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由CIA牵头,多国秘密机构联合对组织发动的清剿来势汹汹。
每天都有成堆的问题报告上来,组织的一二把手全都被弄得焦头烂额,疲于应付。
Bss整个人焦头烂额,他还没做好与全世界为敌的准备啊!!!
“到底是为什么,我们就成了众矢之的!!”Bss大发雷霆。
承接了老头子怒火的贝尔摩德到现在也觉得像是在做梦,“琴酒好像知道些什么,可能引路人也知道。”
Bss:“那他们人呢?”
贝尔摩德微笑:“琴酒重伤未愈倒下了,引路人遇袭后住的医院被CIA炸了,至今下落不明。”
Bss:“波本他们呢?”
贝尔摩德:“波本和引路人一起失踪了。”
换做是一般人,Bss早就怀疑他们临到出事搞这一出是不是故意的,失踪的失踪重伤的重伤,组织最需要他们的时候,手下得力干将全歇菜了!
但是他又没法怀疑这几个人是卧底,在这故意捣乱,人家CIA恨这几个人恨得咬牙切齿,也不像是演的啊!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Bss痛苦的捂着头。
“难道真有这么个可怕的组织,我们无意中给他们做了挡箭牌,让他们把犯的事全甩给我们了?”
贝尔摩德除了微笑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
以前她觉得组织黑暗压抑,组织里的人勾心斗角,个个不好惹,现在她只觉得,组织最黑暗的,是前途!
其实很久之前她就奇怪组织的实力怎么好像提升了很多,在纽约就敢硬刚FBI不落下风,这已经让她很惊讶了。
结果现在所有人都告诉他们,他们组织已经成为世界级反派,全世界的特工组织联手对付他们,害怕的竟然不是组织和Bss,而是那帮特工?
一步登天也就这样了。
组织手下的各条线全部受挫,Bss还不甘心自己隐姓埋名暗中经营这么多年的组织就被么被搞垮了,目前还在勉力支撑,不肯退让。
只是真的开始调动组织的人的时候,他又遇到了新的问题。
组织怎么没人了?他手下人都上哪去了???
Bss:“斯陶特呢?”
伏特加:“Bss,你说的这个是卧底,已经被引路人清除了。”
Bss:“阿夸维特呢?”
伏特加:“这个也是卧底,琴酒大哥让引路人解决了。”
Bss:“雷司令......”
伏特加:“也是卧底。”
Bss沉默了。
调整了下呼吸,Bss眼睛一闭:“听说朗姆手下有个库拉索......”
伏特加:“哦,她不是卧底。”
Bss欣喜若狂:“那快把她叫来!”
伏特加挠了挠头:“但她出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失手落条子手里,让琴酒大哥和引路人联手灭口了。”
Bss眼前一黑。
曾经有多中意琴酒和荒殿一,现在就有多气。
他们就不能别效率那么高,给他留几个能用的吗!卧底也行啊!!
本来年纪就很大了,这会更像是一口气上不过来要过去了,他疲惫的摆了摆手,“把目前还在考察的新人全调上来,还有那些没代号的,全都提上来!”
伏特加:“是!”
Bss心里知道在这样狂风浪潮席卷下,自己已是翻盘无望,一边和二把手朗姆安排手下在诸方势力的打压下咬牙坚持,一边暗中抹消自己的痕迹,转移财产,准备先藏起来等风头过去,再重新经营起组织。
......
Bss惦记着的荒殿一此时才在脑叶公司里悠悠转醒。
罗兰第一个察觉到他气息变了,赶紧走到床边观察:“唉,你可总算醒了睡美人。”
荒殿一哑着嗓子,有气无力道:“你还灰姑娘呢。”
罗兰:“我来救你了朋友,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苏格兰给荒殿一递了杯热水,让他先润润嗓子,用眼神严厉制止想要再说话的罗兰。
“罗兰先生,你先安静一点。”
“好吧好吧,我闭嘴了。”
罗兰抠了抠脸,他其实是有点紧张,想赶紧和荒殿一搭上话,以此确认对方的态度。
他们好久没见了,最后一次分别还是在鬼的世界里,当时发生的事也不算多愉快,对对方来说,估计他们俩顶多也只能算是被迫临时凑一块解决麻烦,完全没有多少交情。
他也不知道他这么厚脸皮贴上来的“朋友”,会不会直接被丢出去。
罗兰心里叫苦。
安吉拉说残响乐团的手段越来越失控了,荒殿一的情况不稳定,才紧急把他弄过来充当保镖的。也亏了这个世界的屏障碎得七七八八了,维护世界的法则也破碎得不堪入目,起不到什么维系作用,不然他也没这么顺利就能过来。
但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这里现在确实挺危险的,世界正处在剧烈的变化和不安定之中。
罗兰紧张的等待着当事人的“审判”,主要是想到他们干的那些事,让他这么直面苦主,他也心虚。
看着荒殿一喝完水,清了清嗓子,抬头看向他,正僵硬的准备挨骂。
却听到一声理所当然的:“挺惊喜的。”
罗兰反应了一下:“......啊?”
