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德摆手道:
“你们先去遛遛弯儿,我跟玉儿唠唠。”
江宁、云瑶和徐媛跟林玉儿笑着告别,提着补品离开了。
张明德揣着熊皮大袄袖子,朝屋里挑颌道:
“屋里暖和,进去说。”
林玉儿随着像个大哥哥,却高出她两个辈分的德子爷,进入客厅。
一眼望去,全是金丝楠木制作的家具物件,做工考究,尊贵奢华。
空气中浮动着木香,温暖怡人。
张明德进屋,一个黄嘴、黄脚的黑八哥飞落在张明德肩上,嘎嘎叫着:
“七爷,七爷,这是谁啊?”
林玉儿惊奇笑道:
“七爷,这个是什么时候驯养的?”
张明德笑道:
“前些日子从鸟友手里买的,这小东西机灵的很!”
他对八哥笑道:
“这是玉儿!”
八哥嘎嘎叫道:
“玉儿,玉儿,好漂亮!”
林玉儿平日里不怎么笑,却被八哥逗的哈哈笑了起来。
张明德笑道:
“都是云瑶没事儿逗它玩,教它的。”
他一摆手,催赶道:
“去!”
“你这鸟能不能换个词儿,别在这里吵吵。”
八哥扇动翅膀,朝门外飞去。
张明德揣着袖子,来到桌子上供着宽面断刀前,朝前挑颌,说道:
“玉儿,瞧瞧,这就是当年殷爷在燕京时大杀四方的时候留下的。”
林玉儿走近两步看。
大刀宽面有两个手掌的宽度,刀背又有一指厚,断了一截,刀身还有一米来长,刀刃砍的像锯齿状。
黑刀柄上挂着一传红木念珠,来压制邪气。
虽然擦拭的很光亮,依旧可以感知到森冷的血腥煞气。
林玉儿指着刀问道:
“七爷,你说的就是这把刀,晚上嗡嗡响?”
“我能摸摸吗?”
张明德急忙说道:
“你别摸,老禅师特意叮嘱,男人的阳气镇得住,女人是阴气容易被侵体。”
“这玩意儿有了灵性了,可不得了。”
林玉儿把伸出的手缩回,问道:
“当年发生了多大的大战,把刀砍成了这样?”
张明德回想当初,顿时了精神,嘿嘿说道:
“那时候我才十三岁,瘦不拉几的,被家里的护卫保护着,追着看热闹。”
他仰头看着屋顶,想了想,说道:
“好像……就是现在这个天儿,那时候冷,地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冻上了一层血,血红血红的,还刺溜滑。”
“那场面,好家伙,胆儿小的看到都要吓尿裤子。”
“就咱门口这条大街,从南到北,至少躺下上千人。”.
“打的正激烈呢,听说有个老道来了,各方才收手。”
“殷爷全身是血,身边跟着一群虎腰熊背的狂人,还有个干瘦巴巴的,就是香城杀神徐爷徐麻子。”
“他们准备离开燕京城,殷爷看我一直在后面跟着,问我是谁,我说是张昌荣的小儿子,我叫张德子。”
“他用血淋淋的大手,盖住我的头,揉了揉,吓的我家的护卫提心吊胆。”
“当时感觉他手里的刀挺猛,问他要。”
“殷爷就把血红的大刀递给我,我用手一接,刀太重,把自己坠趴下了。”
“硬是两只手拽着拖回来。”
林玉儿笑道:
“这么说来,太爷跟殷爷关系还不错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