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江澄笑了!这个赵春倒是有些意思!
赵春不能确认江澄的意思,只当是自己没把条件和好处说出来。“只要江公子愿意上到楼船,不仅江公子以及你的那群兄弟,都能成为淮王府的护卫,至于江公子你,只能先委屈一下,担任护卫副统领一职。”
江澄不言不语,继续看着赵春的表演。
“江公子成为胡伟军统领之后,就可以和赵强一样,有着花不完的金银珠宝,享用不尽的美人,只要江公子愿意,楼船上的这些美人都可以送于江公子!”
“而江公子,也一越成为这楼船上的第三个主人。即便是在宋朝,也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
赵强愣了!这楼船上可还有好几个他的老相好呢,赵春这么一说,万一江澄真的答应了,并且看上了他那几个相好,那他到底是给呢,还是给呢?
躲在赵春的后面,赵强将手拉扯着赵春,赵春有些不耐烦地甩开了他。
别人不知道,但是他自己如何不清楚,赵强正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子。
不知道是不是赵家的基因有问题,在赵家的家谱上,就有很多出现无子的情况,但就宋朝皇室,就有五位皇帝出现无子的现象,这其中就包括了宋仁宗、宋哲宗、宋高宗、宋宁宗、宋理宗。
这些人中,其实很多都曾经有过儿子的,但是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最后却都没有长大成人。
赵春也是医药,他虽然妻妾众多,也曾经有过三个儿子,但是都夭折了,女儿倒是有十二个。在赵春五十五岁的那年,一次意外,他竟然找到了其中一个情人在外面生下的儿子。这人自然就是赵强。
对于赵强,赵春是极为满意的,只是他虽有心将赵强引入皇谱,但他也知道自己之前三个儿子接连死的不明不白,如果贸然将赵强的身份公布,即便赵强武艺高强,怕也难防暗手。于是他便临机一动,把赵强安排成其护卫首领,既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也可以让其暗中调查当年的事情。
只是赵强武艺方面虽然还说得过去,但是在破案方面就是纯粹的外行了,更何况都是几十年前的陈年旧案,二十年过去,依然一点线索都没有。
赵春也曾想着是时候将赵强的身份公布于众了,偏偏就遇上元军攻宋这件事情。他这时候倒有了自己的算盘,自己是大宋王爷,如果宋朝真的被元军灭亡,作为堂堂淮王他很难逃脱元军的追捕的,到时候最好的结果也只能如徽钦二帝一样。
他自己可以忍受元军的胯下之辱,但是他决不希望自己唯一的儿子也承担这份罪过。这或者也是一个父亲对于儿子最无言的保护了。
所以至今,赵强的真是身份也只有极个别的人才能知道。
不过,今天赵春对于赵强确实逃过失望了,被江澄擒住还能说是学艺不精,但是躲在自己这个连走路都走不动的胖子后面算是怎么回事,而且自己对他早就有了交代,只是一柱香的时间都过去了,现场却没有半点反应。
“怎么样,本王,老夫的态度够诚恳了吧!”知道江澄半点不在乎他的王爷身份,赵春话倒嘴边,却再次吞了回去。
“岸上那些难民们呢,怎么办?”虽然此时此地,早已经看不见外面黑压压的人头,乱糟糟的声音,但是江澄只要一想到这些人是背井离乡。吃了上顿不知道下顿,更不知道明天的路在哪里,心头就升起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都是眼前像赵春这种蛀虫,硕鼠,将宋朝这座恢弘大厦吸了个底朝空,这才导致数百年以来,金国以及现在的元朝都对这栋气势惊人的大厦虎视眈眈。
一百多年前,金国就曾经进到过这栋大厦,掠走了当时这栋大厦的两位主人,所幸大厦里面的军民同心,这才将经过这匹来自北方的狼赶出了大厦。
然后即便如此,在大厦重新换上了原来的主人之后,这些主人却半点没有吸取到之前的教训,不仅没有想方设法加固大厦,赶走北方的豺狼,反而生怕大厦倒得不够快,将一直试图修补这栋大厦的能工巧匠,要么驱逐,要么杀害。
大厦超不保夕,大厦的主人依旧在狂欢作乐,只是苦了维护大厦基层的平民百姓,每当外面的狂风暴雨袭击一次大厦,数以万计的平民百姓就不得不流离失所。
更何况这次来的并不是狂风暴雨,而是比一百多年前还要凶狠残忍百倍的朱厌。
“他们?”赵春冷笑一声,“他们算什么人,人都不算,江公子何必在乎他们的死活?”
