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大统领,怎么又是你?”看着房间里多出来的那个人,誉王见怪不怪,语气生冷的很:“你那日在武英殿内狠狠折辱本王,怎么还有脸来?”
“殿下哪里话?谷雨蒙殿下简拔于山野……”
“停停停!你少来这一套!”誉王萧景桓一脸怒意:“你耍弄本王,当本王是傻子,看不出来吗?本王是简拔你于山野之间,但是你从未站在本王这一边,那日武英殿议事,你更是直接锁本王没有信誉,不能主持赈灾事宜,这些话本王记得清清楚楚。”
谷雨猛地站起来,指着誉王萧景桓喝道:“誉王殿下,你还好意思提那日的事,瞧瞧你之前赈灾办的事,伙同大小官员分账,侵吞赈灾款项,致使百姓饿殍遍野,逼的百姓暴乱,然后全力镇压,你干的分明是挖大梁根基的事,怎么着,你和你手下大小官员肆意妄为,就不把灾民的命当命了?”
萧景桓喝了酒,也是大怒,随之站了起来,叫道:“你懂什么?水至清则无鱼,不喂饱大小官员,他们如何肯做事?”
“我呸!这种恬不知耻的话,居然从你这个贤王嘴里说出来,你可真不要脸!”谷雨手指头直接点在萧景桓鼻子前:“就你那些手下,平日里有朝廷俸禄,又鱼肉百姓,天灾对他们根本没什么影响。一个个脑满肠肥的,凭什么还要侵吞百姓的救命钱?你们这个资格热激起民变,还不是我们武将上马平暴,凭什么让我们给你们这群王八蛋擦屁股,你们配吗?”
萧景桓顿时脸色涨得通红,一把打掉谷雨的手指头,大声喝道:“你敢辱骂本王?”
“我不光想辱骂你,我还想揍你!”谷雨踏前一步,冷笑道:“你的这个贤王名讳,不过是这些贪官污吏捧出来的,既然都是贪官污吏,那自然一个个的屁股不干净,别人随便一抓就能撸下来,所以不过丢了一个庆国公,倒台了三个尚书,你在朝中便没了根基。你不思考如何改变自己,反而还想着水至清则无鱼,真是执迷不悟,就你这样,还想当太子?别说现在有靖王掣肘,就算没有靖王,等你上台之后,又如何有能力压制那些废物官员?只怕到时候赤眉军、绿林军、大贤良师的黄巾军转瞬就会揭竿而起,你最终落一个身死国灭,为后世笑!”
“你胡说八道!”萧景桓气的牙齿咬的咯咯响。
他此时恨不得上去给谷雨一拳,将他打倒在地,狠狠折辱。
但是仅有的一点清醒告诉他,这不可能!
对方是天下第一高手,真要打架一个照面机会被打趴下。到时候丢人现眼的是他自己。
“我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堂堂誉王心里没点数吗?”谷雨冷笑:“一个有雄心壮志的宗室亲王,就得足够认清自己的长处和缺点,若是被人喷几句就怒不可遏,还算什么上位者?誉王殿下,我问你,你还想要那至尊之位吗?”
就这么一句话,誉王萧景桓一下子冷静下来。
他默默的将恼恨谷雨的情绪收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恢复正常,拱手道:“先生骂得对,是本王钻了牛角尖,本王接下来该如何做,还请先生不吝赐教。”
我就知道你够笨的。
我都当着你的面骂你了,你还没看清楚我的意图,依旧一副贤王礼贤下士的样子。
就凭你和大小官员同流合污的操作,你还以为你真的是什么贤王呢,我就不会站在你这边。
你居然还以为我还能辅佐你。
真不知道你是心大,还是后知后觉。
亦或是病急乱投医。
谷雨微微一笑:“殿下,臣给你举荐一个人,你一看便知。”
说着轻轻一拍掌。
隔间的摆帘之后,立刻走出来一个一身黑衣,带着头套的套中人。
待他走到萧景桓面前,轻轻地掀开头套,露出了一丈丰神俊朗的面孔。
“谢玉?”
“不错,正是在下,谢玉拜见殿下。”谢玉长身行礼。
“谢玉,谷雨,你们俩好大的胆子?囚犯潜逃,罪加一等,甚至会连累到谢弼、谢琦他们,你不知道吗?”萧景桓脸色变了又变,皱眉说道。
“殿下,一个重刑犯为了多活几年,被打造成了谢玉的模样,代他服刑,您面前的人,只是一个透明人。”
“透明人?”
“对,就是本来应该不存在,您确实也不知道,但偏偏能给殿下做事的人。”谷雨淡淡笑道:“其实你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就是梅长苏,再加上太子已经改为献王,迁至献州,二位的恩怨已经过去了。”
“说的也是。”萧景桓点头“那么谢玉,你能帮本王做什么?”
“草民帮殿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蛰伏蓄力,看夏江和靖王斗法,此时此刻,殿下当置身事外,无论如何也不可引火烧身。”
“你是说,不让本王和夏江联手?”
“不是不联手,而是委以虚蛇,关键时候反戈一击,落井下石,让靖王和梅长苏等人对殿下降低警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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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们的注意力不在殿下身上,待到明年春猎之时,便是殿下雷霆一击之日。”
“明年春猎?”
“对,明年春猎。”谢玉抬起头:“根据往年安排,禁军大统领会提前两天带数千精锐禁军赶往九宫山猎宫,靖王还在稍后出发。如果在出发前一晚,殿下率精锐……”
听着谢玉侃侃而谈,将一个惊天大阴谋娓娓道来,靖王萧景桓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甚至忍不住浑身发抖,到最后忍不住道:“囚父杀弟,何至于此?何至于此?”
“殿下,事已至此,你还没有意识到你已经大势已去?陛下再喜欢你,你也是手下下尽是贪官污吏、识人不明的亲王?而靖王却是上马能战,下马能治的真正贤王?不让夏江在前面牵扯靖王注意力,殿下还有翻身之日吗?难道像现在的献王一样,迁到一个地方度过余生?”
“当然不是!”萧景桓猛一拍桌子:‘本王绝不要这版下场。’
“好!那就请殿下认清局势,细细操作。既要和夏江委以虚蛇,又要隐藏自己内心想法,等待发动雷霆一击。”谢玉长身而起,躬身行礼。
谷雨也在一旁装模做样。
誉王缓缓点头:“那就多谢先生为本王指点迷津了。”
说话间,双目闪出阵阵狠厉的光芒。
一个只有棋子的才能,却偏偏自以为是棋手,最终的结果可想而知。
谷雨淡淡一笑,带着谢玉悄没声的离开这里。
他知道,对于靖王这种猪脑子来说,他给指点的道路,是他所认知最好的办法。所以,只需呀静待好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