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战斗

她双眼微红,是气急了,也是心疼极了陆盼。

这两种情绪同时存在她心中,便给了她无限的力量。

为什么?为什么陆盼明明已经在变好了,可还是所有人都不放过他。

没有理由,他们想伤害了便伤害了,陆盼伤得那样重,他们那些人却只觉得心中痛快。

就因为陆盼在书中的人设吗?因为那个人设的存在,他便要遭受这些伤害。

他什么都没有做错,从一开始到现在,但是他还是受到了许多伤害。

陆盼现在对于江稚鱼而言,已经不单单是书中纸片人的那种存在,他是活生生的人,他如此鲜活地活在江稚鱼的生活里,陪伴她走过了如此多的一段时间。

他对她好,会为她着想,事事以她为先。

所以,江稚鱼早已经不能用局外人的视角来看陆盼。

这把剑,就由她先帮陆盼试试好不好用吧。

江稚鱼眼神凌厉,动作极快地拔了剑,就向他们冲过去。

老大最先反应过来,“你们都不许上,我一个人就能对付他。”

老大的厉害他们是知道的,他一个人肯定就能坚决,他们纷纷往两边退去,把战场留给他们两人。

江稚鱼没用过剑,动作可以说稀碎是,可她还是执拗地握着剑,接下那老大的一招又一招。

老大前面觉得江稚鱼的姿势很有趣,有心跟她过几招,可她一直这样,老大便有些不耐烦了。

“你根本不会用剑,也没有全力以赴我,怎么?看不起我吗?”

江稚鱼又挡下他的一击,“对付你,足够了。”

老大心里有气,也不跟江稚鱼周旋了,想着速战速决,用尽全力想给江稚鱼沉重一击。

江稚鱼却已经逐渐熟练用剑,动作迅速地挡下他这一击,又极快地越起来,抬剑给他一击。

这一击,有势如破竹之势,老大用自己最快的速度躲开了,手还是被剑气伤到。

这一剑,很强,他看不出江稚鱼的修为,但她的修为绝对是在他之上的,她一直在隐藏自己。

一开始运用自己不开熟练的剑来跟他比试,就是在混淆视听,关键时刻又给他致命一击。

阴险,太阴险了。连他这种阴险的人都觉得阴险。

这江稚鱼,比曲易之更不好惹。

在这里,他的修为无疑是最强的,可看江稚鱼这架势,他估计也过不了几招。

还是大局为重,老大非常识相地往小弟们那里一站,“你们,都给我上!”

刚才他们也是时时刻刻关注着老大那里的战场的,知道了江稚鱼的恐怖,比老大修为还要高许多的存在,他们恐怕不行。

众人都站在原地没有动作。

老大痛心疾首,感觉自己身上的伤更痛了,“你们这些废物!都给我上,我们使用人海战术,总能找到她的破绽的!到时,我会上场给她致命一击,那样,我们就能赢了!”

他语重心长地说了这么多,众人还是有些犹豫。

老大差点被气到吐血,“你们这些废物,不上的我现在就杀了你们!赶紧给我上。”

他出了名的心狠手辣,绝对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众人一拥而上。

人海战术这招确实狠,江稚鱼纵然厉害,对于这么多人一起上还是会有些应对不过来。

她对这些人还是下不去死手,毕竟他们也只是听命行事的小人物而已。

所以这场人海战术居然还维持了挺长的一段时间。

一直在场外等待时机进入战场的老大倒是有些等不及了。

江稚鱼又打退了他们的一波攻击。

她从没有感觉这么累过,感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但她的对手们都还没有倒下,她便不能倒下。

对方明显也累了,双方很有默契地停下。

江稚鱼腿有些软了,全靠手下的剑在支撑着她。

转头往身后看了一眼,陆盼还是那副模样,垂着头,毫无生气。

终于被他捉住机会了,老大眼神一亮,突然出手攻击江稚鱼。

江稚鱼察觉到了,回头想挡,可对方是用尽了全力给她这一击,而且太快了,完全就是不给她反应的机会。

她被击飞,朝陆盼所在的方向倒去,就躺在陆盼前方。

侧头吐了一口血,江稚鱼微微抬起上半身,“小人。”

那老大几步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脸上带着小人得志的微笑,“不不不,在战场上,能赢的才是王。”

江稚鱼也笑了,她直勾勾地看着他,“你确定你赢了吗?”

那老大两手一摊,歪歪头,“这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还没到最后一刻,谁输谁赢还说不定呢。”

话音落下,江稚鱼以极快的速度起身,拼尽全力给他一击。

被击飞的那一刻,他的眼里全是震惊,他的嘴唇微张,好像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他重重地摔落了,他的眼神,还在满是不甘地看着江稚鱼。

江稚鱼也虚弱地倒在地上,刚才这一动作,牵动了伤,她的嘴角又有血流出,她没有余力再去管,只静静地看着那老大。

他还在挣扎着想要起身,双手不停地向江稚鱼啊方向摆动。

可惜刚才那一击是实打实地打在他身上了,他也就挣扎了几秒,就停止了挣扎。

一直到咽气,他的眼睛还在大大的睁着。

江稚鱼觉得,他一定很不甘心,曾经胜利就离他那么久,却又在几句话的时间里发生了大转变。

树倒猢狲散,老大一没,那群人非常默契地都跑光了。

江稚鱼倒在地上,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了好多好多事情。

她杀人了,她想,那老大的眼神她这辈子都忘不了了。

虽然他坏,但他毕竟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死在了她的手里。

缓了好久,江稚鱼心里还是直犯恶心,她感觉眼前漆黑一片,她快要看不清了。

“师父,师父,醒醒。”

江稚鱼微微抬起沉重的眼皮,是陆盼,陆盼在叫他。

对,她此行是来救陆盼的,他伤得很重,她还不能倒下,还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