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战应该赢了吧,自古以来每个古代英雄都创造过奇迹!”
有华夏观众激动地打字道:“我有预感,这肯定又是一场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绩,然后文天祥先祖凭借这样的战功成为大宋宰相!”
“嗯……要是这样的话,那还是合情合理的,毕竟这可是勤王之功,再加上打了胜仗,就算是名义上那也得给。”
“刚才那些说先祖是靠投机取巧和趋炎附势的人可以闭嘴了,我们的文天祥先祖,他可是凭借自己的勇气拼命换来的荣耀!”
“没错,也不知道现代人是怎么了,总是一看到厉害的人就觉得他们肯定用了不好的手段!”
“现在虽然存在很多这样的情况,但没有证据就这样污蔑确实不对,但在网络上诋毁人实在太容易了,甚至连道歉都不需要!”
观众们越说越气,许多观众都难以理解,这个世界为什么会存在随意污蔑的人。
也有观众认为,自古以来便是如此,所有会这样想也很正常,说便说了,没有最好,有的话那正好说对了,对自己也没什么坏处。
两股观念在弹幕之中体现得淋漓尽致,虽然在这方面充满争议,但观众们现在一致认为:文天祥先祖必赢!..
下一秒,时空之镜骤然变幻。
文天祥坐在出征的军帐之中,此时的他已经见过宋恭帝,在前往平江抵抗元军的路上。
帅案之上,文天祥执毛笔写道:“朝廷之内,具有姑息、求和意向的大臣很多,具有奋发之志、果断处事的人却很少。我请求处斩吕师孟作为战事祭祀,用以鼓舞将士们的士气。”
观众们看到这幕顿时笑了。
“哈哈兄弟们,别看咱先祖是个文人,这上奏起来动不动就是请斩的!”
“单就这点我就佩服啊,上一任皇帝的宠臣他敢请斩,这一次居然还要请斩,这是立志要和那些求和派死磕了!”
“但凡像文天祥这样的先祖多一些,大宋都不至于那么废物啊。”
观众们看向文天祥皱紧的眉头,他眼神正顶着奏折,好像要杀人一样,写字时一笔一划都苍劲有力,像是要把奏折都给写破。
此时,亿万华夏后世心中断定:文天祥先祖肯定是个暴脾气!
文天祥顿了顿,再次写道:
“我大宋吸取五代分裂割据的教训,削除藩镇,建立郡县城邑,虽然一时完全革除了尾大不掉的弊端,但国家因此渐趋削弱。所以敌军到一州就破一州,到一县就破一县,中原沦陷,悔恨、痛心哪里还来得及。”
“唉……”
看到这时,身在牢狱之中,正在和江逸对话文天祥悠然长叹。
他看向江逸说道:“当初我写下这封上书时便想,若我是前人,生在了那个削除藩镇的时代,我是否能够想到这点。”
“先祖可能想到?”江逸问道。
文天祥叹息点头:“可。”
“只是当时,怕是没有比那更好的办法,因此,我想前人必当也想到了这些,然而时代在变迁,环境和时机皆在变化,一昧墨守成规,沿用旧制,只会故步自封。”
“再就是,前人没有想到,后面几代居然没人因时制宜想到这点,这才有了如今的局面。”
江逸仔细听着文天祥的话,消化了一会之后,说道:“的确,现如今,也有许多后世在把曾经的没落,归咎于千年以前的立下过大功绩的先祖。”
“归咎什么?”文天祥问道。
江逸回道:“归咎他们没有在当时就能想好,能够让华夏万事不衰的方法。”
“归咎他们虽然做出了对当时乃至于未来几代都很有利的功绩,却没有考虑到未来十几代人该怎么办,没有考虑到万一后世弱小了怎么办。”
文天祥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江逸继续道:“因此,后世部分人便出现了晚辈刚才说的那种情况。”
“呵呵,荒谬啊,荒谬!”
文天祥怒极反笑:“后世竟有人如此苛责先祖?他们不思己过的吗?”
“若是昏君妖后,奸臣恶吏对华夏造成过大影响,莫说百年,就是千年万年,要怪他们也未尝不可。”
“但那些立下过大功绩,而又在当世并无大过之人,如何怪得?”
“一代人有一代人之事,一个人能够为几代人谋福祉便已是万分难得!”
“要求他们为千百年后的人也谋福祉,岂非自己是蝼蚁,却在嘲笑一条真龙?”
“是啊……”
江逸不由叹息;“先祖所言极是,晚辈不知古代如何,但晚辈所处的时代,却有不少人以圣人的标准衡量别人,以贱人的标准要求自己。”
“大丈夫岂可如此,华夏虽然历代英雄辈出,但世人亦当自强,英雄无法庇护所有人,唯有自己,才可庇护自己!”
文天祥怒道:“你们怎可把自己是否过好之未来交予别人?”
“先祖教训的是,晚辈谨记。”
江逸谨言道,很多事情就算骂到他脸上,他也没办法否认,他是否可以挺胸抬头对先祖说后世之事,取决的从来都是后世之人。
“所以,先祖您在给朝廷的上书上,虽然指出了前世之弊,但也只言自己痛心,并非责怪前人。”
“就是圣贤也有过错,孔圣亦犯过不少错。”
文天祥说道:“当年,陈司败问鲁昭公是否为知礼之人,孔圣回曰:知礼。”
“陈思败虽然当着圣人之面没说什么,却在之后,对其弟子说道:鲁昭公娶了实际上同姓的吴国女子为妻,为了避嫌将其改名为吴孟子,并不合礼制,岂可为知礼之人?”
“故此,陈司败认为孔夫子徇私情。”
“夫子得知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坦诚道:‘孔丘很幸运,犯了错误时,有人能知道并给予指正。’”
“由此可见,圣人也会犯错,然错又如何?过而能改,才是善莫大焉!”
文天祥教诲道,他认为后世喜欢把很多不如意归咎在先祖或别人身上,是因为不敢直视自己的错误。
听他说到这里,江逸不由想起了一个典故,他上前几步,靠近了文天祥一些:“先祖可知,还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