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修宴的身子猛地一僵。
他眼底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只觉得一定是自己恍惚里听错了。
是他自己臆想出来的吧?可即使是臆想,他整个人也靠着这句话活过来了。
后腰上的吻很轻,明明盛千意的唇.瓣微凉,但时修宴依旧感觉到灼烫感从那道伤疤处蔓延开来,一寸寸融化他冰封的肌肤。
他一动不动,直到盛千意的唇.瓣离开,这才滚动喉头,艰涩转身问:“意意,你刚刚说话了吗?”
“嗯?”盛千意疑惑地抬头,对上时修宴的视线。
男人却不让她说了,他直接俯身,猛地封住了盛千意的唇.瓣。
不要告诉他真相,让他继续因为那句臆想而多甜一会儿。
唇齿间的甘甜侵入感官,时修宴捧着盛千意的脸,吻得很急。
明明女孩才是躺在仪器上、没有力气动弹的那个,可此刻的男人更像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和躯体献祭。
他翻搅盛千意的方寸天地,汲取着她熟悉的清甜气息,心中叫嚣的不安终于得以安抚。
时修宴缓缓离开盛千意的唇,声音微哑:“意意,我抱你回去休息。”
他丝毫不问她记忆恢复的事情,似乎盛装他们此刻温情的都是琉璃泡,稍微碰一下就会碎了。
盛千意却并不知时修宴心头的恐慌,她现在脑袋里的记忆还乱糟糟的,身子也完全没力气,只能由着时修宴将她抱起。
“意意饿不饿?”时修宴问。
刚问完,盛千意的肚子就咕咕叫了声。
她脸蛋儿一红,靠在时修宴的胸口:“饿。”
脸颊贴在男人的胸膛上,感受着他身体的力量感,盛千意莫名就想到了几年前的时修宴。
她的记忆还不完整,可并不妨碍她记起那些细碎的片段。
有别于植入的假记忆,过去真实的记忆回归,连带回归的还有她当时切切实实的喜怒哀乐。
她记得还是男孩子的时修宴也曾抱过她,那是她一次学他爬树,结果她的小短腿爬不到半米就一个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时修宴已经坐在了树杈上,居高临下望着她。
见她摔懵了,这才好像不情不愿地下来,去拉地上的她。
可她屁屁疼,双.腿也没力气起来,于是冲时修宴伸出藕节一般的双臂。
男孩似乎不想管她,盛千意就算现在也还记得那时候自己的委屈。
她小.嘴一瘪,眼泪说来就来。
时修宴见了顿时一怔,几乎是飞快地,他一语不发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盛千意原本的哭腔出口的一瞬,变成了笑,于是表情简直不伦不类。
可不妨碍她马上欢喜地环住时修宴的脖颈,由着男孩将她抱起来放在院落中的石凳上。
盛千意还记得,男孩身子特别单薄,她环住他的时候,能摸到他后背凸起的骨头。
但时光一晃多年,当初别扭又凶悍的小男孩长成了男人,肩膀宽了、胸膛厚实了,就连搂着她的力气也大了很多。
不变的只有他身上的气息,一如既往的干净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