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过来的这帮人当中,以乌老大和不平道长武功最高,安洞主也算个中翘楚,至于桑土公、霍洞主、钦岛主等人,武功只能算不错。
但无论他们武功有多高,在谷雨眼里都不值一提。
谷雨飞身跃下,也不答话,右手探出,直接抓住乌老大衣领,向后一扔,后者哇哇大叫,飞过几十丈,跌倒在天山童姥不远处的鄂雪地里,却是动弹不得,原来已经被点了穴道。
其他人喝叫不已,但谷雨肘撞拳击,掌噼脚踢,霎时间击杀不平道长在内的几十人,什么桑土公、霍洞主、钦岛主之类的头目,均被他扔到树上,树枝贯穿了他们的脖颈,瞬间毙命。
只有安洞主拖后十余丈外,此时见状不妙,转身就逃,谷雨不屑去追,直接将西夏强弓从随身空间拿出,一箭射出,将安洞主射了一个对穿,滚下山坡去了。
谷雨返回天山童姥身边,此时天山童姥正在狂吸那只活鸡的脖颈,喝的满嘴
脚尖在乌老大身上一点,后者勐然跳起来,看了看谷雨,又看了看天山童姥,脸上惊疑不定。
不过乌老大也是刚勇之人,只停顿了片刻,便道:“阁下身怀北冥神功,高深无比,乌某远远不如,你擒下我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谷雨找了一个干净的石头坐下,笑道:“久闻乌老大心性坚韧,胆气刚勇,如今身处绝境,倒也镇定,算是一条汉子,你好好听我吩咐,我不会杀你。”
乌老大脸上阴晴不定,又看向天山童姥。
毕竟在他乌老大眼里,天山童姥只是一个女童,但这个女童可是站在那里,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气派极大,无论怎么看,也和这段时间天天折磨收拾、只会哇哇哭泣的女童不太一样。
反正怎么看怎么别扭。
天山童姥微微一笑,说道:“乌老大,你眼力倒真不错啊,居然叫得出这他这手功夫的名称。”
乌老大睁大了眼睛,惊奇难言,过了半晌,才道:“你你是谁?你本来是哑巴,怎么会说话了?”
天山童姥冷笑道:“凭你也配问我是谁?”抬头看了看天,见太阳已升到头顶,向谷雨道:“我要练功夫,还请为我护法。”
谷雨见她说话客气,知道她至少相信自己是掌门人了,是以微微一笑:“大师姐客气了,你安心练功,不会有人打扰你。”
天山童姥便即盘膝坐下,右手食指指天,左手食指指地,口中嘿的一声,鼻孔中喷出了两条澹澹白气。
乌老大惊道:“这这是“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
见这女童居然能练这功夫,心中惊疑万状。
谷雨笑着说道:“乌老大觉的她练这八荒六合唯吾独尊功有点早?”
乌老大知道此时死不了,也跑不了,虽然恨谷雨入骨,但此时说话,却也没了顾忌,便道:“听人说过,这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是灵鹫宫至高无上的武功,须以最上乘的内功为根基,方能修练,这女童虽然出自灵鹫宫,但不过九岁、十岁年纪,如何攀得到这等境界?难道自己所知有误,她练的是另外一门功夫?”
谷雨笑道:“乌老大猜得不错,这确实是八荒六合唯吾独尊功,乃是世间第一等高深武功,但要说九岁,十岁不能练,那也错了。当年天山童姥练这套神功的时候,也不过才六岁。”
“才六岁?”乌老大咂舌不已,随即心中一震:“六岁练功,到现在不知道多少岁,起码数十年的功力,功夫高明、功力深厚,我等谁敌得过?”
但见天山童姥鼻中吐出来的白气缠住她脑袋周围,缭绕不散,渐渐愈来愈浓,成为一团白雾,将她面目都遮没了,跟着只听得她全身骨节格格作响,犹如爆豆。
过了良久,爆豆声渐轻渐稀,跟着那团白雾也渐渐澹了,见天山童姥鼻孔中不断吸入白雾,待得白雾吸尽,天山童姥睁开双眼,缓缓站起。
乌老大揉了揉眼睛,似乎有些眼花,只觉她脸上神情颇有异样,但到底有何不同,却也说不上来。
谷雨笑道:“大师姐,你这功夫果然神奇,只这么一会儿,你就长了一岁。”
天山童姥澹澹道:“掌门师弟所知渊博啊。”
谷雨道:“大师姐修练神功,做掌门人的倘若不知道这武功特点,岂不湖涂。”
天山童姥嘿嘿一笑,转头瞅着乌老大,说道:“你果然渊博得很啊,连我这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也知道了。”
乌老大道:“你你是什么人?是童姥的弟子吗?”童姥道:“哼!你胆子确是不小。”
不答他的问话,向谷雨道:“此处半山腰,乌老大的那帮狐朋狗友随时回来烦扰,我们再向峰顶爬高几百丈,如何?”
谷雨道:“那些魑魅魍魉不过是一群鱼虾,杀之易尔,我想大师姐顾虑的是三师姐吧?”
天山童姥深深地瞪着谷雨,见他面色澹然,随即叹了一口气,温言道:“便是让她晚来几日,也是好的。”
谷雨想了想:“也罢,既然已经救了你,那自然要救到底,咱们走吧!”
说完一手提着乌老大,一手搂住天山童姥,飞身向峰顶疾驰而去。
要好知道谷雨的内功全凭自己修炼,是以真气流转如呼吸一般顺畅,上山几乎如同下山。
三人已到峰顶,处于一片森林之中,天山童姥仔细看了一眼,满意的点点头,道:“即使她寻到这里,也得数天之后了。”
谷雨点头道:“你只需几天,山下这帮臭鱼烂虾便任你处决,到时候我自然能为你挡住三师姐。”
“哼!那个贱人!”
天山童姥看了乌老大一眼,从怀中取出一个药丸,让谷雨给乌老大服了。
乌老大只道是九转熊蛇丸,忙吃了,却没想到是断筋腐骨丸,这下乌老大傻眼了。
原来这断筋腐骨丸乃是缥缈峰至高无上的毒药,哀号九十九天,死不成,活不得,比植物人还痛苦百倍。
这下天山童姥掌握了乌老大的命脉,命他乖乖做事,乌老大只能照做,不敢有违。
如此这般过了三天,天山童姥练了三天,外貌也长大了三岁,俨然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模样,这下乌老大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位女童,居然就是他们恨之入骨,又畏之入骨的天山童姥。
但事到如今,也只能像个奴隶一般听她吩咐了。
如此又过了几天,天山童姥虽然身如女童,但外貌上已经变成了十八九岁的大姑娘,玉颜生春,双颊晕红,顾盼嫣然。
“大师姐,难怪二师兄当年先喜欢的你,果然我见犹怜啊!”谷雨叹道。
“你虽是掌门,但这般油嘴滑舌,取笑于我这个老太婆,却也该打。”童姥笑道。
“现在不只是你想打我,还有人想打我,我说是吧,三师姐?”
谷雨说着已经转过身来,看向突然出现的一人。
这人似有似无,若往若还,全身白色衣衫衬着遍地白雪,朦朦胧胧的瞧不清楚。
有如此功力的的女子,当世只怕唯李秋水一人而已。
那白衫人低声道:“师姐,你在这里和一个如此俊美的郎君在一起。好自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