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江浔仙给音咏歌做完这个小推车后,时间就到晚上了。
音咏歌美滋滋地把怀里的东西,都给放到了小推车上。
临走前,小正太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看着江浔仙,开口道:
“你千万别跟你师尊说,你给我做了这些东西啊,不然他肯定也想要,那怎么能行呢?”
音咏歌好不容易压了白星雪一头,平时都是白星雪嘲讽他的个子矮,这能忍?
“等他出关了,我要用这些东西馋死他,哈哈哈哈!”
看着小正太仰头狂笑的举动,江浔仙只觉得他和自己的师尊都太像小孩子了,但还是答应了小正太的要求。
“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师尊看见的。”
“你发誓。”
“我发誓。”
江浔仙把四根手指头给举了起来,这回举得很标准,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向白星雪透露半个字。
“很好,江浔仙,以后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呜呜,修阳长老,我发誓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长老,我宣你啊。”
两个人含情脉脉地对视了一会。
最终,音咏歌满载而归,推着小推车很快就消失在了符箓阁内。
而江浔仙用两个宠物牌搓澡神器,还有两样灵宠用的东西,再加上一个小推车,成功拿下了音咏歌。
“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是时候该去找顾宴灼了。”
“可带上点墨的话,目标实在是太大。”
最终,江浔仙选择让点墨留下来看家。
“呜呜……”
被迫留下来看家的点墨,真的特别不开心。
它的双眼里面含着泪水,看着江浔仙带着奎宝越走越远的身影,只能自己孤独地缩在粉色的公主床里面,汪汪落泪。
*
江浔仙带着奎宝,再一次选择从昨天的那条小路走。
再次路过这个小花园,江浔仙嗅了嗅空中的气味,总感觉小花园里面的血腥味,比之前又严重了一点。
“看来,昨天又死人了。”
江玉灵现在的脾气也太不好了,随随便便就将一个新鲜的声音给抹杀。
“江玉灵这样做,也不害怕遭到报应么?”
江浔仙耸了耸肩膀,反正人在做,天在看。
既然江玉灵可以轻轻松松地就把别人给杀死,那往后余生,她的仙道也不会顺利的。
嫉妒心强,心眼又狭隘的人,仙道注定走不远。
“话说,顾宴灼现在又在干什么呢?”
江浔仙抬头,就看见天命宗正上方,飘起了很多的灯。
“原来今天是花灯节啊。”
三个月一次的花灯节又到了。
“那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
江浔仙不禁加快了步伐,朝着剑阁的方向走了过去。
*
此时,剑阁内。
顾宴灼所待的小院子里,依旧跟之前一样,黑乎乎的,没有灯光。
但是旁边的主院内,却张灯结彩,所有灯笼都被点亮了,看起来很漂亮。
顾宴灼早就习惯了这种强烈的反差感。
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院内的树底下,手边是一盏早就凉透了的茶,手中拿着白纱,膝盖上放着那把自己从不离身的剑。
每次,当天命宗的花灯节来临的时候,顾宴灼都会这么一个人坐在漆黑安静的小院子里面,听着旁边主院传来的热闹声,静静地擦拭着手中的剑。
这么一擦,就是整整半夜。
他不知道该干什么,也对什么事情都提不起来兴趣。
能做的事情,就是端坐在椅子上,擦拭着手中的剑。
毕竟这把剑是顾宴灼母亲的亡剑,他已经带在身边很多年了。
顾宴灼更是习惯了在别人都热闹过节日的时候,手里捧着母亲的亡剑,什么都不想,就用那白色的纱布,一遍又一遍的机械擦拭着这把亡剑。
就好像母亲还陪伴在他身边一样,就好像……
顾宴灼不是孤身一人一样。
没有谁会不害怕孤独,也没有谁可以真正忍受孤独。
顾宴灼也是这样的,他只是习惯了这种一个人坐在孤单僻静的角落,让孤独感慢慢吞噬掉自己的感觉。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了敲门声。
一个女人柔媚的声音传了过来,她说:
“阿灼,这是我今天刚扎好的灯笼,要不在门口给你放一个。”
一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顾宴灼擦拭剑的动作停了下来,一向毫无波澜的眼睛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厌恶。
“阿灼,我……”
女人好像要哭了一样,声音听起来很弱柳扶风。
顾宴灼的唇角上扬起来,是一抹嘲讽的弧度。
“阿灼啊……”
没有得到顾宴灼的回应,女人还在哭,她在门口一站就是半个小时。
夜风寒冷,女人的身体不好,被夜风吹了半个小时就开始咳嗽了。
“咳咳……”
顾宴灼依旧无动于衷,只是神色冷漠地继续用白纱擦拭着手中的剑。
“你这是在做什么?明明自己的身体就不好,还在为这个逆子操心这些事情!”
顾舟行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他走到曼娘身旁,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然后罩在了曼娘的身上。
“舟行,你不要跟阿灼生气,他就是脾气倔强,跟你一样,所以你千万不要跟他生气,咳咳……”
女人的身体不好,说了几句之后,又开始哭了起来,眼泪不停地往下面流。
顾舟行的眼中出现了心疼的神色,他掏出自己的手帕,给曼娘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够了,对比这个逆子来说,我更加心疼你。”
“舟行,咳咳……”
“行了,管他那么多干什么,我们回去。”
顾舟行根本就不管顾宴灼的死活,明明他们两个人才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人。
“舟行,我觉得还是不能让阿灼一个人……”
“够了!你不要再为他说话了!”
顾舟行头也不回地带着还在柔弱哭泣的曼娘,从顾宴灼漆黑一片的小院前甩袖离去。
但那盏红灯笼被人遗忘了,留在了他的门前。
耳边终于恢复了清净,可顾宴灼的眼神还是那么淡漠。
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在他的眼中都像一个笑话似的。
又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顾宴灼收起了手中的白纱,缓慢开口道:
“江浔仙,你还要看多久。”
在他左边的墙壁上,突然露出来了江浔仙的小脑袋,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顾宴灼,把手中的灯笼给提了起来。
“顾宴灼,我来啦!”