“你!”江澄深吸一口气,强制压住自己的怒火,他生怕自己一不小心也把赵春给杀了,把赵春杀了没关系,但是赵春毕竟是宋朝王爷,真死在番阳湖,怕是整个番阳湖的难民都要为这个畜生殉葬。
宋朝皇室对付元军那是如同老鼠见了猫,但是对于普通百姓,那就是豺狼见到了野兔。
“王爷,他可是宋朝的子民啊!也是您能维持现在这个生活的基础。”为了能团结赵春这股极为强大的力量,江澄第一次打破了自己给定下的原则。
船上有两百多名护卫,如果能够组织起来,绝对能成为一支强大的军事力量,到时候见他们编入到文天祥的麾下,很快就能成为军中的骨干。
“这样的!”赵春闭着眼睛,嘴角微微上扬,江澄能够改变对他的称呼,在他看来这就是江澄答应了他的建议,装出一幅思考模样,好半响,才睁开了眼睛慢吞吞地开口道,“这样,江统领,你去这群刁民中看看,有没有那种姿色过人的年轻女孩,有的话本王倒是可以将其接到船上。”
经过江澄提醒,赵春倒是想到了他已经一年多没有迎娶妾室了,如果这群难民中真的有那种姿色不错的女孩,他做一回大慈大悲的观音菩萨倒不是不可以。
江澄脸色难堪,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的人。孟钊和吴棋两人就要动手,却都被江澄给拦了下来。
“那其他的难民呢?”江澄再次忍住自己的怒火。即便只有亿分之一的希望,江澄也希望能通过亿倍的努力去争取。
“本王眼下已是自身难保,哪能管得了他们的死活。江统领,可别忘记了你现在的身份。”赵春抖动着着肥硕的肌肉,阴冷地说道,既然江澄已经成为了楼船上的副统领,那么自己自然不用再像之前那么客气了。
“我的身份?”江澄莫名其妙。
“淮王府的副统领啊!”如果不是知道江澄本领确实匪夷所思,赵春可没这么好的脾气和江澄说这么多的废话。
江澄满脸都写满了惊讶这两个大字,这个赵春得有多么的自以为是,才会认为自己答应他成为淮王府的护卫副统领。
“这么,江公子,难道你还想反悔不成。”此时的赵春早已露出森然的獠牙。如果说之前他是一半真心,一半的和江澄虚以为蛇。那么现在他就半点不担心江澄了。
“赵春,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要做你的护卫军副统领,不要说副统领,就是你这个王爷的身份,我也没有半点的兴趣!”江澄一字一句地说道。“另外,根据我之前制定的规矩,凡是想要一起南下的难民,有船的如非老幼病残,否则一律需要下船,等候统一安排。不知道赵老这边什么时候安排护卫们下船?”
江澄并不想做出这种强迫性的安排,但是眼下难民之中,就有不少的老幼病残,如果不能将船只尽量安排给这些人,以他们的前进速度,这支逃难大军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抵达南方。
更何况,这些人携带的干粮基本上都吃光了,饶州城倒是搜刮出了不少的粮食,但是这些粮食可不仅仅是在路上的需要。更重要的是要等到难民们在南方落地之后,分给他们直至明年的口粮。
抛开这些因素,后面的元军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追上来。
正因为如此,无论是从那个角度上考虑,尽快将这些难民带到南方,帮他们找到落脚之地,这就是眼下最要紧的事情。
要想完成这事,就是江澄,也不得不在这个特殊时期采取一些特殊的手段。更何况,对于这些有船的难民而言,也并不是完全吃亏的事情,毕竟江澄也会在一路上尽量保证他们的安全,而且江澄也决定,如果他能够顺利地把这些人带到南方安顿下来,对于这些船主以后的田地分配、粮食分配都做一些轻微的倾斜。
至于寻找文天祥一事,不要说江澄现在不知道文天祥在何方,就算是知道,相信其也不至于在乎这几天的时间。
毕竟他也是人,不是神。不可能在一找到文天祥后就能帮他训练出一支天下无敌的精兵。
“哈哈哈!”听完江澄的话,赵春笑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他没想到江澄竟然有如此幼稚,或者说是大胆的想法,连他堂堂淮王的楼船都想征用。
如果说是皇帝需要,那他赵春即便再不舍得,也必须要把楼船让出去,但江澄竟然想让这群刁民进入到他的楼船,不是幼稚又是什么?
“赵强!”
知道江澄厉害,也看出了江澄的胆大妄为,在拒绝了江澄的提议之后立即呼喊赵强一声。
听见这声信号,赵强立即伸手,就要按在赵春座椅sp;赵强早就忍不住了,只是越急越出错,一时间竟然找不到机关的按钮,直到不久前才找到。当然,就是他和赵春都没想到,设置在楼船7楼上的机关竟然也有需要启用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