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8章 皇兄你怎么忍心啊

皇帝看着突然变成泼皮无赖的靖王,很是无语,严肃道:“怎么,你是想抗旨不尊吗?”

靖王急忙摇头:“臣弟可没有抗旨不尊,只说让皇兄你帮我张罗个媳妇,臣弟能立刻启程去西腾!”

“那梅家小姐对你无意,你让朕怎么帮?强扭的瓜不甜啊!”

皇帝都无语了,活了这么多年,没见过靖王这么蠢的男人,这都快三年了,还没把人追到手,一天天浑浑噩噩的,看着就让人觉得糟心。

现在还不想自己努力了,直接甩锅给自己,更糟心了。

靖王已经免疫了,听到这话也不难过,死皮赖脸地道:“那皇兄也不能看着弟弟孤独终老吧?陆柏川家老二都快能打酱油了,我还一个人单着,皇兄,你真的忍心吗!”

皇帝无语,他俩的关系也没好这个地步吧?

突然有些怀念曾经争锋相对的关系了,至少他不会让自己给他想办法整个媳妇。

要媳妇倒是简单,直接指婚就是,这么多名家闺秀还是能选一选的,偏偏靖王看上的是梅家的姑娘,之前又把人惹恼了,这么多年也没有要原谅的意思,这让人怎么整?

他倒是可以赐婚,但这些年受姜玖娘的影响,他不想做出违背女性意愿的事情来,尤其那梅小姐和姜玖娘关系还可以,他要真是敢赐婚,姜玖娘能来宫里骂他一整天。

“这事你求我不如求狗儿他娘,康成志的媳妇也是她帮的忙。”

靖王:……

他要是请得动姜玖娘帮忙,也不至于这么不要脸来找皇帝发疯了。

前段时间他就去找过姜玖娘,但姜玖娘最近太忙了,根本没空管这些事,最重要的,原本之前梅澜漪稍微有点松动,他又把人惹恼了,现在人家直接搬去寺院里长住,根本不愿意见他。

至于他是怎么把人惹恼的,还得是喝酒误事,意识不太清醒,亲了人家一下,人家骂他登徒浪子,转身跑了,连夜搬去寺里住下。

刚开始还觉得姑娘就是害羞跟他开个玩笑,没想到她是真的生气了,觉得他吓流,快三个月不肯见面了。

这情难自禁,他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啊!

“玖娘忙着呢,现在只有皇兄你能帮我了!”

他直接去抱住皇帝的大腿,已经准备开始哭了。

皇帝觉得自己是真的贱,为什么要召他进宫啊?

朝中这么多人,另找一个去办也没有这么麻烦。

他摆摆手,跟赶苍蝇一样,嫌弃道:“你回去吧,这件事朕另外派人去办,不用你了。”

靖王:……

靖王不说话,直接躺下了。

“朕最近是不是脾气太好了?”

皇帝深呼吸一口气,开始深刻反思。

靖王耍赖,皇帝也不想理他,坐回去开始批阅奏折,过了一会儿看他实在碍眼得很,喊来侍卫,道:“把靖王给朕扔出去。”

靖王本想熬一下的,没准皇帝就答应帮忙了,没想到他这么狠,看侍卫真的进来,他麻溜爬起来跑了。

反正不用去西腾了,自己还是有空继续去追媳妇的。

皇帝看着他离开,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然后继续头疼应该派谁去。

陆柏川和秦坚是不能走的,岛国人那边还没给回复,国都没有他们坐阵是不安全的。

这两年他培养上来的人还是有不错的,从里面挑一个去吧。

皇帝继续头疼,靖王继续厚脸皮去寺院蹲守了。

他得到寺里师太的允许,除了梅澜漪所在的院子之外的任何地方活动,只要不打扰她们清修就行,靖王老实应下,然后找了个墙角坐下,就开始絮絮叨叨。

墙的另一边是梅澜漪的禅房,他在这边说话,梅澜漪能听得清楚。

“皇上今日召我进宫,想让我去一趟西腾,但是我凭借厚脸皮给拒了,我说我尚未娶妻,不能离家这么久,不然回来媳妇都跟别人跑了,要是路上有个什么耽搁,我回来估计还能赶上你孩子的百日宴。那我不得哭晕在茅房?”

“陆家那两个臭小子都要娶亲了,就我年纪一大把还媳妇都没着落,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啊!”

“难不成是我早年坏事做多了,现在娶不上媳妇是报应?也不应该啊,我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顶多就是当初跟皇帝不对付而已,但也没必要罚我娶不上媳妇吧?”

“唉,我真的知错了,你就原谅我好不好?以后不经过你的同意,我肯定不对你动手动脚,我当时真就是喝多了,情难自禁啊!要不这样,你嫁给我,我带你出去玩啊,听陆小羊说西腾还挺好玩的,有很多跟我们不一眼的风俗文化,咱们就拿着朝廷的钱光明正大的出去玩!嘿,这个主意真是不错啊!”

“不过我都拒绝了,皇帝现在估计已经安排了别人去,不过没关系,我有钱啊,想去哪里我都能带你去的!”

……

他就坐在墙角下自言自语,跟个话痨一样。

梅澜漪在房间里认真抄经书,听到前面那些话还无动于衷的,可靖王说要带她出去玩,去西腾看看不一样的风光,她顿时就心动了。

跟姜玖娘接触久了,就经常能听她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人这一辈子很短暂,但田地却很广阔,要在有限的生命里多出去看看别的地方,这辈子也算不虚此行!

她一个女子,独自出行不太理想,且她父亲是清官,虽是祭酒,但只靠俸禄过活,不可能花很多钱让她请护卫一起去游行,所以她便是有心也无力。

(梅澜漪的父亲和杨斐的叔爷同为国子监祭酒,一个是正的,一个是副的。)

可靖王却能轻易做到。..

这一刻,她可耻的心动了。

靖王对自己是真心的,她是能感受得到,且自己对他也不是完全无动于衷,只是那次生气,突然觉得他似乎跟别的男人没什么区别,都是喜欢动手动脚的登徒浪子,故而觉得自己看错了人,所以来寺里清修,想躲清净。

当然,更重要的还是想问问自己的内心,到底能不能全身心的接受这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