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陈深极速远离,神识范围却还在苍梧宗。
只见狰狞的林轩身边,忽然生起巨大的波动。
两道莫名的身影若隐若现。
紧接着,飞奔一千多里后,神识范围再够不到苍梧仙宗地界。
却能肉眼可见的看到,那边有可怕的白光如烈阳照耀。
“师弟,那是什么?”
“元婴!”
木小瑾瞠目结舌:“怎会?不是说上宗不容许元婴插手吗?”
“我也不清楚。”陈深摇摇头。
“这事后面可以去了解,不过现在,先随我去一趟苍国。”
……
一天后,苍国王城。
这是世俗王朝,虽在仙宗统治下,却皆由凡人掌控。
就像上宗治下苍梧仙宗一样。
凡人王朝战乱也好,和平也罢,皆不会去管。
所以对于苍梧宗的覆灭,苍国是没有任何感觉的,一如既往。
不过若是消息传来,可能也有几处人家会伤心吧。
毕竟苍梧大多修士皆出自世俗各国。
“师弟,还好我以前历练,准备了许多金银,否则这次来王城,都无法住店了。”
两人在一家酒楼里开了间房。
“师姐一人自处,我需出门做些事情。”
“何事?对了,我想起来,师弟是苍国人,此次来王城也算衣锦还乡,莫不是要去探望家人?”
得到陈深的点头后,木小瑾又笑道:
“你我每日双修,早已定终生,为何不带师姐去见见公婆呢,我也希望得你父母肯定。”
陈深摇摇头,道:
“非是去见父母,而是悄悄探望。
我心向长生,要去更宽广的地方,若是见面再离别,只会徒增伤感。
那年离开,父母便哭花了眼,不愿二老再受此苦。”
说完,陈深便出了酒楼。
他走在热闹的集市上,脑海中,原身那一段段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沿着熟悉又陌生的街道,走向陈府。
陈家世代为官,若是原身未被选上仙童名额,恐怕现在也是一位父母官吧。
正回忆着,后方,几道身影结伴而来。
皆穿着朝廷官服,有说有笑。
陈深转头,看到了其中一位老者,血脉相连,那是他的父亲。
当时正值壮年,而今白发生。
陈父经过他时,只是微微看了一眼,并未觉得奇怪。
陈深是易容了的,对方当然认不出。
嗡!
一股波动生起又回落,他跟着陈父回了陈府。
陈深如一个熟悉的陌生人,走在陈府院落里。
他见到了白发苍苍的母亲,又见到了在家尽孝的大哥。
这么多年,兄弟姐妹也都应该成家了。
他在陈府没待多久,神识扫过,又去看了二哥和几位弟弟妹妹。
都过得很好,并无忧愁,就连最当初还是个孩子的小妹都已嫁为人妇,成亲生子。
不过五妹让他有些意外,三十多岁了,并未成亲。
反而…脚踏三条船!
陈深看到五妹刚跟小情郎私会完,又去见了另外一人,关系都极为亲密……
三日后。
“如愿,再无牵挂,当启程了。”
陈深在王城待了三日,便离开了。
想了想,在走之前,他的神识范围开至最大。
覆盖方圆千里。
终于,在一座小城里看到了陆长卿的妻子,于盼秋。
她没死,从那次劫难中逃了出来,而今与孩子还有家人生活在一起。
“长卿兄,也该瞑目了。”他呢喃一声,然后一路向北。
……
灵溪城,百国的中心,是最强大几个仙宗交汇处。
也是每次百国仙缘开办的城市,从苍梧十国至此,有数万里之遥。
陈深二人终日赶路,终于在半个多月后临近这个恢宏大城。
“真是气派!”
夜间,陈深与木小瑾站在相距十多里的一座山巅上,遥望那座城池。
灯火通明,时不时有神虹从天边划过,向着城池飞去。
“百国有化神老祖,不过在外行走最高战力一般都是元婴,而我以金丹修为直接前去,有些危险,当成就元婴再做打算。”
接着,二人远离灵溪城五百里外,决定在一处荒无人烟的山林定居。
“灵石倒也够撑个两三年。”陈深自语道。
他在一块杂草丛生的地方破土,往下挖通百丈深,在
因为不准备多逗留,倒是简便了些。
忙了几天,二人隐藏修为,去了一百里外的一个小镇上,吃喝了一顿。
“你们听说了没,百国偏南一角,上宗治下,有一仙宗被灭门了,听说还是外来元婴覆灭的。”
“此事已在百国传开了,上宗原本震怒,欲找罪魁祸首算账,结果却是不了了之。”
“哦?为何?”
“听说。”一位修士压低了声音,道“好像是覆灭宗门的元婴的师尊,晋升化神了,上宗只能咽下这口气。”
“最后,上宗将十国之地收回,亲自派去修士管理,对面也没捞到什么好处。”
刚入酒楼,二人便得知了前因后果。
“原来如此!”陈深心道,与木小瑾对视一眼,皆释然了。
一年后。
“金丹圆满,该准备晋升元婴了。”
耗时一年时间,陈深将修为提升到真君圆满。
这日,二人一个修为突破,一个提升至圆满,准备去小镇上庆祝一番。
“走!”
临近小镇时,木小瑾目光一变,突然拉着陈深往回飞离。
“师姐这是?”后者疑惑
“看到了熟人。”
“确定是熟人,而非仇敌?”
木小瑾笑了笑,微微点头:
“的确是仇敌,便是当年此人使我身受霜毒。”
她停顿了一下,又道:
“其实现在我与她修为相当,而且得师弟指点,四季剑法早已大成,师姐有信心能一剑杀了这位旧日仇家。
不过与师弟相处多年,学会了谨慎,我决定等我入化神再了解恩怨。”
“哦?”陈深不免高看了道侣一眼。
木小瑾嗔了他一眼,笑着说:“师弟莫不是小看了师姐,我又不傻,对方有化神老祖,怎可轻易复仇,当然,若是与师弟相处前我会这么做,快意恩仇。
可随了师弟,师姐明白,活着才最重要。”
“师姐甚得我意。”
“那是师弟教的好。”
“晚上师弟再好好教导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