荒殿一:“你不是问我你来了我惊不惊喜吗?我回答了啊,意外,但惊喜。”
“能再见到你很高兴,罗兰,我的朋友?”他说得漫不经心又随意,却一下戳在了罗兰心上。提着的心瞬间落了下来,竟让他奇妙的感到了安稳。
他摸了摸自己后脑勺,竟然有点不好意思,“哦......我也很高兴。”
荒殿一:“正好,接下来会很需要你的战力,对了,你打过扭曲吧?”
罗兰:“打过是打过......”
荒殿一:“很好,那我作为脑叶公司的主管正式通知你,你被强招了,接下来这个世界会是一阵子扭曲爆发期,一起加班吧,我的朋友。”
罗兰:“啊?”
说好的朋友呢?就是这么用的吗?
荒殿一挑了挑眉,带着几分调侃说:“不是你们一直以来教我的,朋友要尽情压榨才对得起我们的感情。”
因为是“朋友”,所以不必道谢,也不必感到抱歉。这就是他们的意思嘛,总之,两肋插刀呗。
他已经想明白了。
他们一直在试图向他植入一个概念:
【你曾经有个很好的朋友,可惜他死了,就死在你面前,但你有能力能拯救他。】
暂时做不到也没关系,他们会想尽办法帮助他变得更强,直到他能做到为止。
这是他们需要他理解的事。这个作为动机的朋友可以是阳,可以是罗兰,也可以是任何人,只要对他足够重要,他愿意去救就行了。
他是为了自己,而他们是帮助他实现愿望,助他成功的神仙教母。因果一颠倒,他被利用了还得谢谢他们呢。
罗兰苦哈哈的笑了两声。
苏格兰看了看两人,心里产生了怀疑,“主管,罗兰先生真的是你的朋友吗?要不要赶出去?”
“是朋友。”荒殿一并不是在冲他发火,发泄不满什么的,“那些话不用太在意,我也不在意,我只是在开玩笑。”
活跃一下气氛而已。就是又没活跃起来,好像更尴尬了。
他苍白着脸从床上下来,一个一个解开病号服的扣子,脱下病号服,慢条斯理的换上自己的衬衣西裤。对着镜子打好领带,套上白大褂。
脸色虽然还是一样差,但金色的眼眸里已经恢复了平时的神采,神色也一如往常。
只有额上缠了一层绷带。是爆炸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
被脑子里连接的声音吵得头疼,荒殿一锤了下脑袋。
苏格兰脸色一变,听说了他被刺激出双重人格的事,赶紧阻止他伤害自己的举动,紧张的说:“主管!还不舒服吗,再休息一下吧。”
荒殿一:“我们时间不多了。松田警官有一起回来吗?我去见他。”
至于休息?
“等我把事办完了再休息吧。”不然他可睡不着啊。
......
找到松田阵平的时候,他差点就要被当成出逃的人形异想体被员工们围殴了。
起因是监测装置观察到了他身上的异常。
荒殿一把他从员工堆里薅出来的时候,他满身凌乱,小卷毛被磋磨得跟鸡窝一样,酷帅的墨镜折了一只腿。
都坐在休息室里,捧着热可可还一脸惊魂未定。
荒殿一看他这样有点惨,大手一挥给他送了张卡。
“赔偿。”
松田阵平还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钱,不在意的笑笑收起来,反倒是打量着荒殿一:“你这样,我真怕你随时又倒下了,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要是出了问题我就说不清了。”
荒殿一:“我们有监控,现代社会了,警官先生。”
松田阵平耸肩,不置可否的样子,道:“别叫我警官了,我早被革职了,叫我松田就行。”
荒殿一:“那么松田,把手给我。”
松田阵平:“哈?”
荒殿一不容拒绝的拉过他的手,沿着骨头一寸一寸的摸过去。
他搞这一出吓到了松田阵平,有些紧张的往后仰了仰,但很快他就安静下来,因为荒殿一看起来就像是医院里对着患者的X光片唉声叹气的医生,让人很忍不住想问一句“大夫,我还有救吗”那种。
差不多确定了,荒殿一收回手,再次肯定的说:“我们确实时间不多了。”
他的眼球正细微且快速的动着,像是在全神贯注的思考着某个困扰了他的世纪谜题。
“行了,没事了,你最近少出门吧,我怕你走半路上就没了。”
叮嘱了一句,确认了下身份特殊,以“亡者”身份活在现在的松田阵平的状态,心里对给自己留出的时间估摸了个大概,荒殿一就起身离开。
松田阵平在身后叫住了他:“我已经知道了,我们已经死了这件事。萩,就是萩原研二,你知道的吧,还有我们班长伊达航,你应该也听说过他,我们对了下信息之后,已经渐渐记起来了。”
“......会变成现在这样,具体可能涉及到了什么时空悖论之类的,那些太深奥了,应该是你们这些人的专长,我们搞不明白,但是,我们知道现在发生的一切,是奇迹。
但是奇迹是有时限的,我们这场梦,也到了要结束的时候了吧。”
松田阵平声音悠长,带着年长者成熟的洒脱,不可否认他有不舍哀伤,却没有不甘。
“如果你是为了我们要做什么的话,就请放弃吧。那不值得。迄今为止的一切都是你的功劳吗?那么到这里就够了,没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不只你们三个。”
“什么?”
