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盼沉默,此时他才真正意识到,在真正的实力面前,什么都是虚无。
同时他心里也无比痛恨,为什么他不赶紧修炼?要是他变得很强的话,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此刻他就如同等待被宰的羔羊,但是他心里居然没有其余的感受,他只觉得无比遗憾,父母的仇,自己受过的苦,这些,他都不能讨回来了。
他绝不求饶,只轻轻地闭上眼睛,“你杀了我,我师父不会放过你的。”
他只能祈祷对方听到江稚鱼的名号能让他死得晚一点,这样,他就有机会能逃走。
“你师父?什么人?”
“清正派的掌门,江稚鱼,想必你们也听说过,你打不过她。”
这是实话,江稚鱼确实能算得上奇才,可惜不用在正途上。
“有点印象,但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杀了你吗?我怎么不记得?”
陆盼猛然睁开眼睛,“你不杀我?那你这是干嘛?”
“嘿,这不是你不愿意配合我,我才这样做的嘛。再说了,是你先想对我动手的,我不得做出的反应吗?”
曲易之说得有道理,的确是自己先要对他出手的。
知道对方并没有想要杀他的意思,陆盼脸色稍微好了点,“你给我解了定身咒,我们谈谈。”
“你终于愿意跟我好好说话了。”
曲易之随意抬手就解了给他上的定身咒。
身体终于能动了,陆盼站直身子,活动活动手腕,才认真看向曲易之。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哦?”曲易之表示不解,“我哪里奇怪?”
陆盼却摇摇头,“不说这个,所以,真的想和我交朋友?”
曲易之点头,“当然,我觉得你会和我是一路上。”
曲易之和陆盼说了很多,大多时候,都是陆盼静静地听着他说。
可他却好像对陆盼的兴趣越来越大了,他说,“你和我年轻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他还说,“我希望你能早日放下仇恨,不要再活在仇恨之中了,就像我一样,我放下了那些东西后,就过得很好。”M..
陆盼苦笑,他怎么能和曲易之做比较,他遇到了改变他一生的人,可他呢?
没有人理解他,也没有人会帮助他,他只能靠自己,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前走,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他不能放下仇恨,放下之后他又能依靠什么而活下去呢?
……
江稚鱼在房间里等了陆盼很久,还是没有听到他回来的动静。
他的房间就在江稚鱼隔壁,她确定陆盼一定没有回来。
他为什么还不回来?都过了这么久了,他是被她刚才说的话伤到了?
不至于吧,她没有说很严重的话啊。
可是他到底是为什么还不回来。
江稚鱼有点不放心他,可是一时又拉不下脸去找他,是他越界了,她并没有做错。
刚才她那么生气,陆盼一定能看出来吧?
她一个母胎单身,第一次跟一个异性贴得那么近,难免情绪激动了些。
所以陆盼为什么突然会靠她那么近?他以前可是江稚鱼伸手他就要躲的人。
什么时候变的?
陆盼不会是在自己的母爱感化下已经把自己当他母亲了吧?
这样一想,事情就能说通了!
陆盼从小母爱缺失,又在那种环境下生活了这么多年,所以江稚鱼突然对他好,他才自觉代入了。
对对对,那这样的话,一个儿子抱一抱自己的母亲又有什么错呢?他只是太想自己的母亲了。
到头来还是她太敏感了,想得太多。
理由江稚鱼都帮陆盼找好了,就等着他回来了。
可是她等了好久好久,还是没有等到他回来。
“陆盼真是胆子肥了,居然这么晚了还不回来。”
江稚鱼一拍桌子站起来,怒气冲冲地打开门,打算自己出门去找陆盼。
……
江稚鱼走到他们原先祈愿的地方,距离那时已经过去很久了,四周不像祈愿是那么热闹,反而冷清得有些阴森森的。
她忍不住缩了缩肩膀,感觉周围的风吹得更猛烈了,她抬头往自己挂祈愿牌的树枝上看去。
“我祈愿牌呢?”
那里已经没有了祈愿牌的影子,不止她的,陆盼的也不在了。
是不是被风吹掉了,毕竟这个风是真的大。
那可是她第一次祈愿的牌子,可不能丢了,江稚鱼赶紧在周围找起来。
没有,没有,到处都找不到,估计早就被风吹下来,此时不知道吹到哪里去了吧。
江稚鱼心里很遗憾,她第一次祈愿,就以失败告终了。
希望祈愿树已经看到了她的愿望,早点实现她的愿望才好。
“这位美丽的小娘子,大晚上在这找什么呢?是在找我吗?”
身后传来油腻又自信的男人声音。
江稚鱼皱眉,还要应对这登徒子,她心里更加烦躁了。
不过……
江稚鱼硬生生挤了几滴泪出来,泪眼朦胧地转身,“找……找我夫君,他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一直不见人回去,我已经找了他好久了,他……”
她说到此处竟忍不住又哭起来。
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惹人怜爱啊,那男人只觉心里更加痒痒了,步伐急切地朝她走过来。
“小娘子可别哭了,你相公不陪你,我陪你便是,瞧瞧你这哭的,看得我也快哭了。”
他过来想摸上江稚鱼的脸,江稚鱼退后两步,面上还在哭泣。
“我之前就听外人们说,我夫君在外头有其他人,我偏不信,如今想来,是我太傻了,他早就露馅了不是吗?今日还如此过分,竟连家都不回了。”
那男人顾不得江稚鱼说了什么,只一味地朝她点点头,心里一直在想着如何把江稚鱼弄到手。
越听江稚鱼说,他心里就越急切,“小娘子,你生得如此动人,怎的跟了这么一个坏男人,这样,你跟我好吧,我一定对你千倍万倍好。”
他的双手已经要碰到江稚鱼了,江稚鱼又退后几步避开他,只泪眼渺渺地望着他,“真的吗?”
听到江稚鱼似乎有要答应的趋势,油腻男子脸上忍不住露出猥琐的笑,“当然是真的,我以我的人格做担保,小娘子就放心跟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