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境没什么印象:“什么戒指?”
“就是我在库房里见到的那个素金戒指,上面刻有一个字母r,上次我还跟你说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记得不?其实我就是在笛贝手上看到过一模一样的戒指!而且笛贝那个戒指上面,刻了一个字母y……对了,公公的名讳是宋烨对吗?”
白芍越说越觉得自己可能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如果笛贝手里那个戒指上的字母y代表的是公公的名字,那家里的这枚难道是笛贝妈妈的?两枚戒指明显就是情侣对戒!这……”
白芍大脑里已经瞬间脑补出了好几场狗血大戏。
比如说,宋烨虽然娶妻生子,其实心里另有所爱,而且那个人就是笛贝的妈妈。
又比如说,宋烨和笛贝妈妈曾经谈过恋爱,彼此有过定情信物,后来分手了,但是笛贝妈妈对宋烨念念不忘?
白芍思绪乱得厉害,只能拉住宋境的手求助:“不行,太乱了,老公你帮我分析分析,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宋境脸色沉凝,震惊之下也迟迟说不出话来。
笛贝居然不是笛家亲生子,反倒可能是顾时远或者父亲的亲生儿子?
这怎么可能!
宋境迅速在心里把白芍话里透露出来的消息分析了一遍,很快摇摇头。
“笛贝年龄对不上,所以不可能是我爸的孩子。而且记忆里爸妈的感情一直很好,出意外的时候还在一起,算得上同生共死,我爸绝对不可能和别的女人有瓜葛。”
“嗯,我也相信爸爸不是那种人。”白芍心口跳得厉害,但对宋境说的无条件赞成。
没嫁过来之前,宋家的事情她也听人说起过一二。
在别人的眼里,宋境早逝的父母是一对恩爱夫妻神仙眷侣,就连离开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刻,都是携手同行。
这样的夫妻,怎么可能会有第三人的存在?
说不定笛贝妈妈也只是当年和宋烨认识,这才让笛贝误会了。
白芍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说服自己不要多想,至于别的,她明天一定会如实告诉笛贝,让笛贝早早死心为好。..
宋境把白芍丰富多彩的小表情尽收眼底,眼神闪了闪,并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不会轻易说父母的是非,但这件事的背后,一定有原因。
父亲和母亲去世这么多年,现在居然冒出来一个笛贝,想要兴风作浪。
看来,他是要连笛家人一起查查了。
不远处的树荫后,宋老爷子的脸色也因为刚刚听到的那些话而变得铁青。
本来他只是来后花园散步,看见孙子和孙媳妇正在卿卿我我,他心里暗喜,正准备回房,却把白芍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而这些话在宋老爷子心底掀起的惊澜,不亚于平静的海面上突如其来的狂风骤雨。
消失了那么多年的戒指,终于出现了!
当年宋烨做了一对对戒,刻着他和李蓉两个人的名字首字母,女戒上刻着李蓉的名字“r”,宋烨一直带在身边。
而那个刻着宋烨名字的“y”字母男戒,就保管在李蓉那个贱人的手里。
可当年的意外之后,李蓉那个贱人彻底失踪,他找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人,那枚戒指也下落不明。
现在戒指又怎么会在一个陌生人手里?
想起前些天追查这件事的手下说发现了可疑人物,宋老爷子眼睛眯了眯,锋锐的杀气一闪而逝。
如果那个人真的和李蓉有关……他一定要让李蓉那个贱人不得好死!
翌日,在白芍和宋境出门之后,宋老爷子叫来了老管家。
“给我备车,我要去琴行看看。”
“是,我陪您一起。”
老管家一直负责追查当年的事情,昨夜已经听宋老爷子说了这件事,知道宋老爷子是想去琴行看看那个拿着“y”字母戒指的年轻人到底是谁。
但愿这一次,老爷能找到一个结果,告慰少爷的在天之灵。
老管家在心里默默祈祷了一遍,亲自搀扶宋老爷子上车。
白芍到了琴行之后,发现笛贝早早就已经到了,正在整理琴谱,但是神色明显很落寞。
想来是他昨天回家之后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吧?
白芍想跟笛贝说说公公宋烨的事情,但琴室的老师们也陆续来上班了,人多眼杂,白芍只好把这件事先放在了一边,进了办公室忙工作。
看了几分策划表之后,白芍刚伸了个懒腰,有人敲门进来了。
“白姐,外面有位老爷爷找你。”
“老爷爷?”白芍诧异。
来琴行的人大都是年轻人或者中年人,很少见到有老年人来,或许是买钢琴的客户?
白芍心里迅速过了一遍琴行最近新到的几个品牌的钢琴,走了出去。
坐在大厅里的老人闻声回过头来,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意,笑眯眯地跟白芍打招呼:“小芍,是我。”
“爷爷?您怎么来了?”
白芍看清是宋老爷子,吓了一跳,连忙小跑了过去。
宋老爷子看到她惊吓的样子,笑眯眯地站起来,背着手打量了一下四周,笑道:“我天天闷在家里也是无聊,就想出来转转,顺便参观一下你的琴行。”
“那您不早说,要是知道您有兴趣来看看,早上我直接带您过来。”
白芍听他这么说,干脆放下了手头工作,高高兴兴地搀起宋老爷子,陪他在琴行里逛逛。
老爷子来的突然,但是老爷子有兴趣来看看,也是对她的关心,白芍打心底里高兴。
宋老爷子向来喜欢白芍这股落落大方的劲儿,又亲眼看到了白芍自己打拼出来的琴行规模不小,不禁连连点头,满脸赞许。
有的人家娶媳妇儿喜欢挑听话好掌控的姑娘,希望娶进来的媳妇什么都不要做,就在家里相夫教子最好。
但他却喜欢性格爽朗,聪明能干的孙媳妇,因为这样的孙媳妇更能生出优秀的宋氏继承人。
而他最厌烦的,就是那种性子软塌塌,一天到晚伤春悲秋的女人。
就比如当年的李蓉。
想起李蓉,宋老爷子不着痕迹地打量琴行里正在忙碌的员工们。
不远处,一个年轻男人正在钢琴前面忙活,有人走过去,笑着跟他打招呼,叫他“笛贝老师。”
笛贝老师,就是昨晚小芍说起的那个戴着戒指的年轻人。
宋老爷子柔和的眼神骤然锐利,眼神落在了笛贝身上。
笛贝正在调试钢琴,听到有人叫他,转过身来和那人说话,一张清隽帅气的脸刚好对着宋老爷子的方向。
宋老爷子眼睛微眯,眉头随即紧紧蹙起。
那个年轻男人给他的第一印象很眼熟,再细看看,男人眉眼间透出来的影子,不就是李蓉那张化成骨灰他都认识的脸吗?
宋老爷子脸色肃然,不动声色地朝着跟在他身后的老管家使了个眼色。
老管家会意,微微点头,悄无声息地转身离去。
白芍对这暗中的波涛汹涌一无所知,热情地跟宋老爷子介绍着琴行的各个区域。
宋老爷子一如方才那样耐心地侧耳倾听,脸上重新恢复了笑眯眯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