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热闹稍稍退却些,酒过三巡,宗政辰假装醉酒,宾客们才放过了他,走进主院,见秦野坐在树下,黯然神伤,提步走了过去,脱下自己的红袍,披在她身上。
夜里凉。
「怎不进屋坐?」
他弯下腰,才看见她身边的那只荷包,里面装着故土,他也明白了什么。
吻了吻她的眉心,「他会安心的。」
「你平安、喜乐、幸福,就是给他最大的心安,」他沉声宽慰她,「野,别皱眉,你要是不高兴,那可都是我的错。」
秦野垂下眸光,低低的笑。
嘴上是淡笑着,心里是酸涩的,喜也有、忧也有,一样一半。
「有些惋惜……」
「放宽心,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他说,「风雨过后的彩虹,才更值得珍惜。」
他轻握着她的手背,低头,温柔的吻了吻。
打横抱起了她,走进屋内。
新婚之夜,红烛冉冉,夜晚总是那么催情又燃情,温和又烂漫,适合两个人在一起,互相取暖。
他的温柔落在她的身上,一寸一寸,视若珍宝。
最后一步时,她忽然小腹抽疼,蹙紧了眉。
「怎么了?不舒服吗?我技术不好?」宗政辰下意识怀疑自己,可马上就否认了,见她的脸色有些白,立马叫来大夫。
大夫一把脉,乐呵的跪在地上,连声道:
「喜脉!这是喜脉啊!」
宗政辰震住,整个人犹如雷劈般,僵在原地。
「恭喜辰王殿下,恭喜辰王妃,您的脉象正是喜脉,约摸一个半月,您今日饮了酒,受了凉,这才导致腹部不适,但影响不大,草民这就开一张安胎的方子,您好好养着就行了!」
说完,突然想起什么,马上又加了一句:
「对了,前四个月不要……行房事。」
说完,肉眼可见的瞧见辰王的脸色晴转暴雨,吓得大夫不敢多留,抱头逃离。
秦野靠坐着床头,摸着自己尚且平平的肚子,一时失笑。
未晞想要弟弟,子烨想要妹妹,这到底生个什么才好?
她叹:「这下可为难了。」
未晞和子烨怕是要扯皮,扯不清了。
「你难道不觉得更为难的人是我吗?」男人坐在床沿前,阴着的一张脸像是吃了苍蝇,格外难看,又臭又黑。
人家新婚之夜,洞房花烛。
他呢?
裤子都脱了,然后喜提四个月禁欲套餐。
天底下有比此还惨绝人寰的事吗?
秦野摸摸他的头,笑道:「不就是四个月吗?很快就过去了,放宽心,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
「风雨过后的彩虹,才更值得珍惜。」
宗政辰:「?」
怎么觉得这话格外耳熟?
她细嫩的手指轻抚着他的剑眉,笑说:「别皱眉了,你要是不高兴,那可都是我的错。」
「!」
想起来了!
这不正是他刚才用来安慰她的话吗?
她倒好,把这些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宗政辰看着秦野那笑眯眯的模样,心里郁闷的好像堵塞的管道,有气撒不出,有火泄不掉。
更重要的是,他觉得她在故意膈应他!
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