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死了

陆盼这才把头扭向一边,不再说话。

江稚鱼又向对方问清楚时间地点,以及计划实施的一些暗号和手势。

“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接下来,我们就静静等待吧。”

……

约定的时间很快就到了,江稚鱼和陆盼安静地藏在树上。

树木茂盛,要是不仔细去看,绝对不会发现他们。

江稚鱼拍拍陆盼,“陆盼啊,我怎么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陆盼目视前方,“哪里怪?”

“不知道,就是感觉,我觉得你今天总是不太开心的样子,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师父,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想清楚了某些事情。”陆盼低着头,表情平静,

“想清楚了某些事情?是什么……”

江稚鱼话还没说完,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死槐树,你还敢出来?”

“哼,为什么不敢?”

“你坏了我的好事,要不是找不到机会,你早就死了。”

对方语气凶狠,说完这句话就对着槐树冲过去,“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槐树退后两步,冲着天上就喊,“土豆土豆,我是地瓜。”

听到特制的暗号,江稚鱼和陆盼一跃而下。

那妖一看到他们,收了手转身就想跑。

“陆盼,抓住他。”

话音刚落,陆盼猛然冲出去。

他不是陆盼的对手,两人只过了几招,那妖就落了下风。

看着被捉回来的妖,他正瞪着江稚鱼等人,江稚鱼笑着靠近他,“别瞪了,你技不如人就要服输哦。”

他眼里的怒火盛得快要喷涌而出,就算被捉到了,他依旧是不服输,“是,但你们今天赢得也不光彩,不是吗?”

江稚鱼一脸不可思议,“不光彩吗?我们光明正大,倒是你,一直躲在暗处不肯出来。”

“你们暗算我。”

“不不不,”江稚鱼摇头,“不是暗算,只是请你出来而已。”

那妖被江稚鱼这一套说辞给气到,干脆闭上眼睛不再看她。

“我们今天捉你呢,就是想要问问,村里的那些村民,是不是都是死在你手上的?”

不回答。

“还有,你刚才说槐树坏了你的好事,什么好事?”

依旧不回答。

江稚鱼也不生气,随手给他下了个定身咒,“陆盼啊,把他带回去让村民们来问。”

村民们还有不少人,要是他们一个个问了,小妖烦也要被烦死。

“不要,不要把我交给那些卑贱的人类。”

他终于说话了。

江稚鱼退后几步,看着他,“那你说还是不说?”

他又沉默了。

“啧,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又不想让我把你交给那些村民,你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趁着江稚鱼转头,他偷偷看了陆盼一眼,陆盼没注意到,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江稚鱼的身上。

他原本也没想着要靠陆盼,但他是看到江稚鱼这张脸就觉得烦,“我可以说,但我不想跟你说。”

江稚鱼微一挑眉,“为什么?”

“除了你,都可以。”

“行啊,”江稚鱼抬手指了指陆盼,“这位是我徒弟,既然你不愿意跟我说的话,跟他说怎么样?”

“随便。”

他好像真的不在意是跟谁说,只要不是江稚鱼他就乐意说。

江稚鱼想不明白他对自己的恶意从何而来,但也懒得去追究了,只要他说了,便可以。

……

“你想说什么?”陆盼语气冷冽。

“陆盼,我也算是你曾经的一个长辈吧,你应当对我尊重些。”

“你不是。”

“好吧,随便吧,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离那毒……江稚鱼远一点,她可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种,况且,她跟你母亲的死有关系,你怎么还能与她走得这样近?”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那妖恨铁不成钢地愤愤道:“陆盼,我跟你说认真的,还有,你现在不要冲动去报仇,你不会是江稚鱼的对手,更别说江稚鱼上面还有一个更厉害的师兄!”

“就这些?”

“那些村民都是我杀的,因为我那时被追杀,逃窜到此地,当时的我很虚弱,要不是杀了那些人补了补,我可能早就死了。”

陆盼冷眼斜视他,“这不是你杀害别人的理由,他们都是无辜的,这样的你,和那些杀害我父亲母亲的人又有什么区别?”

是啊,他和那些人又有什么区别?

陆哥在的时候曾教导过他们,一定不能为了自己,去做出杀害无辜之人的事情来。

如今他做出了这么多过分的事,杀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实在是……有负陆哥的期望。

原本还能骗骗自己,如今被陆盼这样直白地说出来,他感觉到无地自容。

被他们捉住,江稚鱼那个毒妇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他心知自己已经无路可逃了。

不,他不能再逃了,如今他已经把真相都告诉了陆盼,他是时候该去找陆哥,去找他赎罪去了。

……

“嗯?陆盼,怎么只有你回来了,那妖呢?”

原本是陆盼带着那妖去了其他地方,如今却只有陆盼一人回来。

“他自爆内丹,死掉了。”

江稚鱼皱眉,想不通那妖为何会突然自爆内丹了,难道是陆盼说了什么?

她不得不怀疑,要是她没感觉错的话,那妖好像只对着陆盼的时候,不是冷眼相对。

可是陆盼的表情自然,江稚鱼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失败,太正常了,可就是太正常了,才让江稚鱼觉得不正常。

她脑子里这些想法绕来绕去,都快要把她饶晕了。

她一拍脑袋,直视着陆盼,“那他跟你说了什么?他可是那作恶之人?”

陆盼点点头,“他承认了他所有做过的事,人是他杀的。”

“那他倒是死得不冤,就是太便宜他了,杀害了这么多无辜的人,却只是自杀便了结了。”江稚鱼还在关注着陆盼的表情。

陆盼抬头看向他,他眼神一片平静,看不出到底是什么情绪,只是声音比平时冷了几分,“那师父认为,该当如何?如何死才不是便宜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