但是其中所造成的迷性与痛苦却不会那么快的消散。兽人变成少数的人种,散落在各处并在边缘上求生存。最后被蹂躏殆尽的部落已成为不争的事实,敌人以消灭了他们最后的一点希望,并让他们觉得抱有生存下去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情。
在他面前的部落不但存活了;它还成长卓越了。广场上挤满了兽人。商人叫卖着他们的商品,对潜在客户提供折扣。孩子们从摊位之间冲出,对着看不见的敌人进行模拟战斗。街道上充斥着叫骂声。卡尔洛斯简直无法相信他眼前的这一幕。
索尔在他旁边喀喀笑着。卡尔洛斯向他望去。
“这真是不可思议,”索尔说。
卡尔洛斯点头同意,但没说一句话。
“你会目睹这一切的,卡尔洛斯,”索尔继续说。他灿烂的笑着“欢迎来到奥格玛!”
他们行走于战歌堡内的防御壁垒,爬上高塔顶端,在熔炉和制皮厂来回奔波。当他们回到大厅,索尔像是花了数世纪之久一样研究着这片庞大的北裂境战略地图,辛勤地将详尽的已知北裂境据点及前线刻划缝合在皮革上,不分敌我。卡尔洛斯特别注意到,索尔认真地注视着风暴群山北面的半岛,也就是奥杜亚所在之处。忽然间,卡尔洛斯的思绪飘回他们在达拉然和祈伦托之尖的短暂会晤。你让我失望了。他愤怒地紧握双拳,直到指节灼痛才松开。
“寒冰皇冠的作战前线在哪?”索尔突然问道。他研究着这张地图,原本在那只有一个粉笔记号。
“在东南方的地面上,”卡尔洛斯回道,“由银白十字军所掌控着。”他指着地图另一部份,就在十字军据点的北边。
“在东南方的地面上,”卡尔洛斯回道,“由银白十字军所掌控着。”他指着地图另一部份,就在十字军据点的北边。“奥格林之锤是在这被击坠的。我们会从空中对寒冰皇冠的护城墙发动攻击。他望着索尔。“我们收到斥候的报告,联盟的计划跟我们一样。”
在索尔还来不及出声,大厅另一端传出一个声音。
“攻击早已开始。”索尔和卡尔洛斯转身看着说话的人。
瓦洛克•萨鲁法尔霸王手持一个封好的卷轴,迈步走向他们两人所在之处。
“这份密文是在下午送达的,”他继续说道。“上头有黑疤的个人印记。”
“你好,瓦洛克。”索尔开口。
“你好,大酋长。”他回应着。
“我们是从达拉然经由阿格玛之锤过来的,”索尔对他说。他停顿了一会儿。“我们向愤怒之门一役致敬。”
瓦洛克一言不发。
“我对发生在德拉诺许艾尔的事情感到遗憾,”索尔说道。
“我的儿子死得相当光荣,他是为了保卫他的子民而付出生命。”瓦洛克相当迅速地回道。“我们会击败巫妖王,为他的灵魂复仇。”
索尔点头。
“这是来自黑疤的报告,”瓦洛克继续说着,将他们的注意力转回卷轴之上。“让我们看看前线捎来什么消息吧。”
卡尔洛斯喜欢奥格玛。他喜欢在它的街道上散步;喜欢去逛它的市集;喜欢它的兽栏、训练场、铁匠铺和商店。但他最喜欢的是散布于城市中的旗帜,红黑相间旗帜象征着部落随风飘扬。站在那些旗子之下,他拥有了归属感。他效忠于部落,与他父亲一样。
尽管他的身边都是自己的人民,他仍旧感到孤独。不管他走到哪,人们都投以异样的眼光。葛罗‧地狱吼的儿子入驻于奥格玛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他原本认为这便是人们特别注意他的原因。直到有一天,他听到了一个小孩子大声地与他母亲说话。
“你看他!他看起来好奇怪喔!”
“嘘!别说了!”
“可是你看他的皮肤!不像我们是绿色的!怎么会有兽人的皮肤不是绿色的?”
卡尔洛斯看向说话的小孩,他还是睁大了眼睛盯着他看,并吸着自己的姆指。卡尔洛斯瞪了回去,目光短暂地与母亲交会,她马上移开她的目光,拉着儿子的手急忙地走掉了。卡尔洛斯慢慢地看向周围所被吸引的目光——街道上人潮汹涌,——他不发一语,看看谁胆敢再说话。对,我的皮肤不是绿色;是褐色,他的眼神说道。我是玛格哈一族。当他怀有威胁的目光成功压制了那些旁观者后,他满意地转了身继续往原本的方向走去。他才迈出了几步,便有一只手轻放在他手臂上让他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