“还有苏格兰。诸伏景光,他也要消失了。”荒殿一回头。
松田阵平没想到竟然连景光都死了。那零......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时心神不稳,可可洒了出来溅到了手指上。
“在那条原本的世界线上,我们这么惨的吗?”他睁着眼睛,苦中作乐的哈哈笑着。
“我了解景光,他也不是会勉强你为了他做什么的人。他如果知道了真相,也会坦然迎接自己的死亡,你不要小看我们啊。”
荒殿一侧着身,光线从他身后逆着光洒了下来。
“但我接受不了。”
松田阵平听着他平静的话语,愣住了。
“我很想尊重你们的选择,可惜,我做不到。这件事我不是全然的旁观者,苏格兰是我的员工,我不能忍受任何人,任何存在,以任何形式从我手里夺走我的东西。”
“我怕我一时顺从了你们的想法,之后想起来,还是会忍不住去挖你们的坟,给你们当场来个秽土转生。你知道的,人发疯的时候什么脑残事都干得出来。”
“......”
“抱歉,吓到你了吗?”荒殿一双手插兜,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我只是有点强迫症,占有欲又稍微强了点。”
松田阵平神情古怪,他感觉自己第一天认识他一样,在他原本的印象里这个人可冷静理智了,怎么现在看着,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啊?
他这是强了点吗?感觉已经是需要心理干预程度的疾病了吧!
荒殿一忧愁:“别想了,我以前有个心理治疗团队,请了全世界最好的专业医生,他们都说我没救了。”
“其中一个医生劝我,千万不要太压抑自己,本来就是危险分子,越压抑反弹起来越严重,容易发展成变态。”
松田阵平一时不知道是哭还是笑。
他迟疑着说:“我怕你迟早先把自己的命折腾没了......”
如果可以当然是活着更好,但......代价呢?只要想想就觉得,那肯定是任何人都承受不起的代价和后果,要是变成那样,还不如就这样算了......
偏偏面前这个,他的人生里就没有算了这个选项,他是粉身碎骨都要迎上去的类型,他心里燃烧着一股火。
松田阵平深感头疼的发现,他根本劝不住他。
“如果你要做的事很危险我会阻止你的。”
“随便。来试试吧。”
荒殿一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另外,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们任何人,我是为了满足我自己。不用有负担。”
他说的是实话。
可惜松田阵平对此持怀疑态度。
......
荒殿一检查完松田阵平,就把他抛到了脑后。
他还有很多问题需要解决。
反正问题就在这摆着,与其去想这些问题背后的原因,那些人错综复杂的感情和人际关系,不如直接剔除掉复杂的干扰项,直接解决问题来得实在。荒殿一是这么想的。
他的想法很简单,他兢兢业业的打了半天“游戏”,结果现在才告诉他,他一直打的是“付费删档测试”?
每个词都是可以让他眼前一黑的程度。
他拒绝这个结果。那就去想办法改变这个自己不能接受的结果。仅此而已。
乐团为了谁,平行世界的部长们为了谁,罗兰想要什么,都无所谓。他又不真的是个无欲无求的工具,相反,他想要的结果,他那时刻膨胀的**,可能远比他们所有人加起来都要大。
他打开手机上的软件,对系统说:“召集玩家进入游戏,发布任务让他们一起来打个世界级副本——末日残响。”
系统知道他把玩家都叫来是干什么。一是这个世界确实要迎来扭曲爆发期了,很久之前残响乐团就埋下了种子,二是.......玩家更多,也意味着连接荒殿一这个“中枢”的服务器越多,他的能力越强。
只不过——
【你的精神无法承受更多的意识连接了】
“我可以。你做不做,不做我可就黑了你的系统,自己上了啊。”
系统咬牙切齿。
【做!】
什么人啊这是!!
与此同时,波本也传回了消息,告诉荒殿一组织本部被多国联合针对,Bss遇袭,问他要不要派人去援助。
“不用管他。”
人才都快让他撬完了,也没剩什么了,现在只需要给玩家们,给这个世界的所有人一个交代。
波本看到这些天世界之翼收拢的状态,放任总部遇袭,心里也隐隐有种预感。
他舔了舔干燥的唇,压抑着嘭嘭狂跳的心脏,听着电话里的引路人说:“这个傀儡已经没用了,是时候给我们真正的Bss让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