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好东西两人便直接出门了。
“我们仔细找找这周围,这种千年槐树少见,这地方应该就那一颗。”
“我去这边找找,你去那边。”
两个人分开找,效率更高,江稚鱼说完便先走了另一边。
陆盼不太愿意和江稚鱼分开找,她不认路,总是会花费好久的时间才能找回来。
可既然她都这样说了,便依她的,他后面去找她便是。
……
江稚鱼走了一段路,回头已经完全看不到陆盼的身影了,周围是完全陌生的景象,她……可能又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不管了,当务之急是先找到那千年槐树。
见她不回去,陆盼一定会来找她的。
“你是在找我吗?”
“谁?谁在说话?”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江稚鱼吓了一跳,虽说这是白天,可周围实在安静,这声音听着怪瘆人的。
江稚鱼心里虚,想着快点离开这地方,那声音又响了,
“来啊,过来啊,你不是在找我吗?”
装神弄鬼的,听着声音应当是那千年槐树。
循着声源处走去,江稚鱼在距离她不远处的地方看到了那颗千年槐树。
“我正找你呢,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这槐树身上味道纯得很,应当是没做过什么坏事,江稚鱼也不怕它。
槐树幻化成人形,站在江稚鱼面前。..
“修仙之人?”他看出来江稚鱼的身份,“修仙之人来这地方干嘛?”
江稚鱼挑眉,“除魔卫道。”
“除魔卫道?那你们找我干嘛?哼,不去找那个真正做了恶的人,反而来找我这种什么都没有做过的人,你们真的可以吗?”
“那个真正做了恶的人?你知道是谁?”
槐树幻化成的人一脸高深莫测,眼神里都是对江稚鱼的不屑,仿佛在说,我可不是你们这些愚蠢的人,我当然知道。
“其实我一开始就知道不是你做的,你没有做过坏事,所以,你愿意跟我们一起捉住那个作恶之人吗?”
表情诚恳,且态度好,她没有直接逼问对方那人是谁,而且请求对方跟她一起,这样的举动,想必对方多半都会答应。
果然,那人冷哼了一声,表情高傲地看着江稚鱼,“想要我帮助你们,也可以,不过,你们得都听我的。”
“可以,只要能早日捉到那人,听你的也无妨。”
江稚鱼本也不在乎这些,只要能达到最终目的,听谁的又有什么问题,况且对方还比较了解。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槐树抬头看了一眼正大的太阳,舒服地伸了个懒腰,“不急,那东西只敢在晚上出来,现在是找不到他的。”
……
槐树跟她说完又回去休息了,江稚鱼本想原路返回去找陆盼,没想到走的方向不对,最后居然越走越远了。
她很茫然,怎会如此……离谱?
等陆盼找到她,日头都快下山了。
他心里焦急,可是他找到江稚鱼的时候,江稚鱼居然在睡觉!
叹了一口气,他放下心来,无奈地向她走过去,轻轻推了推她,“师父,回去了。”
江稚鱼嘟嚷几句,睁开眼睛,见是陆盼,又放心地闭上眼睛,“嗯。”
“师父,该回去了。”
陆盼又叫她。
被吵醒了,江稚鱼心里无比烦躁,推开陆盼,转了个身,继续靠着树干睡觉。
陆盼也不再打扰江稚鱼,坐在江稚鱼身边,也靠着树干陪她一同休息。
……
醒来已经是傍晚了,太阳落山好久,江稚鱼一睁开眼睛就转头看她周围。
她隐隐约约记得陆盼是在她身边休息的。
不在,看不到他人。
“陆盼,陆盼。”
叫了他几声,也没得到回应,江稚鱼垂眸,刚醒来的孤寂感笼罩住她整个人。
四周也寂静无声,江稚鱼此刻像是被所有人抛弃。
她自嘲地笑了笑,愣了好久才起身。
“师父。”
是陆盼。
江稚鱼转头,看到正往她这里匆匆敢来的陆盼。
“师父你醒了多久了?饿了吧?我去拿了吃的来。”
陆盼拉开怀里的袋子,里面装了不少吃的。
原来……是去给她拿吃的了。
江稚鱼半天没有动作,陆盼拿起一个饼,“师父?吃饼吗?”
江稚鱼愣愣地接过饼,小心地咬了一口,又抬头看着陆盼,“陆盼,你,会离开我吗?”
她的问题来得莫名其妙,又毫无逻辑。
陆盼沉思片刻,才缓缓道:“师父,没有谁会一直陪着谁的,我们都有各自的人生,有各自要过的生活。”
是了,陆盼有他想要过的人生,那里面不会有江稚鱼。
“是啊,没有谁会一直陪着谁。”
她重复了一遍陆盼的话,才发觉自己是那么可笑又愚蠢。
她和陆盼,本就不是一路人,她以后是注定要离开的,而陆盼……希望他以后能有一个好结局。
是她想多了,被现在陆盼的改变蒙蔽了心,她不能再有所期盼,无论是什么。
“师父为何突然这么说?”
陆盼打断江稚鱼的思路。
江稚鱼轻轻笑了笑,刚才脸上的忧愁全都消失不见,“师父只是在感叹,你终究要成长,等你离开了师父,师父就会开始担心你。”
陆盼也笑起来,“师父不必担心,我定不会辜负师父的期望。”
“即使这样,师父便能放心了。”江稚鱼自然地转移话题,“对了,那槐树知道导致这一切的人是谁,并且他已经答应跟我们一同捉住那人,晚上我们听他的话行事。”
她脸上的表情自然,并无不妥,可是要听对方的话行事,别说陆盼,江稚鱼是应该万般不愿的才是。
她指挥别人惯了,从来只把她师兄的话放在心里,如今竟然也愿听别人的话行事。
她变了,变化很大,可她一定还是原来的她,不然她早在见到时玄烨时便会露馅,一切小把戏,在时玄烨面前都是无所遁形的。
陆盼想知道她为何会突然性格大变。
“师父,您还记得当初我因何会进入师父的门派修习吗?”
江稚鱼当然不知道,这种细节她看书时都是直接略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